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館。
柳仲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茶。
他已經連着忙了三天,連口水都沒喝。
“家主,咱們請來的中醫完全跟不上,眼下派藥已經成爲了麻煩。”
“先是有人重複領取,還有就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裝作患者連騙藥,然後再通過高價倒到外省去,要再這麼派,怕會把整個華夏的藥材市場給攪亂了。”
管家一邊添茶一邊小聲建議道。
柳仲一腔熱血與熱情自然是令人尊敬,但很多局外人都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面。
“這的確是個麻煩事,這樣吧,從明天起,關閉派藥事宜,一切等藥物正式上市後,進行明價銷售。”
“讓那些人別在外面等着了。”
柳仲想了想道。
“對了,蔡家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柳仲問道。
“目前還沒有,不過那個程苦還沒走,我估摸着在醞釀着什麼損招。”管家道。
“這個程苦是秦繼的父親,也是侯爺昔日的紅人,我動不了他,還得侯爺親自出手才行。”
“侯爺在秦園,待的還開心吧。”
柳仲大感頭疼道。
“今天他帶五位仙子去珠江了,現在還沒回來,那五位祖宗都是愛玩的主,我估摸着侯爺得在粵東玩上一陣子,足夠助家族你把這邊的事理定了。”
“家主,我擔心的是侯爺如今仙體之身,不太想管凡間的事務,一旦他離開,到時候蔡家反撲,咱們今天的這一切怕是會白忙活啊。”
管家深深擔憂道。
“不會,你不懂。”
“侯爺心懷天下,若是爲了我個人與秦繼的利益之爭,他肯定不會插手。但如今秦繼動了天下之本,想把百姓往絕路上逼,他絕不會坐視不理。”
柳仲道。
“那就好,蔡家這顆毒瘤一日不拔,整個粵東就會深受其害。”管家欣喜道。
兩人正說着,門外傳來弟子的聲音:“家主,蔡慶登門,說要見你。”
“你先去醫藥廠盯着,進來吧。”柳仲道。
管家領命而去,護衛引着蔡慶走了進來,蔡慶微微拱手笑道:“柳家主,你看起來氣色不太好啊,這幾天忙壞了吧。”
“蔡慶,你不會是來看我的吧,說,什麼事?”柳仲不屑與他廢話,開門見山道。
蔡慶單手插在褲兜裡,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個金燦燦的帖子,往柳仲丟了過來,得意冷笑道:“好好瞧瞧吧。”
柳仲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封戰書,而下戰書的人竟然是崑崙山的聖少孫無忌。
柳仲不怕事,也不怕任何人。
但如今他與蔡家正鬥得你死我活,又扯進來一個崑崙山,出場的還是崑崙山的二號人物,至尊之子,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更無語的是,他根本與孫無忌不熟,兩者之間並無任何來往,孫無忌爲何要在這種關鍵時候向他發難?
仔細想想,他又明白了。
肯定是程苦向崑崙山求救了,程苦的兒子是崑崙至尊的關門弟子,這次在粵東倒了顏面,有此一招倒也不奇怪。
但柳仲想不明白的是,孫無忌好歹也是天下頂級高手之列,怎麼能被程苦這種庸俗之人所驅使。
不過,既然對方找上門來了,柳仲也沒什麼好怕的。
畢竟有秦侯這尊神在背後撐着,莫說是孫無忌,就算是孫天罡來了,也休想掀起風浪。
“怎麼,知道怕了?”蔡慶得意道。
聖少之名天下驚,柳仲若是怕了,也是他預料的。
“不,你告訴孫無忌,今晚我柳家大門敞開,我就在這等他。”柳仲合上戰書,隨意丟在桌子上,傲然道。
“我欣賞你的勇氣,希望到時候你還能像現在一樣硬氣。”
蔡慶一甩袖,快步而去。
“可惡。”
“來人,備車,我要去秦園。”
柳仲待蔡慶一走,煩心道。
到了秦園,一問門房,秦侯攜五美清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柳仲收起煩躁之心,回到府邸後,潛心修煉備戰。
孫無忌這等人下了戰書,絕不是鬧着玩的,這一戰在所難免,柳仲雖然得到了華光大師的真傳,但自問與孫無忌相比,至少沒有任何的優勢。
……
月掛中天。
柳家大院裡,亮若白晝。
柳家人在接到孫聖少挑戰的消息後,大部分有序的安排去了別處,只留下管家等少許幾個人,見證這次巔峰大戰。
到了晚上十一點,孫無忌尚未至,蔡智夫妻與程苦等人已經先行來了到柳府。
這是一場難得的大戰,尤其是蔡智、程苦,他們必須親眼看到柳仲玩完,方可消心頭之恨。
“管家,柳少何在?”
“不會是溜了吧。”
蔡慶一見柳仲正廳大門緊閉,哧鼻笑問道。
“二爺說笑了,柳少天下正宗,何懼一戰,只是在備戰罷了。”
“柳少吩咐了,程爺、兩位蔡爺若是來了,必須好生招待。”
“來人,看座上茶。”
管家笑道。
立即有人搬來了幾把上好的藤木椅與茶桌。
“好,反正離凌晨也近了,我等就在這候着。”
程苦坐定了下來,翹着二郎腿,氣定神閒道。
在他看來,孫無忌出手,柳仲無論搬出誰,都是難逃一劫。
隨着一同來的,還有高老、李老,這兩人德高望重,蔡家必須找人見證柳仲的覆滅,也算是日後爲安定武道界人心做準備。
衆人喝了幾盞茶,到了凌晨時分,柳府上空傳來一聲雲中清嘯:“柳仲何在!”
緊接着,一道雪白的身影縱貫長空,在月光之下縹緲無蹤,衆人眼前一晃,孫無忌已經出現在了柳府上空。
月色下,孫無忌身如長劍,負手而立,一襲白色的錦服在夜風中飛舞,說是真仙下界,並不爲過。
“柳仲在此恭候聖少已久。”
緊接着大門洞開,柳仲緩緩走了出來,望着殿頂的孫無忌,拱手拜道。
“你就是柳仲,竟然敢自稱菩薩,你好大的派頭。”孫無忌轉過身來,寒聲喝道。
柳仲淡然笑道:“聖少心境已達空境,怎麼還會在乎這些所謂的名頭,菩薩在心,不在我,柳仲豈敢。”
“好一個在心,不在我。”
“我問你,你也是秦侯舊部,當知維護秦幫大業,當護衛秦侯遺人,爲何要與秦幫爲敵?”孫無忌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