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爺,咱們都是自己人,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棚戶區拆遷,石家光是拆遷那上千戶人家,就花掉了二十個億,再加上從我這走手續雜七雜八的,這地他們少說投進了近三十億,如今省裡的批文下來了,就是這三天了,你要吃進去,那可是直接省了三十個億!”
張宗遜扣了扣桌子提醒道。
“明白,明白,十五億,外加瑞士的一套花園別墅,我現在就打電話,叫那邊給你太太辦理過戶手續。”
閆世雄深知張宗遜就是一條吸血螞蟥,趕緊加大了籌碼。
“哎呀,閆爺聰明人啦,我有意把晉西首府打造成全國十強城市,你要是接手了,少說能掙上百個個億。”
“你要做的是,儘快把石家的事攪黃了,我這邊會給他們施加壓力,最多三天,棚戶區的工程必須動土,能不能吃下這塊肉,就看你的了。”
張宗遜見閆世雄痛快給錢,心裡舒服了,這話自然也就挑明瞭說。
“張先生放心,我的人一直待在那,姓石的他動不了工!”
“對了,我昨兒收了一匹白玉獅子馬,據說是從南海一艘古船裡搞到的東西,很可能是鄭和下西洋的寶物,我已經密封好了,差人送到了張先生你府上了。”
閆世雄大喜道。
“還是閆爺懂我啊,我這人不喜歡別的,就剩這麼點愛好了。”張宗遜站起身拍了拍閆世雄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笑道。
“明白,明白,寶物配英雄,只要張先生您喜歡,就是我們老閆家的福分。”閆世雄心照不宣大笑,心裡卻是惱透了這個吸血鬼,早在半年前張宗遜就知道他手裡有這個寶物,明着、暗着放話想要,閆世雄一直悶着沒捨得給,要不是棚戶區這筆油水可觀,閆世雄才捨不得把祖傳的寶物送給他。
“父親,馬小軍來了,說石……”閆虎領着馬小軍走了進來,剛要說話,被閆世雄一眼給瞪了下去。
“成,我還有事要辦,就不打擾你們了,三天後動土的時候,我會去棚戶區現場,祝你好運。”張宗遜笑了笑,抓起桌上帽子扣在頭上,閆世雄親自護送他從後門去了。
過了片刻,閆世雄折返回來,端起茶喝了一口,閆虎在一旁道:“父親,你幹嘛對姓張的這麼客氣,搞的咱們像他的奴才似的,你瞧他那副吃相,真他孃的難看。前幾任山西要員,誰不得看咱們臉色行事,大不了老子做掉他,換個聽話的來。”
“混賬東西,你給我閉嘴,你知道嗎?你差點壞了老子的事。”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閆世雄就怒了,茶杯重重一磕,指着閆虎怒罵了起來。
閆虎本就是個蠢大頭,站在一旁一臉的不服,閆世雄一想自己兒子就這點能耐,無奈的嘆了口氣,緩和道:“十幾個億不算什麼,張宗遜愛貪,這是他的缺點,咱們抓住了他的缺點,就能爲你我所用。至於他索要的那點錢財與他給咱們帶來的利益相比,完全微不足道,再說了把他養肥了又咋樣,哪天不高興了,還不是分分鐘把東西給撈回來。”
“哎,就你那點眼光,我看閆家遲早得亡在你手上啊。”
閆世雄無可奈何道。
閆虎撇了撇嘴,沒敢吭聲。
“你不好好在棚戶區呆着,跑這來幹嘛?”閆世雄又看向馬小軍,喝問道。
“閆爺,今兒出了件怪事……”馬小軍把石富過來叫板的事一一給說了。
“這事是有點蹊蹺啊,往日石家談判無非是加錢、說好話,今兒咋打起太極來了?”閆世雄頓覺不妙,驚然問道。
“父親,我們的眼線說,昨天晚上石家來了個客人,就是跟京城姓林的小妞一塊來的,聽說石家還出了全套的歡迎禮,比當初招待孫子文還要客氣呢。”
“估摸着是啥大有來頭的人,好像還挺年輕的。”
閆虎道。
“跟京城林家來的年輕人?比孫子文還要風光,難道是燕家四位少爺誰到了?”
“不應該啊,要是燕公子來了,也應該是住在咱們閆府啊。”
閆世雄琢磨了起來。
“老黑!”
閆世雄衝裡屋吼了一嗓子,一個穿着黑色練功服,留着濃密短髯,步履雄勁的五旬中年人走了進來,肅然拱手問道:“閆爺,有何吩咐?”
“老黑,你來我閆府幾年啦?”閆世雄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七年了,那年我因爲奪了崆峒派掌門老婆與女兒的貞操,被武道界聯名追殺,最後是閆爺收留了我,又託了拓跋長老的福,這才平息了這件事!”
“我待你如何呀?”閆世雄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
“閆爺勝過我的親兄長,是老黑的主子。”老黑恭敬道。
“很好,眼下我遇到了一點麻煩,石家來了個人,貌似要搞我的事,你這兩天抽個空,去摸摸他們的底,最好是……”閆世雄做了個咔擦的手勢。
“明白!”老黑領命。
“好了,你回去吧,石富能有多大本事?玩不出什麼花樣的。”閆世雄揮了揮手道。
“閆爺,這兩天降溫了,弟兄們都想着能不能給點補助啥的,好歹添兩牀被子啥的,棚戶區那邊實在是……”馬小軍厚着臉皮問道。
“那邊的弟兄確實夠苦的,閆虎給他拿上十萬塊,好好補給一下。”閆世雄下令道。
閆虎很痛快的讓賬房給馬小軍拿了十萬塊,馬小軍是一個爽,拿了錢不二話,屁顛去了地下賭場,賭了個昏天黑地,輸了精光,晚上十二點多才回到棚戶區。
此時已經臨近三月,但北方的倒春寒依然凍的人瑟瑟發抖。
小弟們原本還指望馬小軍能搞點補助,哪曉得馬小軍把錢全都吞進了自個兒的腰包,凍的一個個縮手縮腳的,怎一個慘字了得。
……
石家,石富按照秦羿的指示在院子裡搭了個九丈九的法臺!
要說石富還真有本事,把自家的閣樓頂給扒了,連夜打造了一個法臺。
子時剛過,秦羿換上了一身乾淨的長袍,在呼嘯的寒風中,登臺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