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誠一愣笑了,放下手裡的茶杯。“小劉,快起來,有話好好說,我說過年青人沒有不犯錯誤的,只有認識到錯誤的嚴重姓,能徹底悔過自新就好,我知道你不敢說真話,這3900萬的貨款數額太大了,你沒有勇氣說。今天你從天津來到我這裡,就足以說明你有說出真象的勇氣,我相信你是敢於面對的。坐下,我們慢慢聊聊。”他指了下對面的沙發讓劉傑坐下。
“劉傑,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話好好跟董事長說,連哭再叫地多不合適。”獵犬腦袋嗡嗡直叫,眼都有些花了,他不清楚長脖劉傑唱得是哪出,到底想幹什麼?想說什麼?他幾步跑過來,扶起坐在地板上的長脖,一雙機警的肉包母豬眼閃着兇光,手狠狠地掐着劉傑的胳膊。“董事長和我們大家都希望你說真話,有什麼不敢說的。快坐下,想好了慢慢說。”他看到唐豆父子臉有些變色,副董事長臉上的笑沒了。
劉傑推開了李科,吹了下胳膊,拍拍褲子笑着道:“李主任,我沒事兒,你別緊張。”看了眼二少和唐建碩。“董事長,副董事長,唐代總,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說吧,小劉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們來董事長家就是要把問題儘快的處解決了,做好下一步的工作。沒事,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想好了在說,董事長是一個開明的人,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不用害怕慢慢說。”唐建碩有些冒汗,他不清楚長脖劉傑怎麼在關鍵的時刻來這手。“是真的害怕了?還是臨時改變主意,想管我們爺們要什麼附加條件?狗才,即使想額外附加什麼條件,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吧?我怎麼回答你的要求。”他站起身,將自己那杯茶遞給劉傑笑着說:“這杯茶,我沒喝,看你挺渴,慢慢喝了,好好向董事長介紹情況。”一隻手落在劉傑瘦弱的肩上,用力的拍着,在傳遞某種不可言表的信息。
“謝謝副董事長,我喝好了。”劉傑接過水杯又放回唐建碩面前的茶几上,耳邊突然又傳來剛纔的聲音。“劉傑,說出真像,你的身份證還在你身上嗎?8000萬訂單是你籤的嗎?你真想當‘替罪羊’嗎?現在不說,以後真的沒機會了。假如有,董事長也不會相你說的話,誰會相信一個出爾反爾的人說地話?”他的眼睛直呆呆的看着唐建誠。
“可以說了嗎?小劉。如果,你沒想好,還有什麼顧慮,下次再說也可以。”唐建誠抽出一支菸叨在嘴裡,從劉傑的眼神和奇怪的精神狀態中讓他感到這裡真的有事兒。
“董事長,我想好了,我什麼都說,與吉林銳勝公司8000萬元訂單不是我籤的字,我不想當‘替罪羊’。可是我沒辦法,我的身份證到現在還在唐代總的手裡壓着呢,如果我不替唐豆頂包。他就不給我身份證,其目的就是怕我跑了——”劉傑痛哭流涕道出了實情。
客廳外,許子明靜靜地站在門外,聽着客廳裡的說話聲,眉間的紅痣閃着七彩炫光,天眼再次開啓,劉傑每個動作,唐豆父子、獵犬的每個表情,老丈人緊索的雙眉指間的煙在劇烈的抖動全部看在眼裡,他嘴角露出興奮地笑。“靠!唐建碩、二少、獵犬,讓你們好好嚐嚐被人賣了感覺有多麼意外和想不到,被耍的滋味不好受吧?想當初,你們幾個滾蛋是怎樣合夥整人的,今天讓你們嚐個遍,讓你們的爪牙出賣你們,讓你們刻骨銘心,痛徹心扉,高興——”
“劉傑,你他媽的給小爺閉嘴,是誰讓你這麼害我的?我跟你有仇啊?別忘了是誰讓你小子有了今天?你不知感恩,還倒打一耙,我真後悔怎麼養了你這條‘白眼狼’?大伯、爸你們別聽他的,他小子是滿嘴噴糞,沒有一句真的,我他媽的跟你拼了。”二少拿起茶杯向劉傑打去。
劉傑手一擋,茶杯落在地板上,摔成了幾片,茶葉灑了一地。“唐豆,你這是狗急跳牆,董事長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爲我做主啊。二少,我告訴你,限你明天之前把身份證交給我。否則,別怪我去派出所報案,你有什麼權力扣我身份證,限制我人身自由。”他揉着發麻的手,跑到唐建誠身邊。
“豆豆你太放肆了,不許你胡鬧,立刻向劉傑道歉。”唐建碩掄起右手給二少一個響亮的嘴巴。“大哥,我真沒想到豆豆會做出這種事兒,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這小子真的不可救要了,一個屁兩慌,我都不知道他那句話是真的。小劉你消消氣,回去我一定好好處理他。唐豆,你拿了小劉的身份證嗎?要是拿了還不趕快給他。”
“唐副董事長,你息怒。劉傑的身份證在我手裡,沒在唐總的手裡。”李科見二少被打唐建碩氣衝兩肋,立即跑過來解圍。“小劉的身份證一直鎖在我辦公室的保險櫃裡,我忘給他了,都是我的過失請副董事長和唐總原諒。”
唐建碩虎着鐵青的臉,看着李科。“不許你爲唐豆打馬虎眼,是他做的必須承認。以後不要管他叫什麼‘唐總’我們唐氏只有一個總經理,就是我的好侄女思琪。他小子連做個‘主任’都不配,也就是在我們家族企業,換個地方他這樣胡作非爲早就讓人收拾了。”
“副董事長,劉傑的身份證真在我那。這事兒,我不敢胡說,回去我就給他。您這次真的冤枉唐副總了。”獵犬將地上的碎碗片撿起,掏出紙巾將帶水的茶葉弄成一小堆。“董事長、副董事長、至於是誰籤的訂單這個事兒並不難辦,回去把合同拿出來一看不就清楚了。是唐副總的責任他自然要付,是劉傑的責任他也跑不掉。我們是法制社會,做什麼都要有證據,空口白牙可解決不了問題,我相信唐副總的爲人,他膽子小,幹不出這種事兒。”
唐建誠嘴裡吐着煙霧,深邃的雙眸落在每個人的臉上,他彈了一下菸灰。“小劉,對不起,我侄兒有些犯混,他不該打你,我老頭子替他向你道歉。我同意李主任說的話,也想信你說的話,這件事兒有些複雜,你給我時間,我一定將這件事兒查得水落石出,是誰的責任就誰來承擔。唐氏機電雖說是一個民營企業,但它也是一個正規的民營企業,是一個[***]制的民營企業。無論誰犯了錯誤,我們都要一視同仁決不姑息。今天你來,我很高興,你想說的話我也知道了,你先回去。過幾天我們招開董事會專門來處理你反映的問題,我還要跟建偉副董事長,林梅芝董事碰一下。”
劉傑哭喪着臉點了下頭。“董事長,我相信您的話,您一定要給我主持公道啊。否則,我即使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您不會開除我吧?”他伸着長長的脖子看看唐建碩,又看看二少。
“不會的,在事情沒查清之前,你是走不了的。不要有什麼心裡壓力,回去給我寫份報告,將這件事兒從頭到尾都寫清楚,下週交給我本人手裡。唐豆,你也要寫一份,也是下週交給我,我這個老頭從不偏聽偏信。”唐建誠拿起茶杯夾了一口。“李主任,你開車和小劉一起回去,順便把身份證還給他。”
“好的董事長,您還有什麼分咐?”獵犬笑着答應了,眼睛卻盯着二少。
二少感激地看着李科,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輕輕點了下頭。“李主任,你們先回去。我和爸坐一會兒就走。回去把會議室佈置一下,等我大伯和董事們開會,我可不想無緣無故的背上‘黑鍋’,不想讓‘小人’算計。”
“走吧,劉兒。”獵犬豎起肉包母豬眼,惡狠狠地看着劉傑,心裡在罵。“狗東西,沒想到事先說好的,關鍵時候你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什麼都不承認了,將責任全推在二少的身上,你小子吃什麼藥了,簡直是發瘋,一點救都沒有了。等着,有你好看的。”他推開客廳的門垂頭喪氣地走出別墅,劉傑失魂落魄跟在後面,他清醒了,感到唐豆父子的目光有種想活吃了他的切齒痛恨,牙咬着,臉上閃着不陰不陽的冷笑。
“汪汪、汪汪——”團團伸着長長的舌頭,蹲在地上攔住兩人的去路,尾巴一甩一甩地拍打着地面,銳利的眼睛放着閃亮的光。
“過去、過去。”獵犬看着這條大黃狗還真有點眼暈,剛纔指桑罵槐的氣概沒了,只剩下一副奴顏媚骨,笑嘻嘻地看着,手在身上收索着,想掏出點好吃的東西應急,哄走這汪汪亂叫的傢伙,誰知他這一小動作,讓蹲着的團團一下立了起來,撲在他胖乎乎的身上。“哎呀,媽啊。劉傑,你死人啊?快點打走他。”他躺在地上手刨腳蹬,臉都綠了,一臉胖肉在巨烈的蹦着。
劉傑看到獵犬被撲到在地上,心裡甭提有多解恨了。“該!你個王八蛋,讓狗吃了纔好呢。你小子就是一條讓人作嘔的‘哈巴狗’在二少面前搖尾乞憐,阿諛奉承,這回讓你狗大爺好好希罕希罕你。”他故作慌亂在原地轉着圈。“這裡什麼都沒有,拿什麼打它啊。”
“廢物,你不會找塊石頭,我車裡有棒子。”李科張着嘴,喘着粗氣,在怒罵長脖劉傑。沒罵幾句,嘴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覺得一條熱乎乎、黏糊糊、潮乎乎、軟綿綿的東西伸進他的嘴裡。“哦!哇——”獵犬眼睛向上一翻,暈了過去,嘴裡吐出一堆髒物,噴在胸前。
“哦,醒醒。這傢伙,讓團團親了,嚇暈過去了。”孟凱壞笑着拍着獵犬的嘴巴。“劉傑,去拿杯水來。”
“好的,馬上就來。”劉傑手裡拿着一個半塊磚頭向團團走來。“我打死你個狗東西。”
“住手!讓你拿水,你打團團幹什麼?你小子神經錯亂了咋地?團團是董事長的寶貝,你敢動它,還想好不了?”宋波一把搶下長脖手裡的半塊磚,推了他一把。“還不去拿水,沒想到獵犬還怕狗,這個外號也太悲催了,還獵犬呢,一條大黃狗就把他小子嚇暈了,還沒有一隻耗子膽大。”
“水來了。”劉傑從旅行車裡拿出一瓶純淨水跑了回來,擰開瓶蓋含了一大口向李科慘白的臉上噴去。“主任,你沒事兒吧?醒醒。”
“沒事兒,這破狗——”獵犬睜開眼睛,抹了下臉上的水。“行啦,別噴了。今天老子倒血黴了,讓一條畜生給親了,還不是你這個‘倒黴蛋’給鬧的。”他從地上趴了起來,看着孟凱、宋波嬉皮笑臉的樣子,恨得牙根癢癢,頭也不回的向旅行車走去。
許子明抱着兒子,站在窗前向樓下看着,思琪也伸着腦袋向外看,呵呵地笑得肚子疼,一隻手拉着愛人,一隻手捂着肚子。“笑什笑,小聲點,別讓獵犬和劉傑聽到,有失身份。炫龍,看看人要是不學好,連狗都討厭他,欺負他。乖兒子,你怎麼回事兒啊?”紅痣帥哥覺得前心潮了,低頭一看衣服溼了一大片。“臭小子,你給爸爸尿了一身,看我不咬掉你的*。”他笑着將頭探了下去,去親炫龍的*。
“別鬧了,一見到兒子就瘋起沒完。也不知道三叔和爸爸都說了些什麼?他和豆豆怎麼還把李科、劉傑帶來了,想幹什麼啊?”思琪接過兒子。“去換衣服,一會兒就要開飯了。你是和我們吃,還是和宋波他們吃?”
“這有什麼區別嗎?我的二位哥哥和你的家人一起吃個飯不行嗎?波哥、凱哥大老遠的來咱家,你不讓他們一起吃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別忘了,他們是幫助過你的。”紅痣帥哥夾了一眼媳婦。
“老公,我不是那個意思。咱家不光三叔和豆豆來了,還有肖逸龍的父母也在這兒,在和媽聊天呢。你知道,我媽非常討厭他們,沒辦法人家來了,不好攆出去。我爸你是瞭解的,他還念念不忘我們兩家是世交,一時拉不下臉來。”思琪將兒子尿溼的褲子換下,很糾結地看着臉面陰沉的愛人。
“靠!又是一個‘冤家對頭’不想看到的一個接一個往上上,什麼曰子啊今天?我不能和‘綁匪’的父母共進午餐,我沒那麼大度。媳婦肖逸龍父母來幹什麼?這個門口他們還有什麼臉進來。爸、媽也是,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談的,就不想想自己的女兒差點死在他們兒子的手裡,心也太大了。你們吃吧,我走!”許子明換好衣服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