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此情形,姜羽感到有些滑稽可笑,還沒開口嘲諷一番。齊玄同已經快步走到齊弘宇面前,狠狠打了一個耳光,‘孽畜,你還敢造次,趕緊下跪請安。’
這耳光,打得猝不及防。齊弘宇感到疼痛時,只得捂着紅腫的臉,大聲提醒齊玄同,‘父親,您在幹嘛?這是齊府,不是大都督府。’
‘所以?’
姜羽也算明白了,不是這些貴族子弟沒腦子,而是根本不需要腦子。
‘所以,我們不必下跪,反倒是您大都督,得入鄉隨俗,向我們齊府請安!’
呵呵!
這句話,引得姜羽發笑,引得齊家衆人膽顫。
這是一個活在世俗將近四十年的大男人能說得出口的話?
到如今都還沒看清局勢!
到如今都還沒自知之明!
‘本督向你齊家請安,你受不受得起?’
姜羽笑着問齊叔匡這個掌家人。
‘不敢。’
齊叔匡咬咬牙,低聲下氣的回答。
‘那樣最好,若是要本督起了身。本督擔心,今日這齊家,可就得除名了。’
嘶嘶。
姜羽此話的殺意,讓齊叔匡也不得不半彎着腰連連替齊弘宇的口出狂言,道歉。
人啊,最重要會審時度勢!
也罷,既然齊弘宇和晉荷珊還沒認清事實,那麼,應該得見見血吧!
‘這十個人,真礙眼,老東西,拖了那麼久,是時候了。’
姜羽衝齊玄同揚揚手,示意他把這十個人拖出門外,不用太遠,然後一個一個慢慢殺。
‘父親,您,您幹嘛?’
齊弘宇瞧見齊玄同唯唯諾諾的聽從姜羽的吩咐,叫來下人把這十個朝夕相處的家人拖出門外,而齊玄同還拿來一把大砍刀。
齊玄同沒有迴應齊弘宇,只一步,拖一步,短短几米路,如攀懸崖峭壁那麼艱難緩慢。
齊家雖大,但還是大不過國家,大不過軍隊。如今尚且沒人在場撐腰的齊家,在姜羽這個兇獸面前,頂多是個齜牙咧嘴的野狗。稍稍用點力就可以錘死了,就看姜羽想不想而已!
不擇手段謀奪百年纔有今時今日的齊家,絕不能因爲一時意氣用事而毀了。
蜂刺又可笑的是,齊玄同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條拼命求生的小蟲,一條小臭蟲!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齊玄同咬緊牙關,眼裡包含淚水,一遍一遍想着這句話,一刀又一刀的砍下一位子嗣。
十刀,整整十刀,齊玄同的心都填滿了對姜羽的恨,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寢其皮、薅其毛。要他生不如死,死了也要靈魂在擔心受怕!他只需要忍辱負重,還需要忍辱負重!等待背後的大靠山出世,到時就是姜羽的死期!
只要齊家還在,那希望還在!
齊玄同眼睛血絲遍佈,衣服沾着鮮血,雙手沾滿鮮血,回了廳裡告訴姜羽,‘那十個畜生,已經送上黃泉。’
姜羽點點頭,示意他靠邊站。
齊玄同心裡在想什麼,姜羽猜得八九不離十。不過無所謂,這天下,沒什麼是他畏懼的。要不是顧及黎民百姓,他還真想一巴掌掀翻齊家這顆毒瘤。
百年齊家,背後籠絡的各界人物不是簡簡單單不起眼的小東西,反而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有不弱影響力的人物。特別是商界,都是各行各業的領頭羊,手下企業遍佈天下。雖說是奸商,但無可否認,的確養活着千千萬萬的百姓。
牽牽扯扯,太複雜!
或深或淺,歹毒狡詐!
步步爲營,慢些無關緊要,以百姓爲重!
‘父親,您瘋了嗎?那可是自家人!’
齊玄同的舉動,着實嚇得齊弘宇瞬間彈起身來,一臉不敢相信。
倒是晉荷珊這位婦人似乎看出了端倪。
‘大都督,似乎,我們無冤無仇吧。’
晉荷珊試探的問。
‘你這狗東西,到底對我父親做了什麼?’
齊弘宇回過神,準備衝過去揪住姜羽的衣領質問。
‘轟’。
又是驚煞諸位的大動作!
衛文信毫不留情,搶先就是一腳踹出。齊弘宇直接被踹得倒飛出去,撞到後邊的石牆上,牆壁都頓時慢慢龜裂。
姜羽深感無趣,這種人是未來齊家的家主?挑個乞丐都比他強吧,連晉荷珊一個女人都看得出端倪了,齊弘宇還是個傻子啊!
‘不,你可能想錯了。本督並非針對你父親,本督針對的是所有高高在上、目無法紀的貴族!’
姜羽不掩飾的直言。
‘你想如何?帝族的姬先生,如今尚在晉家。’
晉荷珊一說到帝族和那位姬無名先生,底氣瞬間十足了。
唉呀!
姜羽搖搖頭,怎麼這些人都不過一剎那的醒目而已,但凡想到背後的靠山大小,又變得愚蠢起來。
‘本督前些日子才殺了一個,傷了一個。你,不知情?’
姜羽費力氣提醒這羣人,意在別再廢話,老老實實回答,乖乖站好受罰。
這,這……
或許,盲目自大,會讓人記憶衰退!
經由這句話的提醒,晉荷珊纔想起,家裡那位姬無名先生,可是受了不輕的傷。面前這位年輕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是姜帝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