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先生,這和我們之前達成的協議不同,恐怕我們不能答應。”洛蒼天笑着搖了搖頭,如此明目張膽的拒絕讓電話那頭的湯姆有些憤怒。
“這位先生,我不知該如何稱呼閣下,既然你們已經同意跟利德爾家族達成合作,就不允許拒絕任何利德爾家族提出的要求,更何況,我還答應滿足你們的大部分要求,難道說,孫家毫不在乎他們在倫敦的產業了嘛!”湯姆的語氣依舊深沉,可任誰都能聽出其中壓抑着的憤怒。
對於湯姆的威脅,洛蒼天絲毫沒放在心上,只是不鹹不淡笑了一聲:“湯姆先生,我跟孫陽,只是朋友關係,至於他們的產業究竟如何,我並不關心,總之,如果你想親眼見到那個侮辱了貴家族名譽的人,就必須多付出些籌碼,否則,恕我難以從命。”
“啪”
湯姆掰斷了手中拇指粗的雪茄,他已經多少年沒被人這麼威脅過了,電話那頭這位不知名的青年,竟然如此放肆……
“好,給我一天時間,我要考慮一下。”湯姆深呼口氣,冷冰冰的說完之後便主動掛斷了電話。
聽着話筒傳來的忙音,洛蒼天笑着看向伍凝竹二人:“成了,現在就等着他主動出擊吧。”
和洛蒼天的談笑風生比起來,湯姆則要暴躁了許多。
“阿福!”
聽到湯姆傳喚的阿福快步跑進客廳,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吃一驚。
桌椅板凳散落一地,電話以及留聲機更是被扔進壁爐內,而湯姆,則坐在廢墟之上,手裡還拿着半截香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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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主人,到底發生了什麼?”阿福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盡力避免發出任何有可能會讓湯姆不高興的響動。
湯姆雙脣微張,一股濃煙從中散出:“明天這個時候,我要見到那三個華夏來的小孩,派出水手,讓他們立刻動手!”
“水手?主人,會不會有些小題大做……”阿福一聽水手這兩個字,頓時嚇得臉色大變,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湯姆將菸頭一扔,起身時,身上那股貴族氣息頓時消散,取而代之是一股兇悍的匪氣:“小題大做?不不不,阿福,我們沉默了太久,這羣人,好像都忘了以前的我,是如何的殘暴!”
……
利德爾莊園下方,阿福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陰暗潮溼的鐵門,門栓上,有一顆和自己頭顱差不多大的鎖頭。
“希望,你們別搞出太大動靜……”阿福用近乎祈禱的語氣從腰間拿出一把鑰匙,隨後打開鎖頭。
“咔”
這鎖似乎很久都沒有打開,此刻開啓,竟然有些費勁,水鏽順着鎖內的污水從鎖眼流淌出來,阿福立刻向後退了幾步,雙眼緊張的盯着鐵門。
深紅色的鏽水從門縫內不斷流淌出來,阿福的表情也愈發緊張。
“這麼說,他同意放我們出來了?”伴隨着鐵門晃晃悠悠的被推開,一個渾身是水的身影走了出來。
這人頭上幫着亞麻色的頭巾,身體乾瘦,說話時,竟還有水從口中流出。
阿福嚥了口口水,看着這人說道:“是,他要你們,去帶回來三個人。”
“價格呢?”
“我要最合理的籌碼。”
“他,是背叛者,我們該如何相信他?”
接連幾個聲音從門後傳來,緊接着映入眼簾的,是那一雙雙滿是絕望和癲狂的眼睛。
……
“洛兄,這麼說,你真打算,明天這個時候動手?”看着窗外逐漸寂靜下來的街道,孫陽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洛蒼天點點頭:“當然,你跟伍姑娘今天不是已經調查過博物館的內部構造了?”
“這樣說是沒錯,但真正複雜的,是那裡的監控設備,我從保全那裡瞭解過,日不落博物館採用的監控設備,規格極高,只比白宮差一點,這種程度的監控,我們能夠黑入並讓其失效的可能性很小。”伍凝竹秀眉緊皺,她此刻也有些犯嘀咕,雖然說自己有把握找到地圖,但潛入這方面,確實不是自己的強項。
洛蒼天看着桌上的地圖,這是伍凝竹根據自己的記憶復刻出來的博物館全圖,其中除了權限不足導致無法進入的安保室和保險庫之外,基本上已經足夠詳細。
洛蒼天沉吟片刻,從袖中拿出一把純黑色的匕首在地圖上比劃了起來:“這樣,如果我預料的不錯,明天湯姆一定會想辦法跟你進行溝通,到時凝竹跟你一同。”
“什麼!你自己負責潛入嗎?”伍凝竹一聽就不樂意了,洛蒼天此話,明擺着是想獨自完成這次任務。
洛蒼天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不然呢?你們兩個都不適合去做這個,你放心,一旦我攻破了博物館的安保系統,就會第一時間聯繫你。”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整個博物館,即便到了晚上,也有二十二名保安來回巡邏,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潛入進去,而且還不驚擾到安保系統,實在太難了,必須得有個人替你分擔注意力。”
伍凝竹有些激動,她認爲洛蒼天這麼做,就是嫌自己麻煩。
洛蒼天一臉挫敗的看着伍凝竹,自己好像從未在爭論這方面贏過她,此刻自然也不例外,伍凝竹只是開口說了幾句話,洛蒼天便失去了跟她繼續爭論下去的想法:“那你說怎麼辦?”
“明天,孫陽去跟湯姆談,並且儘可能的拖延時間,你跟我一同去博物館,如果可以的話,儘可能的拖延些時間,我們一得手就立刻通知你,到時你就按照提前約定好的,把傑克的藏身處告訴他。”伍凝竹一連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和洛蒼天的個人英雄主義不同,伍凝竹似乎更在意整體的連貫性。
洛蒼天無奈的嘆了口氣,正準備答應,突然發現,一旁的房間裡不知何時竟滲出許多水來,此刻已經將房間內打溼了一大半。
“我說孫陽,你挑的這個是什麼酒店,也太差了吧?”洛蒼天一挑眉,略有埋怨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