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292:黔驢技窮
整理的工作當然不需要秦陽去做,閻王手下鬼差早就把所有猜測收集完畢,竟然有好幾千條。
隨後,秦陽將這些對柳下惠和玉佩之間關聯的分析,分成三個冊子記載。
閻王、小飛還有他自己,一人一本,然後一人拿着一個茶壺,齊步走向了柳下惠住處。
咔嚓!
門打開,柳下惠依舊對着那幅山水畫出神。
敲門聲傳來,可柳下惠不理不睬。
沒辦法,秦陽三人只好推門而入,然後一人抽了一把椅子,坐在柳下惠面前。
這傢伙的眼神始終不曾看三人一眼,似乎沉迷在畫中。
秦陽和閻王對視了一眼,傳音道:“閻王兄,我們來之前,他對此畫也很着迷嗎?”
閻王搖了搖頭:“倒是看過幾眼,卻沒怎麼上心,是何時開始對此畫入迷的,我也不太清楚。”
“行了,不清楚就別想了,咱們開始吧!”
於是乎,秦陽開始宣讀第一條分析。
對於柳下惠和玉佩的分析都是他們胡亂猜測的,所以內容很古怪,但秦陽等還是把稍微合情合理的拍在了前面。
秦陽道:“柳先生,介於你心中有鬱結,不願意說話,我們只好自己猜測了,主要想說說你和玉佩之間的關係,如果猜測的正確,勞駕你給點反應。”
柳下惠終於有反應了,回頭瞟了一眼秦陽,然後拿起茶杯自行喝了一口,似乎藉此告誡三人少費脣舌。
咳咳!
清了一下嗓子後,秦陽拿起小本子讀道:“柳先生,據我們分析,你曾經愛上過一個女子,但此女卻不是你的妻妾,真所謂得不到的纔是最難忘的,從那以後,你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只留下這塊情人贈送的玉佩。”
噗嗤!
柳下惠噴了,一口茶直接噴了閻王一臉。
沒辦法,秦陽讀的,可柳下惠正對着閻王,這種事誰也沒法預測。
閻王面無表情,茶水順着額頭流了下來。
這傢伙果然事好脾氣,也不擦,直接拿起小本子說道:“看來第一條分析是錯誤的,沒關係,我來讀下一條,今天一定會讓柳先生滿意。”
於是,閻王讀道:“據我們分析,玉佩應該是柳先生的情人之物,可惜,情人背叛了你,所以柳先生對此玉佩恨之入骨,見面就將其砸碎。”
哐當!
柳下惠手裡的茶杯也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那雙大眼睛帶着一臉茫然,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三人一見,心中暗道有戲,於是小飛也掏出了本子,準備宣讀他的內容。
他們三人爲了避免一個人說的口乾舌燥,事先就預備好茶水,還計劃好一人說一條,輪着來,這次是打算和柳下惠長期抗到底。
於是小飛道:“我猜測,柳先生的玉佩並非情人所贈,而是柳先生曾經暗念過一個女人,但對方對你不理不睬,所以你就悄悄偷了她的玉佩,事後,你非常後悔,卻再也尋找不到那女人,連道歉也沒法說一聲,所以此物成了你的心結……”
小飛還沒說完,柳下惠便轉過身去,繼續研究他的山水畫了,這
一幕轉變,讓秦陽等人差點奔潰。
眼看有效果了,卻沒料到對方又恢復原樣。
“繼續!”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往下讀。
這一圈讀下來,直接就耗費了一天功夫。
好不容易收集起來的猜測,耗費了三分之一。
晚上,三人累的跟狗似的,就算有茶水潤喉,可讀了一天,還是很傷神的,同樣口乾舌燥。
“哎!閻王兄,兄弟我是沒轍了。”
小飛直接趴在了牀上,閻王也是雙眼發暈,一句話也不說,看了被柳下惠的執着累壞了。
許久後,秦陽道:“兄弟們,我看只是讀還不管用,咱們還得討論,讀一條不管他對不對,咱就討論一會。”
“說實話,柳下惠這王八蛋是頭倔驢,我想,我們的猜測是否正確沒關係,最主要的是要讓他受不了。”
“呵呵,一但受不了,他就會說話,一說話,咱們就能溝通了。”
閻王和小飛急忙讚道:“好主意,秦掌櫃果然是陰人的高手,就這麼辦。”
聽了這種稱讚,秦陽頓時無語啊,爲了柳下惠,自己的節操算是徹底毀了。
第二天,三人再次坐在柳下惠對面。
這一次,他們也不客套了,直接掏出小本子,秦陽開口就來了一條猛的。
“說起這玉佩,我昨晚想了很久,認爲玉佩不是女人的,你們想,柳先生坐懷不亂,玉佩有怎麼會是女人的呢。”
小飛立刻接嘴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柳先生雖然能坐懷不亂,可要是人家給他灌點迷藥,那就由不得他了,說不定,這玉佩是他唯一出軌的證據,所以他纔會怨恨到極點。”
二人這麼一說,柳下惠果然又有反應了,他回過頭看了看三人,似乎想發火,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閻王見有戲,急忙添柴加火。
“呵呵,我閻王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我覺得,玉佩可能是罪證,柳先生該不會因愛生恨,曾經殺過人吧!從那以後,爲了掩人耳目,才故意裝作坐懷不亂,讓人猜不到你頭上。”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會把柳下惠捧到天上,說成是崇高的聖人。
一會又直接踩到地下,把他說成是無惡不作的惡魔。
最難能可貴的是,這一切都圍繞着玉佩進行。
柳下惠終於沒辦法賞畫了,半天過後,這傢伙變得有些心浮氣躁。
秦陽三人一見此狀況,感覺有戲,柳下惠就要被搞定了,他們心神一動,立刻加快了速度。
但誰也沒料到,到了晚上,本來浮躁的柳下惠忽然又安靜下來,隨後又開始賞畫了。
“我靠,這也行!”
“果然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這麼說他,竟然無動於衷。”
灰溜溜的三人組直接敗北,一回到自己的住處,秦陽立刻趴在牀上,閻王和小飛坐在一旁,累的跟狗似的。
“不行,再這麼下去,他不瘋,我也要瘋了。”
小飛大口的喝着酒,他必須借酒緩解自己的情緒,否則肯定要先柳下惠一步瘋掉。
閻王發狠了,一拍桌子,惡聲說道:“老子就不信了,還收
拾不了一個柳下惠,他可是亡魂,我是閻王,你們可曾聽說過閻王還奈何不了鬼魂的。”
“今天休息,明天繼續。”
閻王果然發狠了,一揮衣袖離去。
第三天,三人組再次粉墨登場。
這一次,他們不但把小冊子上的分析誇大其詞的胡亂說一通,而且還故意抹黑柳下惠。
這一說,結果又到了下午。
當閻王讀完一條後,秦陽和小飛垂頭喪氣的正要例行公事,展開討論,忽然柳下惠開口了。
“對不起,提醒三位,這一條昨天說過了,你們不應該重複。”
“啊!”
“不是吧!”
“說了這麼多,他連重複沒有都能記住。”
嘩啦!
秦陽率先癱軟在椅子上,然後二話不說就退出了柳下惠的房間。
閻王好小飛緊隨其後,也跟着退出房門。
小冊子上的幾千條分析猜測都被用完了,三人陷入黔驢技窮的境界。
晚上,三人喝着小酒解愁。
“哎!柳下惠果然是奇人也,我秦陽算是服了。”
小飛也嘆息了一聲:“哎,不服都不行,這心理素質比我這賊祖宗還強。”
一聽小飛說到心理素質,閻王和秦陽同時放下酒杯,按住小飛肩膀。
“小飛,你說說看,以你當賊這些年的經驗,要如何才能練就如此心理素質。”
小飛那雙賊眼一轉,立刻說道:“嘿,這還真值得分析一下。”
“依我看,要有如此心理素質,首先要有非比常人的經歷,咱們可以查查柳下惠生前是幹什麼的。”
秦陽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就撥打了羽鶴的電話。
要說談古論今,沒有誰比羽鶴更強大的了。
當羽鶴把秦陽遇到的尷尬事聽了一遍後,樂的哈哈大笑。
隨後他用專業的口吻說道:“其實你們還是很厲害的,我想你們已經找到切入口了。”
“據我羽鶴瞭解,柳下惠生前官拜士師,也就是掌管監獄的一個職位,手中還是很有權力的。”
“因這傢伙很清正,和別的人無法苟合,更談不上同流合污,所以最後棄官歸隱了,他的心裡素質應該是在監獄裡練就出來的。”
秦陽想了想,繼續問道:“博士,那你說說看,柳下惠既然是個清官,爲什麼見到玉佩會砸了他呢。”
羽鶴笑道:“呵呵,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按照我對古人的分析,你可以查查柳下惠棄官之前的案子,想必閻王手裡應該有記載。”
羽鶴的分析絕對是一條新路子,秦陽覺得謎底可能要揭曉了。
於是他讓閻王把有關柳下惠當官的最後兩年的記錄都搬來。
沒過一會,小鬼抱了一大堆冊子送來。
三人一人一本的翻閱,可始終沒找到和玉佩有關的案件。
第一次翻閱沒有收穫,秦陽又想了想,然後把目標鎖定在案件裡,看看有沒有特別的冤案。
柳下惠當官這些年一直沒辭官,如果他忽然選擇辭官,一定有什麼觸發因素,而這種因素極可能是讓清廉的他無法接受的冤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