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電話那頭的木姑娘應了一聲,接着開口道:“你現在手頭上的事情辦完了嗎?”
“辦完了,辦完了,你有什麼事情嗎?”我連忙答道,不過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後悔了,因爲我一下子猜到了木姑娘的意思,我不是還答應過她,要給她澆十五年的花嗎,她指定是爲了這事打來的。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時候木姑娘開口道:“你不是想知道那個託我救你的人是誰嗎,他現在就在我這裡,你要不要過來見見他?”
我聽到她這話之後頓時一愣,接着連忙應道:“見,一定要見見,木姑娘,你讓他稍等,我這就訂機票趕過去。”
說着我就將電話掛了,風風火火的要去訂機票。
唐韻和夏如畫兩人被我這種反常的舉動嚇了一跳,問我出什麼事了,我便將事情跟她們兩個說了說,讓她們兩個先回去。
下午的時候我就直接坐着飛機飛到了nj,然後打了車去了木姑娘那裡。
我這一路上可是馬不停蹄啊,馬上要見到那個救我的神秘人了,心裡不由的十分的激動,不過這個激動不主要是因爲他救了我一命,而是因爲他媽的終於能夠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等我匆忙的感到木姑娘那裡的時候,是小茹給我開的門,她看我這副焦急的樣子,嗤聲笑了一下,接着開口道:“你看你急急忙忙的樣子,你是急着見木姑娘啊還是見你那個大恩人啊。”
我衝她憨憨一笑,開口道:“都想。”
她“噗嗤”笑了一聲,接着就閃身讓了讓,開口道:“進來吧。”
等我到了後院之後,就見石桌旁坐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穿着一身白衣的木姑娘,正安靜的坐在一旁面色淡然的聽着另外兩人的談話。
另外一個男子背對着我,所以我看不到他,他的身後正站着一個穿着一身黑色休閒裝的男子,背手而立,一臉的肅穆之色。
而最令我感到驚奇的是,平日裡除了澆花就是修剪花的那個白鬍子老頭此時竟然也坐在石桌旁,跟背對着我的這個男子侃侃而談。
見我走了進來,木姑娘擡頭看了我一眼,眉目間帶着一絲笑意,衝我點了點頭。
白鬍子老頭此時也將目光望向了我,給人一種十分慈祥的感覺。
而此時那個背對着我的男子也站了起來,轉身向我看來。
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嘴一下子張大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無論我怎麼想,也想不到我的大恩人會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
我愣愣的看了他那張長的與我十分相像只不過多了幾絲滄桑和皺紋的臉龐,半晌沒有說話。
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赫然是我原以爲已經死去了的生父。
他看到我之後,也是一愣,接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點了點頭,衝我慈祥的笑了笑,開口道:“好小子,果然不愧是我兒子。”
我嚥了口唾沫,一臉呆滯的看着他,過了半晌才緩緩的開口道:“爸?”
他衝我點了點頭,接着緩步走到我跟前,將手扶在我肩膀上,仔細的看着我,時不時的上下的打量着我,看着看着,他的眼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溢滿了淚水,動容道:“孩子,我對不起你啊。”
我緊緊的握了握拳頭,雖然能夠見到他我心裡十分的開心,但是我卻還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因爲我想問問他,既然這麼多年都還活着,卻沒有來見我,那他去哪了。
我面色一寒,開口問道:“既然你還活着,那麼這麼多年,你爲什麼不來找我?”
他神色一黯,接着搖了搖頭,開口道:“我知道你會怪我,但是這麼多年,我雖然說是活着的,但是跟死了差不多,我一直都活在暗影裡,不敢與你相見,不敢拋投路面,生怕還有人知道我活着,最後舉報上去,那我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一下子含滿了熱淚,開口道:“其實我這麼活着還不如死了算了,死了還能下去陪陪你媽,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你,所以爲了你我必須活下去,不論多麼艱苦都要活下去,哪怕改名換姓,活的卑微,我也要與你相認,聽你叫我一聲‘爸’。”
我的喉頭動了動,經過短暫的冷靜,我也想通了他爲什麼不敢來見我的原因,一來是怕暴露自己,二來是怕連累我,而現在等事情全部平息了之後,他才能夠光明正大的出來見我。
“爸……”
我頓了頓,輕聲的喊了一聲。
他點了點頭,呼了口氣,兩手把着我的肩,開口道:“好兒子,真出息,沒有讓我失望,是你的努力,纔有了今日我們父子的團聚。”
我衝他笑了笑,開口道:“爸,能知道你還活着,是我長這麼大最高興的一件事。”
他拽着我坐下,一個勁兒的問着我這些年的一些事情。
我便跟他說了說,同時也時不時的問問他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木姑娘和那個白鬍子老頭爲了不打擾我們,都各自進了屋。
等我們聊得差不多了,我就問他怎麼會認識的木姑娘,還有就是這個白鬍子老頭是誰。
我爸笑了笑,告訴我他和木姑娘的父母是好朋友,當年那次任務他僥倖沒死,和他的一個部下一起逃了出來,就是木姑娘的父母收留的他們,他們家世代行醫,所以幫我爸他們治好了傷,然後送他們去的境外。
至於這個白鬍子老頭,是我爸當年的頂頭上司,對他很好,屬於那種傳說級別的人物,在國安部,甚至特工界都是傳說般的存在,好多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都被他輕易的解決了,和木姑娘家交情也莫逆,當年木姑娘家因爲行醫治病有一套自己的準則,所以得罪了不少人,最後被奸人所害,在木姑娘的父母被人害死之後,他就肩負起了保護木姑娘的任務,令很多心懷不軌者望而卻步。
我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怪不得這個常伯令那個高部長都望而生畏,這樣的人物,就算是退了下來,其能量也是讓人望而生畏。
等我和我爸聊的差不多了,我爸一下子站起來,將屋裡的人都叫了出來,讓我恭恭敬敬的衝白鬍子老頭叫了一聲“常爺爺好”,接着又給我介紹那個剛纔站在他身後的男子,讓我叫他叫“周叔叔好”。
因爲我現在將我爸當年事情的主要肇事者給扳倒了,而且加上那次見我的那個大人物已經打過招呼了,所以我父親也已經沒事了。
我跟他們一起吃了一頓晚飯,期間我一直想跟木姑娘說話,但是礙於別人在,所以我一直沒好意思。
我晚上沒有留在這裡,因爲老喬跟我打電話說讓我去北京,上次見我的那個大人物這次還要見我。
所以我吃過飯七點多的時候就跟他們告辭了。
在我走的時候,我將我爸拽到了一旁,跟他說既然他現在沒事,而且當年的事情也已經澄清了,所以我想替李嘉華求求情,。
我父親看着我笑了笑,接着拍拍我的肩膀道:“是爲了雪兒吧。”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沒有開口。
我爸爽朗一笑,開口道:“雪兒是個好女孩,我挺喜歡,你看着辦吧。”
不只是從吃飯的時候我一直沒有能夠跟木姑娘說說話,就連現在要走了,也沒機會跟她說句話,所以我十分不捨的看了木姑娘幾眼。
仔細的瞅了瞅,我的心中不由的一動,因爲我發現木姑娘的脖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我送她的那個子彈殼,剛纔我來的時候明明還沒有。
我一下子笑了,很開心的笑了,一切已經不言而喻。
跟他們告別之後,我就連夜趕去了北京。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那個大人物在他的書房中見了我。
我進去的時候,老人正低着頭,在書桌上連着字,見我進來之後,熱情的衝我笑了笑,招呼着我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吩咐老喬跟我們各自起了一杯茶,就讓他先下去了。
老人笑眯眯的看着我點了點頭,開口道:“小遙啊,這次任務完成的很不錯。”
聽他叫我小遙,我有點受寵若驚,趕緊衝他開口道:“那裡,您過獎了,我也是碰運氣,而且多虧了這麼多人的幫忙呢。”
老人笑了笑,接着面色一下子認真起來,看着我開口道:“小遙,我知道你以前是個軍人,現在還有沒有興趣爲國效力啊。“
說着他一頓,補充道,“你放心,我會着重培養你。”
我微微一愣,接着心裡一顫,老人的這話已經很明顯了,只要我來他就培養我,像他這種級別的人,要是着重培養我,那我的前程豈不是……
老人見我一副木熱的樣子,接着端起茶,吹了一下,沒急着喝,而是緩緩的開口道:“我可以擔保,在你三十五歲之前,所取得的成就要比你父親高。”
我嚥了口唾沫,感覺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差點就要感恩戴德的脫口答應了,不過緊接着我腦海中又浮現出我父親經歷的事件,心裡不由的泄了氣,就算做到比我父親還高的級別,那又怎樣,最後不還是抵不過國家的暴力機器,淪爲可有可無的犧牲品嗎。
同時又想想我這段時間爲了忙自己的事情,而忽略了自己身邊的人,所以我收起笑,一臉認真的看着他開口道:“老人家,承蒙您看的起,但是我還是覺得過個普通人的生活對我而言更合適。”
老人似乎對我的反應有些意外,那杯茶沒有喝,就放了下來,然後扭頭看向我,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開口道:“你確定了?機會可只有一次,不會後悔嗎?”
我點了點頭,笑着道:“不後悔。”
他點了點頭,搖頭笑了笑,接着嘆了口氣,道:“那好,我知道了,我叫你來就是爲了這事,現在沒事了。”
我站起身,衝他鞠了一躬,接着開口道:“老人家,我有個不情之請。”
老者擡頭看向我,笑着道:“你放心,上次我答應你的事情肯定會說到做到,過幾天民政局處理好了,就會給你打電話了。”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開口道:“我不是指這件事,而是說上次李嘉華的那件事,能不能,饒他一條性命。”
老人聽到這話之後,沒有急着回答我,而是笑着點了點頭,開口道:“好一個癡情的種子。”
接着才緩緩道:“好,雖然有些爲難,我答應你。”
我再次衝他鞠了一躬,開口道:“那老人家,我就告辭了。”
說着我就轉身要走。
“等等。”老人一下子開口喊住了我。
我扭過頭來不解的看向他。
他笑着道:“你幫國家解決了藍蠍子的事情,還有一些懸賞獎金給你,不多,但是足夠你在京城買一棟夠住的大房子了。”
我知道所說的大房子的意思,便笑了笑,跟他告辭了。
五天後。
一輛嶄新的藍色布加迪上面坐着我和夏如畫還有唐韻,飛速的在sh的街道上面奔馳着。
我將車子開的飛快,不斷的超過周邊的車。
夏如畫和唐韻兩人則一個勁兒的罵我,讓我開的慢一點。
“啊嗚~!”
我叫了一聲,感受着這種風馳電掣的感覺。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棟海灘旁的豪華別墅前面。
唐韻和夏如畫兩人滿是興奮的下了車,牽手往裡面跑去,同時扔給我一句,“記得把行李拿過來。”
沒等我吩咐,門口的兩個保鏢就過來恭敬的叫了聲“陸先生”,然後主動將唐韻和夏如畫的行李拿到了屋裡去。
我將自己外面的衣服一脫,扔到沙發上,然後光着膀子穿過客廳,往別墅的後面走去。
當我穿過大廳走出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蔚藍的大海,大海旁邊的沙灘上撐着幾把遮陽傘,下面有三個躺在摺椅上的僅穿着比基尼的女子在悠閒的喝着飲料聊着天。
三人正是辛月雪、筱嵐和何清音。
而在不遠處,穿着比基尼的小阿姨和尹兒正和夏如畫還有唐韻聊着天。
因爲我一開始就給她們幾個做過心裡工作了,所以她們幾個經過幾天的相處,關係也變得融洽了起來,只不過小阿姨還是十分的執拗,堅持不和我公開關係,跟她們在一起的時候,也說是尹兒的小阿姨,有別人在地時候,更不肯讓我動手動腳,所以這一直是我的一個小遺憾,打算等以後慢慢的幫小阿姨客服這種病態的心理。
我之所以將她們一起叫過來,是打算帶她們一起去馬爾代夫啊,巴厘島啊,迪拜神馬地方的去度度假,交流交流感情,舒緩下心情。
我伸了伸胳膊,感受了一下外面的陽光,這時手機一下子響了起來。
我接起來之後,電話那頭就傳來甜兒不悅的聲音,“小遙哥哥,你好過分,帶着自己的小老婆去度假,卻不叫我,不行,我也要做你的小老婆。”
我乾笑了兩聲,然後開口道:“那什麼,我不叫你了嗎,誰讓你現在實習沒空的。”
“我不管,以後你要補償我,就我跟你一起去度假。”甜兒不依不饒道。
“好好好,我答應你。”我十分無奈的開口道。
“那好行,對了,你找到雪兒姐姐了嗎?”甜兒問道。
“沒有。”我苦笑了一下,找了好幾天,還是沒有女神姐姐的消息。
甜兒黯淡的嘆了口氣,囑咐了我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我望着遠方明媚的天空,心裡突然十分的難受,走到最後,我用盡所有的力氣,還是沒能夠留住女神姐姐,她就好像多年以前一樣,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就好像一個美麗而絢爛的夢,終究也只是一場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我掏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過是京城的,所以我精神一震,以爲女神姐姐打來的,便趕緊接了起來,不過令我吃驚的是竟然是個男人的聲音。
“陸先生是嗎,那個,我是民政局的副局長,黎忠,您叫我小黎就行,那什麼,上面吩咐的事情我都處理好了,您什麼時候有空,把您和幾位尊夫人的證件找人帶過來,我就幫您把記登了,您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過去拿。”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十分的恭敬。
我一愣,接着就笑了笑,開口道:“好,黎局長,我知道了,我會找人幫我帶過去的,多謝了。”
電話那頭的黎忠跟我客氣了一番,便把電話掛了。
我呼了口氣,望着遠方的海面,手機一下子響起來一陣短信提示。
我掏出來一看,見上面寫着:小遙,我是雪兒,關於你對我父親做的一切我已經知道了,感謝你爲我們之間的感情能夠爲繼下去付出了這麼多,我現在在外面旅行,本來打算馬上回去的,但是想想我等了你六年,現在也輪到你等我了,你說好不好?
我看着手機上的短信,心裡暖洋洋的,輕輕的勾了勾嘴角,緩緩道:“好。”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