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丁家二爺丁大貴一句話不投機,被釘死在桌子上。
丁大貴身子未涼,衆人心卻涼了半截。
眼前的少年,那藏在劉海下的寒瞳,如同惡魔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老賈和老肖下意識的邁出了步子,就在這時,丁默衝發愣的衆人怒吼:“這裡是湘南,是首沙,你們都瞎了嗎?”
說完,他撲到了丁大貴的身旁,惶恐問道:“叔,叔,你,你挺住,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丁大貴雙眼睜的滾圓,紋絲不動,顯然是已經死了。
“小子,今天這事我跟你沒完。”
“路正,我叔叔是在你的酒會上死的,你不弄死他,我就弄死你。”
“我丁默說到做到。”
丁默不敢衝秦羿放狠話,今天又沒帶人來,如今只能向路正施壓,讓他的警力解決這個刺頭。
路正也是被嚇的不輕,這時回過神來,擡手衝其中一個穿着制服的男人大喝道:“章叔叔,快,快把這個狂徒抓起來。”
章國生是是行伍出生,這輩子見多了窮兇極惡的兇徒,但從未見過像秦羿這麼可怕的人,丁大貴在湘南的地位不言而喻,而這人就像是踩死了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尤其是那雙死氣逼人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情感,淡漠天下生靈,讓章國生有一種發自骨髓的寒意,直覺告訴他,這個少年並非狂言之徒,而是真正掌控生死的絕對上位者。
但他此時路正與丁家同時施壓,出了人命案,他掌握安保力量,躲肯定是躲不過了。
“這位先生,請問你貴姓?”
章國生鎮定的走到秦羿面前,沉聲問道。
“秦!”秦羿淡淡道。
“秦先生,你殺人了,這酒店裡裡外外有二百三十八個特警,我希望你能看清形勢。”
“跟我們走吧。”
章國生冷冷道。
“看清形勢?難道我前面的話說的不夠清楚嗎?今天這裡所有人的命,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還真嚇唬不了我!”
“啪!”
秦羿手腕一抖,一個鮮紅的本本砸在了章國生的臉上,“拿去,看清楚了再回話。”
這一甩力道極大,清脆刺耳!
又是一記狠錘,重重砸在了衆人臉上。
丁二爺說殺就殺了,連帶了兩百多條槍的章國生也給打了,這還有王法嗎?
章國生半邊臉都腫了起來,那叫火辣辣的一個疼,他心底無比的憤怒,打人不打臉,這小子太不給面子了!
“你敢打我,來人,給我崩……”
章國生怒火燒天,剛要下令火併,目光驟然停在了地上的本本上。
這個本子他熟悉!
在華夏,軍官證也是各有不同,陸軍是綠本,海軍是白本,空軍是藍本,而紅本則是少將以及以上級別,才能使用。
眼前的這個本,正是紅色的。
也就是說面前的這個青年,最次也的是個少將。
章國生回國神來,把後面的幾個字給嚥了下去,顫抖着拾起了地上的本章,打開一看:東戰0004001號,秦羿少將。
不同於別的將軍,這個少將的編號居然是001,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因爲在東戰,001只有一位那就是顧老總,而且他的區位編號4,在南方只有三大戰區,何來的4?
但上面的藍印蓋章又是真真實實的,章國生腦海中陡然冒出了一個人,那是江東的傳奇,南方的真正的秩序掌控者。
秦羿,姓秦!
江東能有幾個姓秦的?而且地位這般獨特,就是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
章國生不敢再想,趕緊合上本子,誠惶誠恐的向秦羿,顫聲道:“章國生見過長官。”
“長官?”
在場的人再一次被雷的外焦裡嫩。
秦羿看起來年不過二十,穿着又樸素,還有這麼大來頭?
“你不是要崩了我嗎?”秦羿笑問道。
“不,不敢!”
“這些人都是你的,長官想怎麼使,就怎麼使。”
章國生道。
“東戰下達除惡令,一年多了,看起來你們湘南做的似乎不怎麼好?”
“一個普通的小混混,居然騎在你們這羣人的頭上了,我想問下,你是拿了他的錢,還是骨子裡天生就是一股奴性?”
秦羿神色冰冷道。
“我,我……長官,這姓丁的跟您不是……”
章國生哭喪着臉道。
誰不知道丁家仗的是秦幫的勢,說白了就是眼前這位爺給慣得,如今他反倒問責起丁家來了,這讓章國生有些糊塗了。
“閉嘴,你不配再穿這身衣服,脫了,馬上滾,叫路正來見我。”
秦羿板着臉,大喝道。
“是,是!”
章國生知道這條命算是保住了,至於仕途那就甭想了,當即含着眼淚,垂頭嘆氣的脫下了特警制服衣服、帽子,疊的整整齊齊雙手奉在秦羿的身前,然後深深鞠了一躬,抹了把淚,穿着貼身衣物,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媽的,這小子指不定是戰區誰家的人,今天這場子是找不回來了。”
“丁少,姓秦的殺人不眨眼,咱回頭請了叔爺再做定論,先賣個低,離開這裡再說。”
丁默旁邊一個保鏢壓低聲音叮囑道。
丁默本就是色厲內荏之徒,一見最有把握的章國生都灰溜溜的跑了,本能的就慫了,縮在路正身後哪裡還敢吭聲。
“好了,現在槍桿子都歸我了!”
“江東有嚴打的命令,你們誰要是涉惡,有一個我今天斃一個!”
“你們誰是頭?”
秦羿坐了下來,重新端起茶碗,對在場持槍核彈的特警問道。
“報告長官,首沙雷霆特警大隊隊長張志飛向您報道。”
一個面容精幹的警員正步上前敬禮。
“嗯,子彈上膛,我點一個,現場斃一個!”
秦羿下令道。
“全體都有,子彈上膛,聽候指示!”
張志飛衝衆安保警員大道。
“是!”
“唰!”
兩百多名特警同時上膛,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