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引以爲傲的聖子,則倒在地上渾身是血,不知死活。
“發生了什麼,快,快搶救大人和烏魯多少爺。”
薩普急忙道。
“是秦侯殺的,他在談判的時候與烏基格大人發生了衝突,怒殺二人而去。”愛麗絲道。
“都別在這愣着了,趕緊帶大人和少爺回府,把最好的醫師、咒師全都給請過來。”
薩普衝那些守衛大喝道。
他心底此刻無比的沉痛,雖然他不希望秦侯死,但也不想侍奉多年的老主子就這麼死了,烏基格終究還是低估了秦侯。
最無奈的是,後天就稱主的日子,如今龐貝家族的兩個頂樑柱轟然倒塌,還怎麼在天界稱雄?
也許龐貝家族從此將一蹶不振,又或者陷入內部的四分五裂了吧。
……
烏基格父子被秦侯刺的消息,很快在天堂裡傳遍了。
唯一值得欣喜的是,烏魯多並沒有傷及要害,撿回了一條命,並且在當晚就清醒了過來,在立志復仇的同時,向整個天堂下達了通緝令,緝拿兇犯秦羿。
整個龐貝家族在仇恨的刺激下,反而是萬衆一心,誓要藉着仇恨,在天堂幹一場大的。
而秦羿則成爲了天堂第一大狂徒,再無落腳之地。
愛麗絲回到了智慧宮,看着秦羿居住的殿宇空蕩蕩的,她心裡有一種莫名的酸楚。
她終於明白爲何秦侯孤身一人,能夠推翻了路西法的統治,改寫了地獄的秩序。
這是一個爲了追求目標,可以不惜自己性命的人。
他的信仰是成功!
放眼天堂,有誰可以像他那般,爲了幫助自己的徒弟,不惜以身犯險,甚至將自身逼入絕境的?
她不知道秦羿會去哪裡,龐貝家族掌控着半數的天使軍,此刻一定滿天堂的找他,他又能藏到哪去呢?
哎,希望上帝保佑他吧。
愛麗絲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着。
託雷幾乎是連滾帶爬闖進了斐烈的神殿裡,大聲叫嚷着:“父神,父神,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斐烈已經離開了神域,正端坐在過去老主神議事的光明大椅上,享受着那種昔日無上的回味。
“出什麼事了?”斐烈仰起頭,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今天早上在輝月樓,烏基格佈下重兵,原本想趁機斬殺秦侯,不曾想竟然被秦侯給反殺了,連他那個天才兒子也一併重傷了。”
“如今,龐貝家族正漫天堂的緝拿秦侯,父神,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託雷哭喪着臉問道。
他雖然知道登上主神之位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但問題是如今龐貝家族將整個天堂鬧的亂糟糟的,天知道這幫傢伙到底想要幹嘛?
“在我的眼中,沒有什麼好事與外事,所有的事,都不叫事。”斐烈氣定神閒道。
他已經神可通天,力一出,可鎮山河,自是不必在意任何人的動向。
聽他這麼一說,託雷的心鎮定了不少,拍了拍胸口,撓頭笑問道:“父神,接下來咱們有什麼打算?”
“烏基格以爲有創世神山老傢伙的支持,又有個天才兒子便可肆意妄爲,這回碰上秦侯,也算是紮上了硬釘子,自討沒趣了。”
“聽好了,從現在起,你們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盯着愛麗絲!”
斐烈冷笑道。
“盯着她幹嘛啊?”託雷有些不解。
“愛麗絲跟秦侯有些情愫糾葛,也是秦侯信得過的人,如果所料不差,秦侯如果要在天堂現身,第一個要找的,肯定是愛麗絲。”
“你盯着她,自然也就能找到秦侯的下落了。”
斐烈叮囑道。
“遵命。”
託雷大喜。
……
秦羿此刻已經出了天堂的北大門,正在榮耀城的一間小屋內,跟米迦勒喝着滾燙的美酒。
“秦侯,我得多謝你救了我一命啊,要不是你,這次聚會,只怕烏基格要殺的人,少不了我米迦勒一個。”
“如今我的心腹軍團全都拉了出來,人心也穩了下來,總算是保住了一點老底子。”
“這都是你的指點啊。”
米迦勒舉杯敬道。
他本來實力就是最薄弱的,這把人一拉出來,反而局勢看得更明朗了,那是發自肺腑的感激秦羿。
“我這人喜歡成人之美,我看得出來,天使長對天堂還是有信心的,否則你怕是早就自立了。”
“不久的將來,天堂不管是何人當政,總會有朗朗晴天之時,天使長大有可爲。”
秦羿笑道。
“哎,說來慚愧啊。”米迦勒站起身,頗爲感傷,“侯爺有所不知,其實當年我與路西法、布魯斯大人關係非常好,也算是情同兄弟吧,路西法下地獄這中間的事,旁人不清楚,我卻是瞭解的很。斐烈怕龐貝家族報復,把所有的罪責推到了路西法的頭上,令我等都是寒了心,否則,我也不至於後來與烏基格聯手反他了。”
“我對天堂主神之位落入誰家,其實興趣並不大,至少我本人沒想過要坐這個位置。”
“我只是對斐烈極度不滿而已。”
米迦勒如實回答道。
“機會還是有的,後天就是龐貝家族烏魯多與斐烈的終極決戰,我想請天使長出馬。”秦羿道。
頓了頓,秦羿接着道:“斐利羅的兵馬以及斐烈隱藏的勢力與龐貝家族大致牽扯,能打個五五開,而大人你則是一道奇兵,你幫誰,誰就能登上寶座,而這也是你立驚天之功的絕佳機會。”
米迦勒二話不說,凜然問道:“侯爺想要我幫烏魯多?”
“沒錯,如今斐烈強迫聖女愛麗絲爲妻,其行爲與惡魔無異,一旦他重新掌權,天堂秩序必定會遭到無限的破壞,甚至淪爲第二個地獄。在這種情況下,大人你但凡仍然信仰光明,就該毫無條件的支持烏魯多。”
“如今烏基格已經被我殺了,你若支持烏魯多,他必然對你感激不盡,你自然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秦羿朗聲道。
米迦勒的雙眼閃爍着灼灼的烈焰,他如今已經是一枚死棋,若是一直不動,士兵們豈能長久居於這苦寒之地,甘當流落之徒。而斐烈是必殺他的,而且他極度憎恨、畏懼這傢伙,烏魯多不管如何,都是他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