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連我自己都不得不泄氣的承認,跟這些變態比起來,我特麼果真是塊廢材,而且是一塊絕對不可能變廢爲寶的那種廢材,除了當柴燒,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剩餘價值。
客觀的估計,如果蘇菲和張陽咬緊牙關不心軟,我真的很有可能在這個軍營裡養老了。
廢材活多少年都是廢材,哪怕老了,也只是一塊老廢材而已,其性質不會有任何改變
。
這實在是個很悲哀的事實。
“我是廢材!”
宋陽,沈雨潔他們來看我的時候,我垂着頭,抓着鐵櫥欄淚流滿面。
宋陽滿臉同情道:“義哥,進了軍營果然變了很多,以前我們以爲一輩子都看不清這個事實。”
我一下子就哭了:“滾一邊去,老子這麼沉痛,別他媽再給老子添堵了……”
擡頭望着淺笑不語的沈雨潔,我又問道:“有黃彩儀的消息了嗎?”
沈雨潔斂住笑臉,將頭扭到一邊。
她實在不忍心再看到我那張充滿了期待怕臉,那會讓她的心刺痛,不知是因爲我還是因爲她自己。
我希冀的眸子頓時失去了神采,坐在地上喃喃自語:“怎麼會沒消息呢?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沒消息呢?”
沈雨潔一陣心酸,忍着痛意道:“偉義,別想太多,既然已經進了軍營,就安心好好訓練,達到出營的標準後,再一心一意尋找彩儀吧。”
我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怒道:“我怎麼安得下心?彩儀孤身一人在小日本,而我卻什麼都不能爲她做,卻特麼在這個地方接受莫名其妙的訓練……”
沈雨潔柔聲道:“彩儀是個勇敢而的女人,要相信她一定能在日本也能生存下去,他能向我們發回一些信息回來就說明她現在還是安全的。”
我點了點頭,道:“希望如此啊。”
接下來幾天的訓練,我通過了第二項訓練,對於特種兵的訓練,我算是基本上能承受下來了。
於是沉寂許久的心思又開始冒頭,我再一次開始策劃出營。
硬拼當然拼不過,我還沒自大到以爲可以單挑整個特種兵大隊,那樣不太現實,天才畢竟也需要時間成長嘛
。
硬拼不行,只能智取了。
智取,顧名思義,只能用智慧,不必用武力。
兩天後,坐在隊長辦公室的張陽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張隊長嗎?”對方聲音很低沉。
“嗯,是誰?”
“不必問我是誰,給你發張照片,自己看看。”
手機滴的一聲響,對方傳來了一張照片,張陽不經意的拿眼一掃,接着呆了一下,最後眼中寒芒一閃。
照片裡,張陽光着身子在大隊的公用浴室裡沖澡,照片的角度從上至下,當時張陽正閉着眼睛,任蓮蓬頭的水衝灑在身上,剛勁健壯的身軀一覽無遺連最私密的地方也照得纖毫畢現,不得不承認,這張照片拍得頗有水準,甚至有幾分藝術的意味。
“這是什麼意思?”張陽眼中的瞳孔縮成了針尖。
對方刻意改變着嗓音冷笑道:“張隊長身材不錯嘛,肌肉很健壯,線條很粗獷,如果這風騷的樣子被我賣到某雜誌社,上面註明“西南軍區某特種大隊隊長出浴圖”會產生多麼轟動的社會效應………”
張陽冷冷道:“會死得很慘。”
“不如我們來談個條件吧……”對方聲音有點興奮。
“想用照片威脅我?”張陽挑眉,眼中兇光大盛。
“別說得這麼難聽嘛,咱們只是商量一下,只要你撤掉大門口那倆傻逼哨兵,我們就可以愉快的玩耍了……”對方說得咬牙切齒。
對方自顧自在着條件時,張陽眼中殺氣一閃,一邊聽着電話一邊起身朝士兵宿舍走去。
張陽走進我們的宿舍時,我正背對着門,撅着屁股趴在牀上,扯着怪異的嗓音對着電話談條件:“張隊長,我的條件其實很寬厚了,不求你的財,更不求你的色,純粹看那倆傻逼哨兵不順眼而已,若你實在不答應也不是不可以商量,要不把那倆哨兵的槍下了也行,我的要求已經很卑微了,答不答應好歹給句話呀?”
張陽二話不說,朝着我的屁股一腳狠狠踹過來,狂吼道:“老子不答應
!”
屁股的劇痛讓我瞬間明白了過來,站起身時已是大驚失色:“你,你怎麼……”
張陽滿臉殺氣的冷笑:“敢用裸照威脅上級,猛虎大隊成立至今,你是第一個,趙偉義,你很有種!”
“你怎麼知道是我?”
張陽陰森一笑:“拍照片的角度就在我旁邊那一格,那天正好是你在我旁邊。還光着屁股朝我敬禮,忘了?”
趙偉義:“媽蛋………”
“還有什麼話?”
“……咦?外星人!”
第二天,我鼻青臉腫躺在宿舍牀上,聲聲哀嘆的時候,一個大仇人出現在我眼前。
蘇菲穿着軍裝,面色肅穆的站在門口盯着我,肩上兩顆金黃色的將星閃閃發光,漂亮呆萌的小臉現在在我看來卻跟惡魔沒什麼區別。
我一見她便從牀上跳了起來,發了瘋似的從地上抄起一隻鞋子,朝她撲過去。
“蘇菲,你特麼給老子去死!”
蘇菲盯着我,笑得風情萬種。
離蘇菲還有兩步距離時,張陽魁梧的身形出現在蘇菲身後。
我刷的一下扔掉鞋子,滿臉的憤怒眨眼間變成了熱情的笑容,大步迎上前去,握着蘇菲的手不停的搖晃。
“蘇姐姐,大老遠的親自來看我,這怎麼好意思呢,吃飯了嗎?累不累?張隊長,給我蘇姐姐叫倆帥哥做個全套雙飛,算在我帳上
。”
蘇菲笑眯眯打量着我,看着我變黑的皮膚,慢慢隆起的強勁肌肉,和日漸堅毅的面龐,然後點點頭:“不錯,終於有點變化了,這才勉強算是男人樣子,不過還遠遠不夠。”
張陽狠狠瞪了我一眼,悄然往退了一步。
我這才收起假笑,盯着蘇菲冷冷道:“不把我整死就還不夠,是吧?”
蘇菲嘆道:“趙偉義,爲什麼總是以爲別人要害你呢?”
“因爲你們確實在害我。”
“我這都是爲了你好!。”蘇菲冷着臉重重強調。
我翻着白眼道:“黃彩儀已經有下落了,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她,你也知道,我在這裡訓練沒啥太大的作用!”
蘇菲神情一黯,嘆道:“我知道你在黑火訓練過,可是你必須要在這裡達到要求才行,否則你根本就成爲不了外應……況且,你認爲你現在出去,就能找得到她嗎?”
我的表情一怔,隨即低下了頭來。
“你說,我進軍營來,跟我找黃彩儀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趙偉義,自己強大才是真的強大,等有了自己的實力,鍛煉出自己的膽色和能力,才能保護身邊最重要的人,你的愛人也不會被人人搶走,而你卻毫無辦法,知道山頭組爲什麼敢對黃彩儀下手麼?因爲他們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在他們眼中你是一個絲毫對他們產生不了威脅的人,所以他對黃彩儀下手沒有任何顧忌,如果有實力,他們怎敢越雷池一步?”
看着我面無表情的臉龐,蘇菲深深道:“我送你進軍營不是害你,而是鍛鍊,這個世界終究是強者爲尊,真正的強者是不會靠着一點聰明,一點血性和一味的衝動蠻幹而立足於世的,強者的實力就像一座無法攀登的高山,只是靜靜的矗立在那裡,便能讓人敬畏,實力就是一種威懾,一種震撼,這纔是正道,趙偉義,你很聰明,但是個行事亦正亦邪的人,缺乏的就是這種正道,若不改變,永遠只能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