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那頭,怎麼樣了?”坐在基金會的辦公室裡,諸葛乾心情不錯。
辦公桌另一頭,一名穿着白襯衫的中年男子恭敬的笑了笑:“稟告大人,那些人已經住進了洛家,說是最遲明天,一定要讓洛梵給個答覆,這次,我看洛家真完了!”
聽到這裡,諸葛乾臉上的笑容一僵:“明天?這幫蠢貨,我給他們這麼大的動機,竟然還不立刻動手,洛蒼天何許人也,別說是一晚,就算是一個小時,他都有可能翻盤。”
一想到洛蒼天,諸葛乾如坐鍼氈,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辦公室內踱步了一會後,有些急切吩咐道:“包膽,你現在安排下去,讓陳南天那頭,派個殺手,按照我給的路線潛入洛家,將那些討債的人給……”
包膽聞言後有些驚異的看着諸葛乾:“大人,這要是萬一被發現,我們……”
看到手下有些遲疑,諸葛乾不耐的揮了揮手:“儘管去做,這條暗線,是我在洛家做客時發現的,只要按照這條路走,絕對萬無一失!”
包膽無奈,只得點頭退下。
……
整夜,洛家上下沒有一個人能夠安然入睡,雖然洛梵並沒有將事情告訴族人,但他們依舊從空氣中散發着的凝重氣息感覺到了事態已經嚴重到了一定地步。
洛梵更是在庭院中站了一整晚,直到日出時,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晨露打溼。
“咳咳咳”
洛梵咳嗽了幾聲,有些疲憊的回到客廳裡坐下,不少來討債的人已經起來,聚集在庭院四周,面色不善的看着洛梵,似乎生怕他跑路了。
“殺人啦!!!”
突然,客房中傳來一聲慘叫。
洛梵猛然起身,看向門外,只見客房內,一名昨晚在此居住的賓客連滾帶爬的從房間裡跑出來,臉上滿是鮮血。
“怎麼了!?”剛睡醒打算催債的趙健見狀更是大驚失色,快步走上前將那客人扶起。
“趙,趙家主,他,他們都死了!”這位客人趙健也認識,是海營市包家的副家主。
聽到這話,趙健心底一陣惡寒,與此同時,洛家的保安也衝進院內。
洛梵顫抖着走到包家人身旁:“發生什麼了!?”
洛梵沒開口還好,他這一問,那名包家人竟直接撲到他身上,惡狠狠的說道:“姓洛的,你好狠的心,不想還錢,就派人殺我們!?”
“什麼!?洛家殺人了!?”
“這,就爲了這筆錢?”
“果然是黑心世家,今日,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一定要跟他們鬥到底!”
看着保安將幾名死者擡出來,洛梵心都涼了。
這幾人全都是被人一擊斃命,直接隔開喉嚨,連呼喊聲都未能發出,所以昨晚巡夜的族人才沒有察覺到。
可是,洛家內外戒備森嚴,尋常人不知情況,根本無法來到內院,更別提行刺客人。
想到這裡,洛梵自己心裡也有些犯嘀咕,莫不是洛宏兄弟二人,不經自己同意,擅自行事了?
洛梵面色凝重的看着周圍滿是戒備的人羣:“諸位,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我洛家所爲, 我相信,清白是非自有公斷!”
聽了這話,趙健不禁翻了個白眼:“哼,洛家主,你怎麼說都好,不管如何,人是在你洛家死的,事後怎麼處置,也是你們自己的事,不過今天,你必須把錢給我們!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在討債這方面,如今的趙健已是一呼百應,此刻一開口,庭院的衆人也隨之大喊。
面對衆人的口誅筆伐,洛梵除了沉默之外,無法做出任何迴應。
畢竟,債卷的署名是念柔慈善基金會,而基金會的發起者,正是洛家。
趙家等人用此藉口來逼債,無論是法律還是人情道義,都是合理的,至於諸葛乾,在他們看來,不過是洛家的一枚棋子罷了。
洛宏聞言,終於忍不住了:“媽的,趙健,你是不是太猖狂了?一個小小的趙家,也敢在這兒放肆!?”
洛梵剛準備阻止,卻已經遲了,趙健要的,就是洛宏忍不住開口頂嘴:“喲呵?狗急跳牆了?我趙家雖小,卻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別說是你們洛家,就算是楚家,我們也一樣!”
趙健說完,更是羣情激動,甚至有人開始主動推搡洛家族人,想要激起事端,如果洛家主動動手,那後果,可就遠比現在還要嚴重。
“楚家……你們,只能到閻王殿去找他們了。”就在情況即將失控之際,一個冰冷的讓人聽了渾身發寒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聽到這聲音,洛梵如釋重負般的苦笑了幾聲:“你總算來了,蒼天。”
一身黑衣的洛蒼天冷着臉走出人羣,或許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殺意,不少人紛紛退後,生怕被這殺意感染。
趙健臉頰一陣抽搐,雖然他不怕洛梵,但洛蒼天……
要知道,在海營市,洛蒼天的名聲幾乎無人不知,尤其是他以一己之力擊潰楚家,讓家主楚雄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整個家族都隱藏起來。
洛蒼天走到中央,冷聲說道:“你們,來這做什麼?”
“蒼天,他們是來………”洛宏聞言正想開口,卻被洛蒼天一個眼神嚇住,當即尬在原地。
“你說。”洛蒼天看着趙健,身上那股逼人的氣勢愈發濃烈。
趙健嚥了口口水,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念柔慈善基金會,騙我們買了債卷,現在又宣告破產,這不是故意騙錢嗎?還有副總林可,私吞善款幾百萬,你讓我們如何相信洛家?”
洛蒼天眼中精光閃爍,片刻後開口回答:“這些,只是諸葛乾的一面之詞,你們有證據?另外, 念柔慈善基金會原本有流動資金五千萬以上,區區兩千萬的簍子,就能讓它破產?你們是真蠢,還是假蠢?”
聽到這話,在場的衆人也逐漸緩過神來。
的確,諸葛乾說到林可時,好似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一般,無論是迴應還是補償手段,都太過充足了,這讓人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