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本是個冷冷清清,平平靜靜的地方。今夜難得此般喧鬧,百年來也不曾有吧!
但,確實值得喧鬧。於姜羽這個天下支柱的驀然回來,值得舉國歡騰,內閣自然也得熱火朝天的載歌載舞,觥籌交錯。
一切幸福,都在熱淚盈眶中!
一切安心,都在一句回來就好裡!
久別重逢,該說的都說了,該哭的都哭了,該責怪的都責怪了,該擁抱的都擁抱了。過後,斷然是要不醉不休!
奈何,總有不長眼的打擾這份樂趣。
晉凱昂的逼宮,可比陳家的小打小鬧有骨氣多了,不過,人家似乎也有這個資本。他直接從中州軍營調了三個精銳師,聲勢赫赫的擁進京師,迫近內閣,不等守衛的羽林衛反應過來,已經有把寒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並把他們的佩刀繳了,控制起來。
一門進入內閣的大堂,喧鬧的鑼鼓聲,酒杯碰撞的歡呼聲,可真是讓他很不舒服。他拿出手槍,向上連開了五槍。幾塊琉璃瓦被打破掉落,氛圍也立刻安靜下來了。
衆人愣神,舉着的酒杯也沒有放下,而是齊齊轉頭盯着門口那羣不速之客。隨後,在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禁都把酒杯重重一放。
掃興!
這些人,怎麼總是這麼掃興!
“人還挺齊,喝酒吃肉,很是高興嘛。我死了個妻子,你們在這歡呼雀躍起來了?”
晉凱昂冷笑,囂張的質問一句,再說,“姓周的,我是來要你交人的。檀武臣殺了吳家一門,你,知道吧。本來呢,以檀武臣這等體量的人,哪怕填了祖宗十八代也賠不起吳家和我妻子這麼金貴的人命。看在你是元首的份上,本少爺也好說話好商量,這樣吧,交檀家五人,再交北州狼騎十個將領,勉勉強強湊夠數,這件事,也可以勉勉強強翻篇。”
大元首看了看姜羽,再看了看晉凱昂,環顧一圈衆人,“這孩子,可能是燒壞腦子了!”
“你今晚這場風波,也算是年輕有爲了。不過,我好奇的是,你收不到消息就罷了,連晉山河這條老狗也嗅不到風氣?不可能吧!不是說,畜生都對危險有着本能的直覺嗎?”
真不知道韓元敬這番話,是直直的誇獎還是直直的嘲諷,不過還是挺有內含的!
“韓元敬,你個老不死的,是不是找死!”
晉凱昂舉槍,指向韓元敬。
韓元敬一臉嫌棄,也不懼怕,儘管晉凱昂這個毛頭小子真敢開槍。不過,他更相信姜羽的能力,足以攔下那顆子彈。
“我這個老不死,是真的可以暫時不死。你這年輕的,就難說了。晉山河應該不知道你的壯舉吧,不然,他會讓你出門凶神惡煞的來內閣?還敢動粗,還敢要人?他不打斷你的腿,撕爛你的嘴,你都能偷笑了!”
不得不說,韓元敬越來越不正經,那嘴巴也越來越能侃了。
“那我先送你一程!”
晉凱昂隨即開了槍。
結果是意料之中,但又是意料之外!
那顆子彈在半空中就被無形的屏障擋住,然後竟然瞬間化爲塵埃。
晉凱昂眉頭一皺,隨即反應過來,以爲是那西州三生和樂家父子的所爲。畢竟,都到了那個修爲境界,擋住這樣一顆小小的子彈,也是易如反掌的小事!
不過,由此也可見,這幾人的修爲境界,似乎有所見長啊!
“原來這幾條狗也長大了,能替主人擋子彈了。不錯,不錯!只是,你有狗,我有奴才。區區幾條狗,不足掛齒,”晉凱昂左右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幾位將領,“大象再大,也能被螞蟻分食,何況幾條狗呢!不怕告訴你們,本少爺可不只是帶了這麼一小羣軍隊,我帶了整整二十萬軍隊,正在緩緩趕來。不誇張的說,把整個京師踏平都可以!”
“所以,姓周的,你要識趣的,就乖乖把我要求的那些人教出來給我處置便可沒事。否則,我一動火,你這元首之位,怕是也沒得坐了。哼,以前相安無事,並不是怕了你們,而是你們這些老東西什麼的,根本不值得動手!可現在,你們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滅了我妻子一門,此仇不報,我還如何是晉家二少爺!我晉家的顏面,是你們這些東西能踐踏的?”
說到深情處晉凱昂很是激動,都面紅耳赤了
“你調二十萬大軍壓城?”
大元首突然很嚴肅的跟晉凱昂確認。
大軍壓城,還是國家的軍隊,氣勢洶洶的圍了京師,這件事,可不是什麼小事,而是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現下的天下,本就動盪不安,哪怕姜羽回來這個事,能讓局面穩定一些。但,也算是頹垣斷壁的一番局面。吹過一陣風,也是會搖搖晃晃的了。這混賬東西竟然私自調兵壓迫京師,這下勢要加劇動盪,引起不安。
“你真當中州軍是你晉家的不成!晉山河那個老東西都不敢做這種事,你這小畜生竟然妄自做了。我看你晉凱昂有幾個腦袋夠砍,我看晉山河保不保得住你這個混賬事!”
大元首轉而問姜羽,“這事,如何了?有人開了個端,我擔心,世家貴族,藉機羣起而攻之!那京師,那天下,可真就岌岌可危了!”
姜羽卻不正經的開起玩笑,“怎麼,是不是突然心酸,都還沒退休享享清福就得去報道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嘛!”
“嘖,你小子!”
大元首險些吹鬍子瞪眼。
姜羽笑着安撫說,“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您瞧瞧您,以前那股鎮定自若的樣子全無了。又說您說的,慌則亂,亂則出錯。何須那麼擔憂呢,自會有人來收拾這些事。我們不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