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無論你猜想推斷到的是什麼,是真是假都不要管,更不要聲張。你知道就好,免得僅存的一絲安寧都要在惶惶終日裡度過。就當是爲了岐門這些人好,你都要明白,不是所有的不甘心掙扎過後都能得到順意!’
密室裡的人沉重的勸告,然後再緩緩再問,‘你覺得,姜公子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怎麼上一個那麼嚴肅的問題都還沒有解決,轉而就問這點小事。
岐承古還是隻能無奈的先回答,‘應該是個有擔當之人!’
‘雲錦這丫頭,表面上冷冷冰冰,內心確是善良,的確討人喜歡。你寵溺她,捨不得她,這我都知道,可惜,到時候,就算再捨不得,我相信你還是會狠心和她說再見的。以她的醫術,姜公子應該會同意帶她走,就算沒有感情,也會好生待她的。況且,一個半個的,有姜公子這層身份在,那些人不會追究。’
話越多說,越清晰。
岐承古再不明白,那還真是個傻子了!
話是不可能有假,可怎,怎會是這般?
‘萬般皆是命,是無關對錯。’
‘你走吧,好生過完這段時間!’
何種悲痛萬分,何種眼穿心死,都難以表露二人的心情了。
岐承古麻木的拖沓走出密室,回到房間,癱坐在椅子上。本想是和父親說一下山後那兩處小閣樓的事,怎知,怎知!
這教他如何向岐門的人交代,還是像父親所說最好不必交代?
是夜。
岐雲越和岐雲蜀怒氣衝衝的到客堂,一腳踹開房門。岐雲蜀開口便是,‘你這東西,好生在岐門醫治傷勢便是,爲何要勾搭我小師妹?’
閉目盤坐的姜羽,睜開眼,一道殺機敲過去,平靜的說,‘進屋敲門,這點禮貌,二位應該懂。口出不遜,這點惡習,二位應該改。還有,何爲勾搭二字?’
‘你可知,因爲你,小師妹竟然羞辱我,還,還拒絕了我的提親。’
岐雲越管不了什麼不能惹姜羽的囑託了,勢要來討回一個公道。要不是姜羽,小師妹肯定不會拒絕他的提親,也不會對他這個師兄如此不敬了。
姜羽只問,‘與我何干?’
‘怎麼與你無關?你要死就死在外邊,爲何要來岐門?你知不知道,你給岐門帶來多大災難?’
岐雲蜀本是個浮性子,完全不管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況且正氣頭上,他哪會謹慎說話。
‘哦?我會帶來什麼災難?’
姜羽饒有興致。
‘你會……’
岐雲蜀正想說下去,卻被岐雲越一聲呵斥打斷,‘四師弟,我們不是來說這些事的。姓姜的,我警告你,你最好離小師妹遠一些,否則,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三師兄,說那麼作甚,不給點顏色他瞧瞧,他都不思悔改。我覺着,得把他的雙眼刺瞎了,否則見着小師妹的眉毛,他還是會膽大包天,色心大起。’
岐雲蜀挽起袖子,惡狠狠的想要動手。
原來人性的惡,無處不在,只要你是個人,內心就會存在着惡。無論世俗,還是這方看似清明的岐門之地。
‘念在岐門爲我醫治的份上,你們道個歉,如然後離開,我可以不追究。’
姜羽重新閉目養神,懶得管這些感情的瑣碎事。但是,無緣無故被這兩人辱罵一番,就必須得道歉。他還沒有大度到被人罵了還要笑臉作陪,一笑泯之。
‘你這東西,好生囂張。我們何錯之有,分明就是你勾搭我們小師妹,破壞我們的感情。’
岐雲蜀罵罵咧咧,‘如果不是你闖進岐門,又怎會有這些事!’
‘最後再說一句,道歉,離開。’
姜羽還是閉着眼睛。
‘我就要看看你這東西有什麼本事。’
岐雲蜀往前兩步,伸手朝姜羽的眼睛剜去。
‘我本意安心休養,無意參雜岐門之事。奈何你非要自討苦吃,姜某成全你。’
姜羽一睜眼,已經站在了岐雲蜀面前。以他現在恢復了八九境的修爲境界,對上這二位五六境的人,簡直不勞三成力。他一腳伸出,已經把岐雲蜀踹飛,直直倒飛出堂外。他再一個眨眼挪動,已經站在岐雲越面前,一腳伸出,岐雲越也直直倒飛出去。
若不是姜羽留情,二人已經死了。
‘別再來打擾姜某,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參雜你們的事。’
姜羽揚了揚手,房門立刻關上。
‘師兄,你們來做什麼?’
聽聞兩位師兄往客堂沖沖而來,隨後而至的岐雲錦盯着二人問。
‘哼,小師妹,你瞧瞧,這東西,竟然把我們二人打成這個樣子。’
岐雲蜀捂着胸口,痛苦的告狀。
‘師兄,是你們招惹姜公子的吧。’
岐雲錦明顯偏袒姜羽,然後她不顧兩位受傷的師兄,走到門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姜公子,你沒事吧。兩位師兄衝撞了,我代他們向你道歉,還望你見諒。’
岐雲蜀怒說,‘小師妹,這分明就是他的錯,受傷的可是我們,你還向他道歉。’
‘二位師兄難道忘了門主新立的門規嗎?當心我向門主告狀,你們私自來客堂找姜公子麻煩!’
岐雲錦嚴肅的說。
‘小師妹,你……’
客堂傳來姜羽淡淡的聲音,‘麻煩岐姑娘再跟岐門主說,莫要再叨擾姜某,否則,下一回我可就不留情面了。’
無情的話所換來的安寧,的確是過後很長時間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