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
一輛去十多公里外著名景區苗寨的大巴車上,鄭可兒又一次忍不住看向坐在窗戶邊那個男人。
說起來很奇怪,她上車時也看見了這個男人,不過當時覺得這個男人就一個普通遊客,只是穿了一件有點古風的上衣而已。
不過十多分鐘過去,她發現這個男人越看越有吸引力,這一點真的很奇怪,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不是內地人,她來自港島。這一次是跟着老師與幾個學長一起來內地,是幫老師做課題以及順便旅遊。她見過很多優秀的男人,而且從十四五歲開始她身邊就從來不缺乏追求者,然而那些追求者都沒有眼前這個男人給她的那種感覺。
是因爲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孤獨感嗎?
孤獨!
鄭可兒感覺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孤獨感,雖然他坐在這輛汽車上,可整個人像是靈魂出竅一樣,遊離在衆人之外!
對了還有一點,這個男人看着外面苗疆風光的眼神也很特別,鄭可兒從這個男人的眼睛裡讀出來一種叫做歲月的東西!
可他看起來也最多二十歲左右啊,怎麼會流露出這種眼神呢,他經歷過很多東西嗎?
鄭可兒有些無法理解。
“可兒?你喜歡上這個傢伙了?不是吧,我們的可兒難道會和一個內地的普通小子一見鍾情?”
這時一個有些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是坐在右後方的一個一身運動裝的男子,這時一臉調笑看着鄭可兒。
“林兆峰,你能不能閉嘴!”
鄭可兒俏臉一冷,盯了運動裝男子一眼。
“不是吧?難道真被我中了?可兒,你不會真看上這個內地的窮小子吧,這個內地窮小子怕是連你們家第一關都過不了吧!哈哈!要過第一關,身價怎麼也得千萬往上吧,這個窮小子能拿出一萬塊嗎?”
運動裝男子露出譏諷之色,不過眼中明顯閃過幾抹冷意。
他這一次跟着來內地,爲的就是鄭可兒,希望和鄭可兒來一次浪漫的意外之旅,沒想到旅途纔開始,鄭可兒居然會對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內地小子失神。
這一點讓他很不爽!
“一萬塊我倒是有。”
而就在這時,陳正目光從窗戶外收了回來,輕笑着回了一句。
“哼!我和可兒說話關你什麼事,你最好閉嘴!”
林兆峰本來就不爽,現在聽見陳正的聲音更加不爽,噌地一下起身就怒瞪陳正,右手還直接握成了拳頭,對着陳正虛晃一下。
“好了兆峰,你要是覺得不爽現在可以下車連夜坐飛機回去,這裡不是你發脾氣的地方。”坐在鄭可兒身旁的老者這時睜開了眼,略微有些冷漠看了一眼林兆峰。他目光一動看向了陳正,神色微微一怔明顯愣了好幾秒鐘,接着才和藹一笑道:“小夥子抱歉,我這個學生脾氣不怎麼好,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老師!”
林兆峰看見這一幕,一個咬牙坐回了座位,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盯着陳正的側影。
其他幾個學生看見這一幕,都不由自主多打量了陳正幾眼。他們有些驚訝,老師在港島大學著名教授,身份地位都擺在那裡,而且老師平時的脾氣也不怎麼好,今天怎麼突然會對一個內地年輕人態度這麼好,而且還道歉?
這......這還是熟悉的港島大學著名暴脾氣考古學家探險家兼畫家嗎?
“......”
鄭可兒也忍不住眨了眨眼,又多看了陳正一眼。
她平時也沒少捱罵,哪怕是自己父親在老師面前也要挨訓,好像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老師居然對人這麼和藹。所以自己的感覺是對的,這個男人真的有點不一樣。
“老先生好說。”
陳正對老者淡淡點頭。
“多謝你的理解了,現在帶學生也不容易,城市裡的孩子沒吃過苦,又都是嬌生慣養,連爲人處世的基本道理都不懂。”老者笑着輕輕搖頭,想了想掏出了一張名片,起身親自遞給了陳正:“我叫張逸夫,這是我的名片,請你務必收下。”
“......”
這一幕鄭可兒和其他幾個年輕人又看懵了。
老師......老師好像從沒主動給過誰名片吧,以前都是別人主動求着找老師要名片,現在老師居然主動給這個年輕人名片,而且還是親自起身遞過去,彷彿是求着這個年輕人收下自己的名片!
這......老師是轉性了嗎,還是說被下了蠱蟲了?聽說苗疆之地,有傳說中的巫蠱,能夠控制人的心神,老師不會是中蠱了吧!
“嗯。”
陳正收了名片,隨手放進了褲袋裡,對老者再次淡淡點頭。
“老師是港島著名考古學家探險家以及畫家,在國際學術界也頗有名聲,老師主動給你名片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林兆峰見陳正看都不看一眼名片,眉頭一挑冷聲開口。
“閉嘴!”
不過他才一開口,老者直接一眼瞪了過來,林兆峰張了張嘴,一臉無辜然後就自閉了。
自己幫老師說話,老師居然罵自己,這都是什麼啊!
“年輕人不懂事,我再次向你道歉。”
老者一臉正色,又一次向陳正道歉。
“苗疆之行,老先生還是注意一點,如果遇到了什麼詭異之事,第一時間最好選擇離開。”
陳正點點頭,淡淡說了一句。
“多謝你的指點,我一定會注意的。”
老者一臉嚴肅,重重點頭,他見陳正頭已經側了過去又看向了窗外,張了張口似乎還想說什麼,不過終究還是沒說出來,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半個多小時後,大巴車到站,一行人下了大巴車,進了苗寨預先定好的酒店。說是酒店其實應該叫客棧,基本都是苗家吊腳樓改造而成。
“林兆峰,我很認真提醒你一句,收斂你的公子哥脾氣,這裡不是你林家!要是還有下次,你自己滾!”
張逸夫把幾個學生叫進了房間,冷着臉神色極爲嚴肅。
“老師!我需要一個理由!”
林兆峰咬咬牙,猛地擡起頭道。
“理由?你以爲那位年輕人只是一個普通內地小夥?哼!”張逸夫一聲冷笑,目光飄向了窗外,眼中露出了回憶之色,片刻之後才用略帶虛無縹緲的語氣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曾經受邀去過歐洲那邊一個古老家族,那個古老家族中有很多世界各地的珍藏品,每一件都價值連城。而讓我意外的是,那個家族居然並沒有把價值連城的古畫掛起來供着,而是供着一古老石壁畫,石壁畫上所畫的男人居然是一個東方人,一個我們華夏人!”
“那又怎樣!”
林兆峰咬牙又道。
而鄭可兒和另外幾個學生也是一臉不解,這件事好像和今天的事沒什麼關聯吧。
“那又怎樣?呵!”張逸夫冷眼看了一眼林兆峰,眼中閃過一抹驚異,接着聲音壓的極低:“今天我見到那個家族供奉的石壁畫上的人了,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那個人居然真的存在,而且還被我遇到了!”
“什麼!”
“怎麼可能!”
“老師您說大巴車上遇到的那個年輕人就是?這......”
幾個學生一聽,瞬間明白了過來,不過一個個都張大了嘴,一臉不敢相信看着張逸夫。
如果老師說的是真的,那這也太玄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