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
一直注意着這邊動靜的王然在丁三甲一出現便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站在刀疤病房外輕聲叫道。
丁三甲有些抱歉地朝伶牙俐齒的小護士點頭抱歉笑了笑,轉身走出病房。看得出來刀疤這次對小護士是動了真情,否則以刀疤的火爆性子,女人不是用來幹活的就是用來乾的,又怎麼會對小護士如此言聽計從小心翼翼。
“怎麼了?”
丁三甲見到王然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有些莫名其妙的開口道:“孫傳國不是醒了嗎?趕緊帶我去。”
王然探頭朝四周看了看,見到沒人方纔抹了把汗有些爲難地開口道:“丁少您沒覺得醫院與以前有些不一樣?”
丁三甲搖搖頭。心道老子又沒病,誰來管你破醫院哪裡多了棵樹那裡少了根草。
“不瞞丁少。在前幾天我還是科室的醫生。但是這幾天,我甚至連進到孫傳國的病房都要小心翼翼的。”
王然心有餘悸地指了指對面的辦公室開口道。
“有這事?”
丁三甲有些狐疑地看着王然道。雖然說自己人不在醫院中,但是除去那些由猴子刀疤招攬來的人手不說,丁三甲甚至在醫院裡派了幾個下忍二十四小時監視。別說是個人,就算是隻蒼蠅飛進去也能被揪出來查查是公的還是母的。
“嗯,其實也怪我。上次被那小丫頭片子擺了一道。幸好上回丁少提醒的早,否則還要被她拍出更多的東西。MD居然用視頻來逼我讓她做護士長!”
“如果是你爭風吃醋的破事,就別來找我了,沒這興致。”
丁三甲臉色微微沉了一下,冷聲開口道。王然在丁三甲心目中的定位向來是合作關係或者更直白一點是相互利用關係。雖然說王然在孫傳國的檢驗報告以及刀疤的槍傷這兩件事情中做的不錯,但並不代表現在就可以靠着這些同丁三甲坐地起價。
給不給是一回事,要不要卻又是另一回事。
見到丁三甲有些不耐煩的表情,王然不由得一陣緊張,心裡暗罵自己TMD急個屁啊鍋裡的飯還是半生不熟的。
“對不起,丁少。”
行事果斷局面判斷精準的王然立刻停下話題,開口道歉道。隨即又重新撿起話題道:“我之前說的我被人擺了一刀是一方面。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好像有人開始插手我們醫院的事情,特別是孫傳國趙春來的記錄。不是那種小打小鬧的玩法,估計是直接從上面干涉的。不然的話我不可能得不到一點消息。”
“具體什麼情況?”
丁三甲也終於按下性子,開口問道。
“從前天開始,上面就突然改掉了孫傳國的治療方案。原本依照丁少的意思,我設定的治療方案是盡力將孫傳國甦醒的時間拖延一段時間,最好是能拖到人們對這件事情淡忘的時候。但是我前天查房的時候卻發現治療方案已經被徹底改掉,甚至已經用了激素,想要讓孫傳國儘早甦醒過來。我問過當天的值班護士,說是上面直接派人來改的,但具體是誰的意思我還是查不出來。另外還有就是醫院方面開始竭力要求將找春來的屍體火化,說是沒有親人認領,已經過了保管期限。如果不是因爲刀疤哥攔在門口,昨天怕是已經就被他們拖出去了。”
說着又微微豎起大拇指,讚道:“刀疤哥確實是個爺們,身上纏着的繃帶還在往外滲血,不過還是提了條鋼頭皮帶站在太平間門口,結果愣是沒人敢往前走近一步!後來如果是因爲小吳當衆協調,刀疤哥怕是要睡在太平間裡!”
“怎麼當時沒跟我說!”
丁三甲的臉色微微有些不快,開口道。自從自己將趙春來的體檢報告公佈之後,看來對方確實是有些按捺不住了。毀屍滅跡這種事情,雖然手段下作了些,但未必不是最有效果的辦法。
只是讓丁三甲有些吃驚的事這些報告是自己前天傳給報社說要到今天才刊登的。卻不想在自己交出體檢報告的同一天,就已經有人開始打了屍體的注意。看來這報社也未必是最值得信任的地方。
“是刀疤哥的意思,說是秀才哥在忙酒吧的事情,這點小事就不來煩你了。不過後來刀疤哥又調來了幾個人守在太平間門口,倒也沒人敢動。”
王然小心翼翼的解釋道,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話,把眼前的這個大爺給得罪了。
不同於丁三甲對王然資料的一知半解,王然自從在錢塘江邊見到過丁三甲之後,便一直暗中關注着丁三甲的消息。之前丁三甲還僅僅是一個平庸之極的大學生的時候,王然卻是沒有查出多少資料。撐死了也就是知道那個平庸男有兩個牛叉到極點的跟班。一個爺爺是南京軍區分管後勤的副級。而另一個,赫然就是江浙省經濟航母孔家的二少爺。
但是當丁三甲掌管了森林酒吧強勢崛起之後,王然才終於算是掌握了丁三甲的大部分資料。雖然都是些只鱗片爪的小道消息,但這並不妨礙王然從其中提煉出值得自己瞭解的信息。包括丁三甲同長三角小諸葛孔真的關係,同蘇杭城地下勢力五巨頭之一的方紅蓮的關係,甚至是同錢老校長的關係。而其中不管是哪一條路子扔出去,都足夠讓王然的前途一片豔陽高照。
甚至將牢牢佔據在自己上頭那個只會拍馬屁的院長然後換上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你說孫傳國要見我是什麼意思!”
丁三甲也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盯着王然道。對方想要儘快讓孫傳國甦醒過來的原因無外乎就是想同孫傳國先套好口供,或者排場再大一點就是舉行一個類似於新聞發佈會之類的活動,讓套好口供的孫傳國現身說法將森林徹底抹黑。只是丁三甲卻是有些奇怪對方爲什麼有這種把握讓孫傳國對他們言聽計從。
除非是兩件對於孫傳國而已最重要的東西,毒品以及•••女兒!
丁三甲終於又想起那天在浙大玉泉校區見到孫琴子的模樣,似乎確實是有人一直在跟蹤者孫琴子。如果不是因爲厚着臉皮將孫琴子送到宿舍,以及讓伊賀清流去追蹤的那個神秘傢伙的話,自己佈局了許久的森林復興計劃,怕是要直接夭折掉。
“孫傳國早上醒來了。”
王然有些得意地開口道:“不過所幸是在我溜進病房的時候醒過來的,別人都不知道。我簡單的同他講了一下現在的情況,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有些慌張,於是拜託我說要請您過去見他一面。爲了防止別人看到孫傳國醒來而節外生枝,我早上的時候給他打了一劑鎮定劑,看時間的話估計現在也差不多醒了。”
“做的不錯。”
丁三甲微笑地點了點頭,拍了拍王然的肩膀道:“這幾天事情有點多,上火。所以剛剛說話衝了點,別介意。”
“秀才哥嚴重了。”
王然一臉受寵若驚地看着這個比自己小了好多的平庸男,心裡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提心吊膽了好些日子,爲的就是說能入的了這位蘇杭城風頭最勁的大少的法眼。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自己做的還不錯。
更重要的是,自己似乎離院長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帶我去看看。”
丁三甲自然不知道王然心裡的小九九,只是淡淡開口道,隨即帶頭朝孫傳國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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