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關外五人中,看似領頭那人,對着姜羽躬身,“是我等冒犯了尊駕。過往還玷污了這個國家,也對不起那些慘死手中的人。我等知罪,也知道下場。只望,祈求尊駕能高擡貴手,留我等一個全屍。”
“廢物,廢物。尚未打,你們就對着別人投降求饒了。簡直丟了我晉家的臉,要你們何用!”
晉凱昂聽不下去,怒氣衝衝的想過去踹彎腰說話那人一腳。
可惜,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這幾人就不會慣着晉凱昂了。反正都是要死的,爲何死前還得受這紈絝少爺的氣!
其中一人,更快速踹出一腳。
有着明顯的懺悔和討好姜羽的意思,所以這一腳真不留情!
倒地的晉凱昂,若是還命大死不去,也得緩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艱難站得起來。
姜羽說,“別玷污了內閣。”
那五人曉得姜羽的意思,齊齊躬身,“多謝尊駕成全!”
本就被削去一截修爲的五人,又心存死志了,自然是落了下乘。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都被震斷心脈,扔出了門外。
姜羽適才說會收拾這些爛攤子的人,也剛好踏進內閣,匆匆趕到大堂。
晉山河驚恐的望着特地被丟在門外的那五人,連忙喝止了周圍正欲舉槍行事的中州軍。他喘着粗氣,不是因爲生氣,是一種人的本能的恐懼感。況且,他的確是懦弱了,這種情況下,不敢生氣。一道門檻之隔,他見得着堂內燈光明亮,見得清堂內每張臉。他卻邁不出步子,進去碰面。
這個曾被世家貴族譽爲自家後花園,來去自如無所忌憚的內閣。
今時今日,於這個無月無星的漆黑夜晚,這位堂堂晉世家的掌家人,身兼元首一職州主一職的晉山河,膽怯了,心驚了。
突然從裡面穿出的一句話,險些嚇破晉山河的心臟,“來了就進來,你家這個得力小畜生還躺在這呢!”
事已至此,就算逃得了和尚,也是逃不了廟。晉山河挪着老邁的步子,上了幾個臺階,吃力的擡腳跨過這道六寸矮的門檻。他無暇顧及,也不敢先顧及躺在那緩過氣來的晉凱昂。先一一見過這幾位元首,就連樂藝,他都客客氣氣的稱呼一聲指揮使了。然後,目光移到那張迷人又可怕的俊美容顏。他居然破天荒的半彎着腰,拱手尊稱一句,大都督!
晉凱昂痛苦的齜牙咧嘴,“父親,您這是做什麼?”
不開口尚好,一開口,晉山河立即盛怒,顧不得那麼多,上去就是狠狠的踹打晉凱昂,簡直是往死裡打,似乎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你個畜生,你個畜生!你要害死晉家不成,誰允許你私自調動軍隊,你還敢逼宮?死了一個女人,死了就死了,你整這一大動靜,是要炫耀你晉二少的地位嗎?你自己找死,別拉上晉家千百號人!城外是誰作將領?立即給我撥通他的電話!”
晉山河從未試過這麼大的怒火,他也清楚,姜羽就是在等他來,知道他會來,要他乖乖表現,先收拾好這些爛攤子。
被打得半死,骨頭盡皆斷裂的晉凱昂,嘴裡冒着血,眼裡顯着最大的恐懼。他不明白,很不明白,平日裡自家這位高高在上,囂張盡顯的父親,今晚怎會跟個老鼠一樣?
“父親……”
晉凱昂吃力的叫出一聲。
“你還廢話,我叫你撥電話。畜生,我真該小時候就把你摔死!你一雙眼睛要來何用,一隻眼睛只裝的一個字,合起來只裝得你二少的字眼身份嗎?”
晉山河要不是念及怕把晉凱昂打死,撥不了電話,他早就把這個小畜生一腳踢死了。
簡直廢物,簡直害人精!
姜羽那麼出衆的一個人,再加之那一身大將軍服熠熠生輝,這個畜生竟然沒有見着!
晉凱昂用盡僅存的力氣,撥通電話。
晉山河等不及,一把奪過電話,一瞧上邊的名字,更是再加怒氣。
“二哥!”
那邊剛說兩個字,晉山河就噴火了,“我不是你二哥,我是你老子,晉山河!”
“晉木暢,你個畜生,晉凱昂找死,你也找死不是!你們兩個畜生,可真是晉家的好子好孫!我給你五分鐘,把軍隊撤回去,連同城內的,都得撤個乾乾淨淨,一個不留!否則,你等着被凌遲!”
“父親,”晉木暢頓了頓,膽子大了起來,“父親,撤兵幹嘛,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拿下京師,就此壯大晉家的勢力吧!晉家之前都是做千年老四,現在又是千年老三。怎麼就不能爭個第一坐一坐!帝族的人只顧尋找聖劍,都不想管我們世俗的勢力變動。秦家的南淮軍山長水遠,來不及援救。蘇雲堂也是一羣武夫,敵不過槍林彈雨的。我這帶的可都是中州軍的精銳,絕對能成事的!”
電話的音量很大,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晉山河聽這番話,恨不得現在就去打死晉木暢這個畜生,真是兩兄弟,一樣的腦子!
“我要不要給個州主的位置你晉木暢做一做?要不要給個掌家人的位置你晉木暢做一做?你個廢物,畜生,立刻撤兵。我可警告你,中州軍,還是我這州主說了算的,你別胡來。五分鐘之後,我要是見不着撤兵,我會到城外擰斷你這畜生的腦袋!”
晉山河話都不想和這些廢物多說,把電話狠狠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