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我成全你。”
燕東陽走到了秦羿的對面,憤怒在燃燒,此刻,他只想摧毀面前這該死的傢伙。
“血衣無價!”
燕東陽沒有絲毫的留情,一出手就是八重真氣!
厚重如山的真氣,凝聚掌心,重重的砸在了秦羿胸口。
如此雄猛的掌勁,半邊山頭都能打塌了,沒有真氣護體,肉身豈可抵擋?
衆人有膽小的都已經不忍直視!
傅婉清更是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地獄不比凡間,哪怕秦羿在地獄中依然是威風赫赫的大人物,但這一掌,又豈是人能抵擋的?
就算她有心像當初抵擋無名那一劍般,給秦羿擋招,也完全是有心無力。
轟!
掌勁直接打穿了秦羿,浩瀚的真氣直接貫穿了他的後背,穿透了出去,連帶着站在秦羿後方的幾個看熱鬧的,一併給打碎了。
果然,秦羿不閃不避,純捱了這一掌。
噗!
秦羿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佝僂着身子,硬撐着再次站了起來。
他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一具屍體,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眼神也是死寂無光,若非那臉上還有一絲絲的笑意,衆人還以爲他已經被打死了。
“不錯,比起凡間修爲確實有長進了。”
“再來。”
秦羿舉起酒壺,連喝了幾口,擦了擦嘴角的酒漬,虛弱笑道。
“瑪德,都被打穿了還不死,你命夠硬的。”
“那就再吃我一掌!”
燕東陽惱羞成怒,運足十成的真氣,凝聚於掌,爆喝道:“血衣無損!”
轟!
十成真氣再次匯聚,由於發力太猛,燕東陽腳下的土地寸寸龜裂,這可斷江流,可碎金剛的絕世一掌,直打秦羿的心脈要害。
砰!
清脆的重擊聲,骨頭碎裂聲,如此的清晰刺耳。
秦羿就像是一個沙袋,直接被轟出了十餘丈遠,倒在地上,痛苦的咳嗽了起來!
“這下你還不死,你還不死?”燕東陽癲狂大叫。
“死?那是一種奢望!”
秦羿苦笑了一聲,掙扎着站了起來,踉蹌着腳步,一步步的再次走到了燕東陽身前。
每走一步,血水就會在地上留下一個鞋印。
每走一步,傅婉清的眼淚就痛苦。
每走一步,燕東陽與衆人的恐懼就會多上一分。
這是什麼實力?
白捱了兩掌,還能站起來,還能說話,神,除了神,世間再無任何解釋。
這就是秦侯,一個曾經幾近比肩廣王的存在。
燕東陽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渾身瑟瑟發抖,不停的搖着頭,他不懂,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能清楚的感到,秦羿渾身的經脈、心脈、內臟都被他打花、打碎了,就算是聖尊,不,是聖尊之上的存在,也不可能不死。
秦羿就像是一個不死的怪物,無論燕東陽如何努力,彷彿都不可能打死他。
燕東陽的信心正在崩潰。
他還試圖挑釁秦羿,現在看來,想與秦侯並肩爭奪四高席位,簡直就是笑話。
站着讓打,都打不死,真動起手來,還不得歇菜?
剎那間,他所有的自尊驕傲全都風化,只剩下滿地的悲傷。
“燕少,你看起來好絕望。”
“別怕,你還有最後一掌,別浪費了,這是你這一生中挑釁我的最後,也是唯一一次機會了。”
秦羿的聲音已經含糊,滿嗓子都是血腥味,他唯有不停的喝酒,讓自己變的更加清醒。
“燕少。”
衆人同時看向了燕東陽,滿滿都是同情。
“你說的沒錯,我不會怕你,也不能怕你,這一掌非打不可。”
“血衣無情!”
燕東陽緩緩從口袋裡摸出一顆丹藥,狠狠吞了下去,瘋狂的集聚真氣,使出了血衣神功的絕招。
他就不信了,打不死秦羿。
打不死你的肉身,滅魂魄總是可以的吧?
燕東陽就像是一隻血河的大鶴,騰空而起,當空俯衝而下,如雷霆落九天一般,攜帶天地之威,重重的轟在了秦羿的頭頂。
砰!
無與倫比的絕地一擊。
夾雜着血海深仇的一掌!
在衆人的尖叫、震驚中,打在了秦羿的天靈蓋上。
咔擦!
頭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巨大的真氣直接在地上炸出了一個深坑,而秦羿就像是一個木樁,直接被燕東陽打進了坑底,連人都看不見了。
場中一片死寂。
煙塵散去,衆人齊齊圍到了坑邊,哪裡還有秦羿的影子,唯有稀碎的泥水罷了。
“羿哥,羿哥。”
傅婉清站在坑邊,焦急的大叫了起來。
籲!
解脫了,痛快了!
燕東陽長長舒了口氣,看着自己的掌心,露出會心、自豪的笑意。
殺了秦羿,他的心魔,他的所有羈絆,也就全解了。
此後,天下再無秦侯,只有他燕家,東陽他就是名震天下的新四高之一。
“父親,你在天之靈安息吧。”燕東陽閉上眼,喃喃道。
“小妹,他已經走了,魂魄盡碎,就算你找到他,也不過是一具頭顱被打爛的屍體而已。”
燕東陽看着傅婉清,很無聊,很同情道。
“就算是一具屍體,那也是我的。”
傅婉清恨然看着燕東陽,跳進了土坑中,拼命運足真氣,挖開泥土。
果然,在深深的泥土中,秦羿筆直而立,雙眼緊閉,像是睡着了一般。
傅婉清揹着他,出了深坑,連忙讓人打來水,清洗了秦羿臉上的泥土。
他的頭骨凹進去了一塊,不停地留着血。
但卻並未像燕東陽說的那樣,整個頭顱都爆炸了。
秦侯就是秦侯,捱了這麼一記,居然還能保着腦袋,奇人啊。
只可惜,捱了這麼一掌,就算人不死,怕也魂魄散了,成爲了白癡、廢人。
“很遺憾,你的秦侯失敗了,小妹,你失去了最後一張護身符,交出神石吧。”
“離山村的氣數盡了,沒有人拯救它。”
燕東陽冷傲道。
“我說過,死,你也別想拿到神石。”傅婉清決然道。
就在這時候,秦羿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嘴裡吐出一口帶血的泥土,哇的一聲,用力的喘起了粗氣。
“酒,酒,我要酒。”秦羿含糊道。
傅婉清連忙把酒水遞了過去,秦羿捧着就是一通狂灌,待一壺好酒盡數入喉,他再度奇蹟般的站了起來。
不,不可能!
每個人的心裡都在大呼着這三個字!
燕東陽更是血色褪盡,徹底僵在了原地,嘴張的大大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噩夢,一生的噩夢啊!
PS:今日更新完畢,明晚再會,晚安,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