從一進來,秦羿的注意力就盡在角落裡的雷猛身上,法眼一觀,這位光頭悍將丹田竟有一股綠色的火焰內力,頗是霸道、濃烈,遠勝於他遇到的尋常武者,絕非黃武之流能比的。
“好,我來跟你談。”雷猛一摸光頭上的羅剎圖騰,猙獰一笑,長身而起,走到了雷震天身旁。
“小子,你膽子不小,你知道上一個跟我談話的人是什麼下場嗎?”雷猛振臂一呼,拳鋒陡生綠火,頓時閣樓熱浪滔天,好不駭人。
“什麼下場?”秦羿淡然笑問。
“他只吃了我一拳,便去見了閻王爺!”雷猛傲然道,說話之餘,雙拳一懟,火花四射,霹靂作響。
“好,你有資格成爲第一個死在我手上的人了。”秦羿往椅子上輕鬆一靠,放下茶碗,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他重生以來,極少真正與人動手,哪怕是董開山,也只是使出帥印震懾,令他自盡。至於黃武、黃耀東、周小龍之輩,他更是不屑一顧。
這一度讓他很失望,因爲他想與真正的凡間高手過招,以提煉自身的修爲,對凡間武道有更深入的瞭解。
然而,高手又豈是如此好找的,至今爲止,能入他法眼的人也不過兩人,一個是溫絕身邊的劍客塗重,另一位就是雷老二了。
這種交手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今夜,雷猛必死!
“好!希望你的拳頭像你的嘴一樣厲害!”雷猛何曾被人如此藐視過,怒吼之餘,身若長龍,凌空虛踏幾步,穩穩落在了樓閣的圍欄上,負手而立。
一輪明月自掛東天,皎潔的月光灑在雷猛那如金剛一般的魁梧身軀,綠焰叢生,散發着無盡的殺意。
秦羿微微一笑,剛要起身,唐天賜站起身道:“小秦先生,文鬥你立了大功,武鬥就不勞你出場了,還是請四位師父出場吧。”
唐天賜見那雷猛一米九幾的個,貌若天神,秦羿這點塊頭只怕還不夠雷猛一拳頭打的。再者吧,秦羿醫術了得,深受他父親器重,要是折在這了,回頭怎麼向老父交代啊。
“沒錯,秦小子,你這嘴皮子功夫倒是耍痛快了,但論拼拳頭,你還不夠資格,乖乖看好戲吧!”尤青等人眼見秦羿出盡風頭,有些坐不住了。
要知道今晚打贏了,可是有重賞的,文鬥秦羿大勝,此刻士氣正勝,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立功掙錢的大好機會。
秦羿五指一交,抵在下巴上,沉思了兩秒後,點頭道:“好,既然你們想去送死,我也不攔你們。”
“姓雷的,讓我牛金寶來會會你,吃我一刀!”
牛金寶大喝一聲,手提大刀,騰步凌空而劈。但聞九環叮咚作響,刀風獵獵,雪亮的刀鋒攜萬鈞雷霆之力,力劈華山,直指雷猛。
“哼!”雷猛虎目一睜,待刀鋒劈至面門,火拳轟然出擊!
火焰如一道綠色的水銀沿着刀鋒傾瀉而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沒入刀柄!
茲茲!
重達七十多斤的大刀,瞬間化爲鐵水。
牛金寶何曾見過此等功法,驚的瞠目結舌,心下暗叫不好,撒手就要撤刀,但哪裡還來得及。
他只覺眼前火光沖天,那森寒的眼神成爲了人生絕唱,下一秒雷猛的拳頭餘力不消,重重的轟在他的面門。
砰!
牛金寶橫飛三丈,砸在地上,已經成爲了一具焦屍!
一拳斬殺!
шωш ☢ttκā n ☢c ○ “太垃圾了,還有誰?”雷猛一步步的走向唐天賜,每走一步,地上便殘留一個閃爍着綠色火苗的腳印,儼然就是魔神降臨。
“這,這!三位師父,何人可擒賊,你們快快想辦法啊!”唐天賜嚇的心驚膽顫,惶恐大叫道。
“就你們三個廢物,別浪費我的時間了,一起上吧。”雷猛傲然冷笑道。
黃武三人互相望了一眼,眉頭一凜道:“好,我等三人齊上,取他狗命。”
張達外煉功夫催發到極致,渾身肌肉如鋼鐵一般隆成了小山丘,滿臉脹的通紅,當先爆喝一聲,十八道鐵環飛向雷猛。
於此同時,尤青手腕急抖,一連串的飛梭射向雷猛的周身要穴。
“看我黃門無影腿!”
黃武自然是不甘落後,騰空在張達頭上借力一點,腿功催發到了極致,整整五百腿,每一腿不下千斤巨力。
頓時整個樓閣內盡是暗器、鐵環呼嘯聲,與漫天的腿影。
甭說是身處絕境的雷猛,便是圍觀衆人也盡皆膽寒,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這,這等神腿,莫不是東州第一高手黃武,黃大師?”在座之人,有人驚歎而起,惶恐問道。
“呵呵,李老闆倒是好眼光,這正是我的鎮場首席武師,東州黃門武館館主黃武師父。”唐天賜得意道。
“喲!大龍頭果然好手筆,竟然請動了黃師父,可喜可賀啊!”不少上座者,趕緊舉起杯向唐天賜慶賀。
在道上混,講究的就是一個長眼,這黃武的名聲誰人不知啊,衆人多以爲雷猛必敗無疑了,是以,趕緊向唐天賜道賀,拉近關係。
“黃師父不愧是東州武道第一人啊,這腿法如此詭異奇絕,便是神仙也是難擋啊,雷老哥,二公子怕是危險了。”王楚人也是搖頭嘆息道。
“呵呵!”雷震天不爲所動,眼皮都沒擡一下,只是低頭喝茶。
“王叔不必驚慌,就這些垃圾,還不足以與我二哥爲敵!”雷烈給王楚人添了茶水,淡然笑道。
“一羣不知死活的玩意,且看我一拳破之!”
“吒!”
雷猛爆喝一聲,雙臂一張,周身火焰大盛,不避不閃,竟是生接暗器、鐵環!
但聞叮咚作響,暗器一觸體,盡皆爲綠火所化,絲毫傷他不得。
稍傾,黃武漫天腿影已至。
“烈焰拳!”
雷猛拳風冒出斗大的一團火焰,臉上閃過一絲邪笑,迎向漫天的腿影。
轟!黃武內力盡在腳下,但覺如踢在火盤一般劇痛難當,哪裡收回得了,腿法已是亂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