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就像是一抹寒流,冰凍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燕璽可是斬殺了陳太康的存在,誰敢在這時候攖其鋒芒無疑是自尋死路。
所有人同時往發聲之人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很英俊、很乾淨的青年。
如果說燕璽很英俊,邪氣十足,那麼這個青年就像是他的影子一般,乾淨、無邪,那一雙瞳孔綻放着太陽一般的光芒。
他與燕璽身材相仿,英俊非凡,一襲白色粗布長衫,長髮扎着馬尾辮瀟灑的垂在腦後,與他那高貴、冷傲的氣場一襯,給人一種光芒萬丈之感。
饒是楊德這種見多識廣之輩,也從未見過這人。
不過,一個敢在這時候挑戰燕璽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燕璽很憤怒,也很驚訝。
天罡宗除了陳太康,就只有其他三位長老與宗主敢與他一鬥了,還有人敢挑戰他,那不是找死嗎?
他猛地轉過頭來,雙瞳厲光大作,殺氣騰騰的打量着那個緩緩走來的青年。
他身上的氣場很穩,很平和,就像是一汪毫無波痕的死水,讓人難以分辨出他的深淺。
不過燕璽根本不在乎他是誰,因爲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是他血海燕家行走者的對手。
“你說,我最好先問問你?”
燕璽邪氣森然問道。
青年傲然點了點頭,淡淡道:“是的,你應該問問我。”
“如果我不呢?”燕璽笑了起來,他覺的這傢伙簡直狂的可愛。
“那你就只有一個死!”
青年依然很平靜,但死字一出口,那種凜冽的寒意,便是大頭這等兇人也是爲之毛骨悚然。
燕璽捕捉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也許他低估了這傢伙。
“燕某不跟無名小卒對決,你覺的你比陳太康還要厲害嗎?”燕璽挑眉問道。
他的質問略顯蒼白,稍微有點眼力的都能看出來,在氣場上,燕璽已經明顯輸了三分。
“陳太康昏聵無能,空有盛名,死不足惜。”青年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仿若死的不過是一條狗罷了。
“你到底是誰?”青年這一笑,燕璽心頭竟然一陣發寒,不由得厲聲喝問道。
“我會告訴你,不過,會是你斷氣的那一刻。”
青年臉上的笑意愈發寡薄、陰冷了,儼然燕璽已經是死人。
燕璽一生殺人無數,妖魔鬼怪什麼沒見過?怒意交加之下,身形化作血影,往後急遁,第一時間拉開了空間。
“血力無邊,起!”
退出百餘丈後,燕璽雙手一擡,遠處的一座高山轟然巨震,硬生生從中斷截,被一股血潮給託了起來。
山丘比起剛剛砸死蔣忠的那一座要強大十餘倍,燕璽在雙手運法託山的時候,整個人渾身發顫,面目猙獰,顯然也是爲了取勝,使出了強大的力氣。
“好強大的神力,力可拔山,就是比起渡劫高手也毫不遜色了。”
葉飛在一旁戰戰兢兢道。
他今兒算是大開了眼界,就燕璽這等本事,莫說是他,就是他師父古劍宗的宗主也要遜色幾分。
有燕璽這等英豪在,今兒的大會確實沒他們什麼事了。
“姓燕的確實有幾分本事,就是比起侯爺也相差無幾了。”大頭憨憨道。
“嗯,燕璽確實了不得,他只是燕家的一個行走,如此看來燕老魔,以及燕家其他頂級新人,至少也都是渡劫期了。”
“看來,我又有得玩了。”
秦羿望着天神一般的燕璽,笑了起來。
“侯爺,你不會與燕家有仇吧?”大頭問道。
“以前沒有,不過誰說的好呢?”秦羿若有所思道。
若是燕東陽那小子真逃到了地府來,又與燕家有關係,有血海燕家做後盾,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一戰就是遲早的事。
“姓秦的,聽你口氣,像是個行家。”
“那你說說,這兩人誰贏誰輸?”
古清問道。
“三招之內,燕璽必敗。”秦羿不假思索道。
“什麼?你的意思是那人比燕璽還要厲害?”葉飛等人皆是大驚。
秦羿看着場上的青年,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的氣度、神態,以及那份冷傲確實與自己有幾分神似。
但很遺憾,今天有他在,能夠傲到最後的只能是他。
轟!
燕璽舉起的半座山頭,停在了擂臺的上空!
山頭遮擋住了陽光,原本就陰沉的地獄,此刻愈發的陰森、昏暗,瀰漫着濃烈的死氣。
一咒屠一城,移山填海!
Wшw▪ttКan▪c ○
地獄頂級修真者的一次對決,雖然燕璽只能舉起半座山,但已經足夠震懾在場的每一個人了,畢竟天下間能達到渡劫期的高手是寥寥無幾的。
“跟我比力氣,可笑。”
青年冷笑了一聲,只是很隨意的一揮手,頓時地動山搖,千丈寬的青石大擂臺猛烈的晃動了起來,衆人坐立不穩,好不驚慌。
只見擂臺正中央,生生被開出了一條巨大的裂縫,數丈厚的青石地磚自中而分,如同翻書一般,豎立了起來,層層疊疊堆得有百丈多高,如同一堵沖天城牆。
去!
青年冷喝一聲,青石大牆如同一把鋒利的切刀,當空而去,生生把燕璽費勁了老勁才舉起的山頭給削成了兩半。
合!
燕璽當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雙掌一合,兩道血氣強行要將被劈開的山頭給合起來。
但顯然他遇到了對手,白衣青年雙手結印,上下翻飛,那堵高牆在空中以刁鑽的角度飛舞,三兩下,便把山頭肢解成了碎片。
嘩啦啦!
半座山頭被肢解,亂石當空而來,衆人連忙運起神通,紛紛抵擋。
“怎麼會這樣?”
“你怎麼可能破我的力!”
燕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力道不堪一擊,在青石大牆轟擊下,失去了對山頭的掌控。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傢伙如此狂妄了,他確實有資本。
他到底是誰,爲何會有如此神通,修爲居然能穩穩吊打自己,太可怕了,後輩之中何時出現過這等天才?
燕璽滿頭冷汗,幾近絕望!
他可不是陳太康,一出手就是下了血本,原本還想借助神力鎮住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現在看來,自己纔是不自量力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