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濤還在吧?”鄔行風問道。
“嗯!”
“他第二波走,估計是想明天給秦羿助力,留下來一起送死吧。”
孫韶道。
“那就好,這個給你,你想個法子給他服了。”鄔行風拿出一個小紙包,孫韶打開一看裡面是白色的粉末,知道是劇毒之物,頓時明白鄔行風交給他的使命是毒殺松濤。
“籲,毒殺松濤有何難,我還以爲你們是要幹掉秦羿呢。”
“松濤平素極少喝酒只喝茶,你們給我一灌上好的茶葉就行了。”
孫韶鬆了口氣。
“放心,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鄔行風一揚眉,胡靜起身取了一罐茶葉拿了過來,孫韶一看是些碎末零星,不禁皺眉道:“這茶葉怕是拿不出手,要不來點好的吧。”
“錯,我這裡上等的好茶多的是,但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他們眼中的廢物,你突然拿出一盒上等的茶葉,不是遭人猜忌嗎?相反,這茶葉反倒能突出你情真意切之心,懂了嗎?”
鄔行風心裡暗罵孫韶無腦,嘴上依然耐心的勸說。
“還是先生考慮的周到,嘿嘿。”孫韶摸了摸腦門,憨笑道。
“小胖,鄔先生可是有很多你值得學的地方,我看你不如拜他爲師,這樣關係也更親近豈不是更好。”
胡靜在一旁掩着嘴甜笑道。
“我倒是想拜,就怕鄔先生瞧不上我呢。”孫韶道。
“不,老弟本性純良,就像是一顆尚未發光的金子,只需磨去塵埃,便可光芒萬丈。”
“你要是瞧的上鄔某,你我兄弟相稱,可爲金蘭。”
鄔行風豎起大拇指誇的孫韶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恨不得挖了心肝交給鄔行風纔好。
“好了,小胖,明天就是災日了,咱們剩下的就這十幾個小時了,趕緊行動吧。”鄔行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道。
“小胖,我就在別院裡等你的好消息。”胡靜在孫韶的額頭上吧唧了一口,溫柔道。
“嘿嘿,洗乾淨點,我很快就回來。”
孫韶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抱着茶葉盒衝出了門。
他一走,胡靜玉面如冰,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鄔行風大罵道:“姓鄔的,今天你不弄死這胖子,老孃跟你沒完。”
“寶貝,別生氣嗎?你放心,松濤前腳見了閻王爺,就輪到胖子了。”
“爲了咱們的大業,消消氣,別忘了,幹完了這攤子活,你可就是女兒國至尊無上的女王了。”
鄔行風忙把胡靜攬入了懷中,溫柔的寬慰道。
“你是不知道,我跟死胖子做的時候,就像是被一頭豬在拱。他身上的氣味超級難聞,還有他每次把我的火勾起來,沒兩下的功夫就交了貨,還自以爲神槍無敵,我都快噁心死了。”
胡靜眼眶一紅,對胖子的怨恨如滔滔江水一般,全倒了出來。
“好了,好了。”
“要沒有你的獻身,胖子能上咱們的船嗎?”
“他可是把你當女神哦。”
“你就當是他條狗,別跟他一般計較得了。”
鄔行風手探進胡靜的胸口,把玩了起來。
“你啥意思,你罵我跟狗好唄,是不是嫌棄我了?”胡靜沒好氣的撇了撇嘴道。
鄔行風還真沒嫌棄她,胡靜跟這島上的男人好過的多了,這女人是天生的賤,明面上是跟兀遜好,暗地裡只要活兒好的,哪怕是一號館的,她都能接受。
鄔行風對這麼個萬人騎,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罷了。
“別生氣,你不是說胖子滿足不了你嗎?今兒我就餵飽你,咱們大戰他孃的三百回合。”
鄔行風摸出一顆持久丹藥就着酒水吞服了下去,抱起胡靜直奔大牀,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真刀真槍。
……
孫韶意氣風發的走進了二號館。
他從未像現在這一刻如此自信,如此的膨脹,從入島的第一天起,他跟郝學習就是沙虎等人鄙視的對象,高興了是兄弟,不高興了照着後腦勺就是打,他永遠都只能是那些人的笑料。
就連迎春樓的姑娘都看不起他,一個個把他當垃圾,當廢物。
他永遠都只能卑微的躲在他們的後面,像一個懦夫一樣,任由人牽着鼻子走。
然而現在呢?
他的女朋友是女兒國第一美人胡靜,堂堂一號館,比黑珍珠還牛逼的存在,他的兄弟是女兒國人人羨慕的鄔行風。
過了明天,災日一散,他又將成爲女兒國高高在上的大總管,再也不用看人臉色,那些鄙夷過他的,嘲笑過的他的女衛、迎春樓裡的賤女人們,甚至女王都得卑躬屈膝的討好他。
最重要的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王也能弄到榻上任由享樂。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自從認識了胡靜、鄔行風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是如此的美好,之前的二十年像是白活了。
松濤正在房間內打坐,他原本可以在今天早上離開的。
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來,一是見證秦侯登頂的榮耀,再者作爲僅次於兀遜的鬥王,對付繆正他自認沒戲,關鍵時候多少可以牽制老鬼,給秦羿騰出機會。
還有一個原因,不捨!
沒錯,他已經活了七十多歲,在女兒國的歲月有苦有甜,早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土壤、空氣。
對於一個見慣了世間繁華的人來說,這裡是骯髒的,但也是乾淨的。
他曾爲了離開,掙扎過,彷徨過。然而真到了要說再見的時候,心裡卻空落落的,有種莫名的酸楚。
“鬆爺!鬆爺!”
孫韶的聲音在門外傳了過來。
松濤打開門頗是驚訝:“孫韶,你們不是今早就去北嶺了嗎?你怎麼還留在這?”
孫韶撓了撓頭,憨笑道:“鬆爺,不瞞你說,我這肚子不爭氣,拉了一早上,實在沒法出門,虎哥、強爺他們叫我留了下來,跟鬆爺搭個伴,後天一塊走。”
“好啊,老夫正愁無聊呢,小胖啊,說真的,你們能活下來真的不容易,珍惜這次機會,離開了這,以後做人做事都要穩重點,這種風花雪月的便宜,少貪啊。”
松濤以長者姿態勸慰道。
“鬆爺,是啊,我這樣的廢物能活着已經是奇蹟了,全賴侯爺關照罷了。”孫韶黯然笑道。
“也不能這麼說,人生在世,其實你發現你這輩子一直在跟自己過不去,如果你學會知足常樂,笑看風雲,他人強弱皆是身外事,自然也就不會有煩惱了。”
“就說你吧,回到了華夏,有爸媽,有親人,朋友們都還在,這就足夠了。”
“島上的是是非非,那全都浮雲,你還活着,這是最重要的。”
松濤睿智、慈祥的目光落在孫韶臉上,開導道。
“爸媽、家人!”
“我,我真的不是廢物嗎?”
孫韶內心被觸動了,認真的問道。
“當然不是,比如秦侯,他就私底下誇讚過你,說你雖然膽小,但卻爲人坦蕩。還有沙虎、歐強他們也都把你當兄弟,雖然平素愛拿你開玩笑,但真遇到事了,他們對你也是能豁出命的。”
松濤道。
“羿哥,他,他真這麼說我嗎?”
孫韶顫聲問道。
他腦海中回想出這一路走來,大家風雨同舟的畫面,在北嶺隧道中,是沙虎在背後一腳一腳的將他踹出了地道,否則他早就死在了山洞中。
突然間,他那顆殺心似乎冷卻了下來。
原來,大家心中一直都有他的。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回憶中時,島上響起了鐘聲,咚咚!
剎那間,他的思緒被拖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