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經拿來。
姜羽拿過,沒有多言,一道殘影后,已經到了樂家門牆外。
‘有人來了。’
十二境神尊的樂藝,感知這點本事還是拿捏得可以。隨後,苦笑,‘我都近不去。’
‘莫非是帝族的人!’
韓元敬不解,怎麼還拿酒去?轉念再一想,難道是上次京師城外石亭的那個紅衣男子?
‘似乎,不止一個!’
樂藝緩緩的這句話,嚇着衆人。韓元敬也打破了是那個和姜羽重逢喝酒的紅衣男子的念頭。
可,如果是帝族的人,樂藝都近不去。那麼恐怖的修爲,姜羽一個人,能應付的過來?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靜觀其變吧,姜小子,是個福氣之人!’
最後,五元首安慰一句。
樂家外。
石亭裡。
京師,最多就是這些閒來無事可以坐着圍着燙酒泡茶,談天說地的石亭。
‘我知道你沒有帶酒來哎,這回我請你。謝謝!’
姜羽拿出兩個酒杯,沒有多華麗的耍寶動作,酒杯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白瓷杯。
紅衣男子嗅出這是一罈好酒,但並不着急喝。
‘打完再喝?’
姜羽以爲,他是來要那個約定的。
‘本來的確有這個想法,畢竟,帝族一下子來了兩個人,我怕你會死。難得找到一個對手,我可不願意和那些老頭打,無趣。’
紅衣男子這回端起酒喝了,‘不過我也擔心和你打完,等那兩個人來了,我們都會死,那樣的結局,也不是我想要的。’
他很糾結,和姜羽的關係,似敵似友。二人修爲境界旗鼓相當吧,那得生死戰才能分出勝負,可生死戰過後,又如何?他死了,不甘心,姜羽死了,他不願意。
‘何必非要生死?你再幫幫忙,過後我們再分勝負,點到爲止即可。’
姜羽自然也感知到姬無名和龍副教頭正在趕來。
‘恐怕不行了。’
紅衣男子的酒杯剛碰到嘴脣,他就定住了,怔怔的看着姜羽身後的那片竹林。
姜羽也隨之定住。
憑他姜羽的修爲境界,感知力是何其強大。連姬無名那麼遙遠的氣息都感知得到,可詭異的是他竟然絲毫沒有感知到身後站着有人。剎那的心悸,讓他才察覺,身後居然有人。
茶杯定在空中,紅衣男子已經追了過去,漸行漸遠。
姜羽本來也想跟去瞧瞧究竟是何方神聖,可姬無名已經到了。
兩人都沒有先動手,姬無名反而坐下了,嗅了嗅,‘好酒啊,年輕人,不介意老夫喝了吧!’
姬無名是個識酒嗜酒之人,帝族的酒他都嚐遍了,感覺嘛,還算過得去,勉強解解饞。可是這壇天山雪蓮酒,只需嗅一嗅,就能一下子把他的慾望勾出來。
不等姜羽同意,姬無名直接拿起酒罈,把剩餘的酒一口喝光,還意猶未盡。
‘沒想到,這世俗,還有如此好酒,果然沒白來一趟。’
姜羽笑着,搖晃杯中半杯酒,迴應說,‘我擔心,你下輩子會後悔。’
‘哈哈哈,年輕人,口氣真狂!’
姜羽平靜回答,‘人不輕狂枉少年!’
姬無名也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姜羽的作風很對他的胃口。人家是有資本狂,不像那些本事不大,囂張氣焰倒是三丈高的,毛頭小子。
‘年輕人,螳螂擋車,你又何必做無謂的犧牲呢?帝族遲早是要出世的,憑你十三境的一己之力,如何阻擋的了?’
姬無名咂咂嘴,不得不說,這天山雪蓮酒,回味無窮。他端起空酒罈,舔了舔邊沿一點點酒跡,‘不如這樣,我做個引薦。以你的資質,絕對能在帝族擔任禁軍的一位將領。’
對於這種人才,姬無名是真愛惜,越看越愛惜,還生了收徒的念頭。身處帝族,活了將近一個世紀的姬無名,親自見過姜羽之後,也得由衷說一句,世上絕對沒有第二個這般人物!不談自詡高高在上的諸位帝族子嗣,哪怕是帝族的帝主,要和姜羽這種年齡的時候,遇上也得鬚眉!
好比姬嘉熙,姬帝族最出色的少主,也是姬無名的半個徒弟。可那都是靠着帝族的龐大資源才能捧出來的俊才。修爲那一方面還算過得去,可心性這一方面真不敢恭維。如果放在世俗成長,肯定是不能入流,連西州五生都及不上的廢物!
說起來,帝族子嗣,無非就是投了一個好胎,依仗着帝族這個世間無人匹敵的實力背景纔敢囂張跋扈。
要真試試,哪個敢孤身和姜羽面對面!
‘本督選的是堂堂正正的人道輪迴,而不是畜生道。脊骨挺,做不了彎腰伏地的狗。’
姜羽怎會答應!
‘唉,’姬無名嘆了口氣,有些失望,‘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得不送你一程。放心,老夫下手快,不會讓你有所痛苦。’
‘鹿死誰手,還說不準!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說你會不會死?那個自恃黃雀的人可在樹上盯着。’
姜羽的臉色沒有一絲變化,還是一臉笑容。
世家之間的關係和實力,反映着帝族之間的關係和實力!
‘哼,幾百年前都不敢放肆,幾百年後就有勇氣犯了?’
姬無名着實看不起龍帝族,自然不擔心龍副教頭敢耍花樣。
‘年輕人,有什麼遺言嗎?’
姬無名不再強求,想着早些解決姜羽,帶韓元敬回去覆命要緊。
‘帝族,我是送不了你回去了。不過沉江餵魚,應該還是能滿足你的!’
呵呵!
兩虎相爭,怎可看表面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