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在說話的時候,眼中淚光閃爍,情癡之名果真不虛,在場之人爲其所感,紛紛響應。
楊德擦掉眼淚,眼中滿是得意之色,他確實對曲非煙曾經有過一段瘋狂的癡戀,但隨着曲非煙一次次的拒絕,那種愛意早就轉化爲了妒忌、仇恨。
所以,他製造了這一出好戲。
他以自己地位與影響力,跟剛剛篡位基業不穩的樑闞一拍即合,明着讓樑闞圍山,而他則以情癡的身份出來爲曲非煙搖旗。
如果這場比武他勝了,曲非煙自然是感激不盡,以身相許大有可期,再不濟也能讓曲非煙欠他一個人情,日後也好有理由來往,讓其無法再拒絕他的情意。
如此一來,曲非煙遲早還得是他的囊中之物。
如果他輸了,那也不打緊。
他輸了,十八地獄高手聯盟爲天罡宗所敗,這對樑闞、天罡宗的地位都有着極大的提高,令天下人不敢再對樑闞有絲毫的妄舉。
同時,他輸了,曲非煙同樣欠了他人情。
而樑闞會以粗暴的方式將曲非煙囚禁,到時候他的選擇就多了。
一則,可以用身份把曲非煙贖出來,同樣達到異曲同工之妙。再不濟,他完全可以讓曲非煙一輩子囚禁在無憂城,廢掉這個女人,用迷魂之法控制她。
得不到她的心,聽不到仙樂不打緊,至少也能奪了她的身體,一嘗畢生所願。
這便是楊德精心炮製的計劃,爲了泡妞,不惜拿天下英雄作餌,試問天下間也只有他楊德才有這份本事了。
看着底下羣情激憤,楊德在抹淚的同時,彷彿看到了曲非煙在自己身下痛苦哀求、嬌喘之景,心中不禁有些飄飄然了。
“楊公,我等前來,爲曲宗主而戰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惜,但總得有些好處吧?”
人羣中有人問道。
“各位,既然來了當然少不了有好處,正所謂紅顏配知己。”
“大家只知道曲宗主精通樂律,美豔傾城,卻不知道她門下亦有四位女弟子,人人貌若天仙。只要是這次比賽能贏,楊某在此先行打包票,但凡贏了的兄弟,必許四美之一。另外,可特獲一個戰場樂編隊,大家意下如何?”
楊德傲然長笑道。
一聽到流雲宗的仙子,衆人登時大喜,連聲叫好。
“楊公,你這條件是好,只是樑闞背後靠的是天罡宗,我們這些人大多數來也就是湊個人場,卻不知道這次大會請來的是何方高手坐鎮啊?”
又有好事的人問道。
楊德氣定神閒的踱了兩步,撫須朗聲笑道:“這位兄弟,你算是問對了,既然是要與樑闞對抗,其背後靠着天下第一武宗,自然得有高手坐鎮。”
“現在就讓我給大夥隆重介紹這次坐鎮的三位頂尖級高手!”
楊德走到上邊坐着三個人面前,當先的是一個鬚髮發黃,手持蛇杖的老叟,楊德微微躬身鄭重拜道:“這位是獅駝峰的噬魂蛇王,李奇峰。蛇王一生與蛇爲伍,修爲有多高,大家想必早已有耳聞,就不用我說了吧。”
那黃髮蛇叟一雙綠油油的眼珠子,傲慢的在人羣中掃了一眼,連身都懶的起。
衆人一聽到這名字,頓時一片譁然,紛紛在底下議論了起來。
“師兄,這個噬魂蛇王什麼來頭,很厲害嗎?”
古清顯然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小聲嘀咕道。
葉飛張了張嘴,對這個人也沒什麼瞭解,一旁的秦羿不屑冷笑道:“噬魂蛇王,邪道之人,此人心胸狹窄,專門以掠奪爲生,曾操控羣蛇,一夜之間滅掉了七獄的一個門派。”
“楊德把這樣的老邪也請了來,這戲看來是要真演了。”
“有沒有搞錯,咱們可都是正義之師,怎麼能請這種邪派中人,楊公這啥意思嘛?”
葉飛與其他底下衆人一樣,忿忿不平。
“秦羿,你說的演戲?什麼演戲?”
古清卻是對秦羿的後半句比較好奇。
秦羿並未多加解釋,目光投到了場上,楊德走到了第二位高手面前,這人頭大如鬥,麪皮蠟黃,眼大鼻子小,一對招風耳,端的是醜陋無比。他的身子卻是佝僂細小,坐在椅子上,如三歲小兒一般,撐着兩條腿,看起來極其滑稽,原來是個大頭侏儒。
楊德還未介紹底下已經是鬨堂大笑,誰也沒想到堂堂西荒藩王,會請來這種貨色救美。
“嘿嘿,天下英雄莫笑,俺也想娶個漂亮媳婦罷了。”
那侏儒裂開大嘴,露出一口鋒利無比,像一把把三角錐般的大牙,猙獰憨笑了起來。
他這一開腔,那口又土又濁的嗓音,更讓衆人瞧不上,笑的更起勁了。
那人也不惱,只是跟着嘿嘿傻笑。
“楊公,天下間英雄死絕了嗎?連侏儒、廢物也能登大雅之堂了?曲仙子何等聖潔、高雅,她要知道就這種貨色對她,對自己的徒弟有這番覬覦之心,怕是要噁心死吧。”
底下有一個穿着長衫的雅士,扯着嗓子嘲諷道。
楊德冷冷一笑,看向那人道:“這位先生貴姓。”
“你聽好了,本少是龍王山張家的公子,張玉。”
那人仰頭,頗爲瀟灑道。
“龍王山張家?很好,來人,通知張家家主,準備好棺材、紙錢。”楊德轉身對一旁的管家道。
“楊公,你說這話是何意?”叫張玉的極爲不滿道。
“何意,因爲你要死了。”楊德淡淡道。
說話間,坐在椅子上的大頭侏儒身上騰起一股黑煙,已經不見了。
張玉暗覺不妙,就在衆人大驚之際,只見張玉腳下的土地猛然塌陷,張玉發出一聲慘叫,在衆目睽睽之下已經消失了。
衆人往他站立的位置看去,地上完好如初,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詫異之際,只見又是一道黑煙驟起,張玉蹭的從土裡跳了出來,頭顱已經消失,只有半截冒血的身子。
雖是沒有了頭顱,張玉的身子仍是痛苦的抽搐了幾下,這才倒地身亡。
“桀桀!”
“俺聽說楊公仗義,特來找他說門親事娶個媳婦而已,又不是你們家的婆娘,各位又何必介意呢?”
那怪人發出一聲奸笑,騰的出現在座椅上,手中抱着張玉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滿口鋒利的槽牙嚼的嘎嘣作響,吃的滿嘴是血,那叫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