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賠償金,到位了。可這人命,還有下跪道歉……’
姜羽沒有說下去,齊叔匡自然會明白。
‘姜帝官,你莫要太過分!’
齊叔匡不再稱呼姜羽爲大都督,而是憤怒的吼一嗓子姜帝官。事不過三,姜羽如此不給面子,他怎麼掛得住?
‘錢,本督要。道歉,本督也要。這人命,本督照樣要!’
姜羽強硬的告訴齊叔匡。
‘你這樣不給老夫面子,我擔心你今日走不出齊家。’
齊叔匡眯着眼睛,冷笑一聲。
外界傳言,姜羽受了輕傷。如今看來,傳言是有假又不假,姜羽是受了傷,不過,傷得可不輕。哪怕姜羽在竭力掩飾,可還是被齊叔匡看出破綻來。既然姜羽都是受了重傷的人,那他,自然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嗤嗤嗤’。
‘嘭’!
幾聲細微的聲音,最後演變成一聲巨響,這張餐桌已經四分五裂。
這動靜,着實嚇着齊家衆人。
‘那你大可試試,看看本督走不走的出去!’
姜羽依然笑着說,似乎剛剛出其不意的交鋒試探,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傷害。
‘試試就試試,老夫可不怕你這個受傷的老虎!’
咽不下這種屈辱的齊叔匡,右手呈虎爪,向姜羽狠狠掠去。
姜羽臨危不亂,依然雲淡風輕的用腳尖踮了踮地板。地板應力而裂,他再稍稍用力,一顆小石子彈起,他輕輕把它踢出去。石子就像子彈一樣射出,直擊齊叔匡的右手。
‘雕蟲小技,如此託大!’
在齊叔匡認爲,自身修爲已可臻化境。況且姜羽都沒起身,還受了重傷,就這麼隨意的一下子,也妄想傷得了他?那也太瞧不起半步十二境神尊的他了吧!
齊叔匡右手觸碰到石子,想要把它抓住捏碎。可沒想到,石子外邊竟然還裹着一股力量。非但沒有把石子捏碎,石子還徑直射穿了他的手掌,深深嵌入背後的石牆幾寸。他立即停下,收回血淋淋的右手,藏在身後,臉上閃過幾份痛苦的神色。
反觀姜羽,根本一臉輕鬆的坐在椅子上。臉不紅氣不喘,沒有咳嗽,更沒有吐血的跡象。
不應該啊!
外界傳言姜羽已經受了傷,齊叔匡也親自觀察過後,分明看出姜羽是受了重傷之人啊!
難道,難道是謠言,姜羽故意所爲?
還是,還是確實受了重傷,只是姜羽在強顏歡笑?
‘要不,再試試?’
姜羽適時挑釁。
齊叔匡冷眼,想看清姜羽的狀況,他堅決不相信自己會看錯眼,那傷勢根本裝不出來的。
可,又看了一刻鐘,還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要再試一次?
齊叔匡又沒那個勇氣了,他還忽然感覺剛剛衝動了。本來姜羽的修爲和他的修爲就是差一大截,而實際的修爲差一截並非字面差一境半境那麼輕鬆。強手和強中手,一字之差,足以被人不費吹灰之力誅殺!
哪怕姜羽受傷了,即便受重傷了,他也還是十四境那個天下第一的巨頭,不是十二境十三境這些小貓小狗能夠挑釁試探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殺了姜羽,那齊叔匡的命也到頭了吧!
可姜羽這兩個將領,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特別是衛文信。齊叔匡看得出來,是隻會遜色自己一截而已。若是,若是自己和姜羽同歸於盡了。那偌大一個齊家,還有誰能攔得住這兩位暴走的軍官?一個時辰之內屠了齊家也不無可能!
再一個,當姜羽這個天府軍的信仰之人死於齊家之手,那天府軍豈不是活活撕了齊家!北州之主尚且和姜羽有交情,東州之主又是姜羽提上去的,連羽林衛指揮使都是姜羽的人。
舉國絕多數的軍人都是死忠姜羽,舉國百姓尊稱姜羽爲守護神!
如此深得人心的怒火,齊家區區一個百年世家,能不能承受得住?怕是連背後的帝族都扛不住吧!
齊叔匡這等行爲,等同於直接葬送百年齊家的根基,舉族嫌命長!
越想越後怕,越想越後悔!
‘要是不敢,那就說說,該由誰,填補這十三個位置?’
姜羽掃視一圈站在遠處的齊家衆人,想來,剛剛齊叔匡這老東西已經想明白其中厲害了。
那甚好,免得再討價還價!
‘大都督,齊家願意再賠償兩千億,能否……’
姜羽一個無奈。還以爲齊叔匡這老東西有多醒目,沒想到,一扯到要填命這個事情,又開始犯渾了。
在世家的眼裡,怕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錢來解決吧!
不過,那得看看對象是誰!
‘四千億,還真是大手筆!只可惜,斂財百年,這些錢,也該吐出來一部分了。’
姜羽以爲,這錢,本來就是黎民百姓的。如今拿出來,還給大衆而已。這和殺人償命,毫不相干啊!
‘大都督!’
齊叔匡見姜羽態度如此強硬,可又毫無辦法,更不可能要自己下跪求姜羽饒恕吧!
‘本督今日。非要這十三條命。哪怕你背後的人來了,本督有何畏懼!’
姜羽眼神閃過一絲殺氣,大手一揮,霸氣凜然。
這話着實不假,齊叔匡也相信姜羽不會畏懼。可若此時真有帝官的人在齊家,那他齊叔匡說話也不用這麼低三下四,態度也不必這麼委曲求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