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垂頭喪氣的我在聽到她這句話之後心裡一震,瞬間來了精神,擡起頭來一臉希冀的看着她道:“還有什麼辦法啊。”
她見我這幅樣子,沒有直接開口回答,而是悠悠的端起桌上的茶,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道:“就是怕你不願意。”
我皺了皺眉頭,開口道:“我怎麼可能會不願意呢,只要能夠讓我不用呆在這裡,不管多久我都願意。”
她面色溫和的將手中的紅泥碗放下,輕聲道:“失憶。”
“失憶?”我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一時之間無法理解她這話的意思。
她點了點頭,開口道:“對,失憶。只有你失憶了,那要你命的其中一個就會放過你,而至於那個因爲徐道全食言而和你結下樑子的人想讓他也放過你,那麼你就必須成爲我的人,只有同時做到這兩點才能保你出去。”
“你說的對。”我輕輕的笑了笑,衝她開口道。
她的眼睛微微睜了睜,顯得十分的有靈氣,但是臉色還是十分的平緩,輕聲道:“怎麼,你同意了?”
“不是,我說的是你剛纔說的那句話是對的,我確實不願意,首先,我沒有失憶,我以後也不會失憶,其次,我壓根也不想成爲你的人,打死都不想。”我輕輕的開口笑道。
她聽完之後微微莞爾而笑。
這是我見到她之後她第一次笑,也是我見過的笑容裡面最出衆脫俗的。
我也衝她笑了笑,開口道:“雖然我不願意,我還是想問一下你口中的失憶和你所謂的成爲你的人是什麼意思,我相信,肯定不會是說你委身相嫁於我吧。”
她收斂起笑容,恢復那種寵辱不驚的樣子,開口道:“我說的失憶並不是要你真正的失憶,而是讓你假裝的失憶,如果其中那個要殺你的那個人知道了你失憶了之後,那麼就算知道你沒死,也不會再追究,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會用鍼灸之術暫時將你過去的記憶進行休眠,而至於我所說的你成爲我的人,意思是說你成爲我這裡的人,就好像小茹和常伯一樣,雖然你還住在這裡,但是起碼能夠恢復自由自在的身份了。”
聽完她話之後,我微微眯了眯眼,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接着開口道:“你騙我。”
她臉色絲毫未變的看着我,兩隻眼睛炯炯有神,不解道:“我怎麼騙你了。”
“你說要殺我的那兩個人當中其中有一個你並不知道他爲什麼就要殺我,但是很顯然你知道,要不然你怎麼會知道,只要我失憶,他就會放過我?”我看着她,眯着眼睛開口道。
她面色未變,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輕聲道:“其實這件事情是託我救你的那個人的意思,他不想讓你過多的知道這些事情,也不想讓你過多的牽連進去,所以才讓我編了個謊話騙你,他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夠在我這裡住一段時間,比不想讓你出去,但是既然你現在執意要出去,那我也就知道將事情透露給你了。”
說着她擡頭看向我,接着道:“其實那個人知道你來京城的目的,所以他纔要殺你滅口,其實準確的說應該是斬草除根。”
我驀地睜大眼睛,一臉震驚的看着她,接着不解的問道:“他知道我來京城的目的?但是我來京城根本沒有任何的目的啊,我是逼不得已纔來的,想順便打聽一下我生生父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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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我瞬間恍然反應了過了,接着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臉震驚的看着她,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和我的父母有仇,甚至是說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父母的事情,所以怕我查出來什麼來?”
聽完我這話之後,她微微了口氣,輕聲道:“其實這些事情你要是不知道的話可能會好一些。”
我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爲什麼於伯伯和李叔叔兩個人都不想告訴我有關於我生身父母的情況,而且他們也不想讓我自己去打聽有關於我父母的消息。
我怔怔的點了點頭,我這剛到京城,還沒打算去查,竟然就有人要將我置於死地,這要是去查了那還了得。
既然你不想讓我去查,那我就偏偏要去查。
我這個人就是不信邪,我狠狠的咬了咬牙,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然後扭頭問木姑娘道:“你認不認識我生身父母,他們,他們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其實我早就已經做好了我的生身父母都已經不在人世的心裡準備,但是現在這麼問的時候,聲音還是難以抑制的顫抖了一下。
木姑娘微微嘆了口氣,娥眉輕擰,開口道:“雖然我不認識你的生身父母,但是我也聽說過他們的一些事情,也知道他們兩人都是宅心仁厚的好人,在整個京城裡面都是有口皆碑的,但是……”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接着緩緩開口道,“對於他們的死我也十分的惋惜。”
我的身子微微的震了震,死死的捏着拳頭,心潮澎湃。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木姑娘的神色倒沒有絲毫的改變,但是她身後的小茹臉色突然變得十分的難看,看了我一眼,接着微微欠身,對木姑娘道:“小姐……”
木姑娘微微擺了擺手,打斷了她,接着木姑娘衝我開口道:“陸先生,你現在回你的屋避一避,無論如何都不要出來,你放心,我肯定會護你周全。”
我的面色一寒,冷冷道:“我不走,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想要要我的命。”
木姑娘面色溫和的望向我,淡淡道:“我剛救了你,不想看到你馬上就去送死,所以你還是進屋避一避吧,就當你對我的救命之恩的報答。”
我還想開口再說什麼,但是看了木姑娘一眼,嘆了口氣,就轉身進了屋,而與此同時小茹也跑到前院開門去了。
我進屋之後沒有開燈,只是側身靠在牆上,找了個很好的角度從一旁的玻璃上往外面看去,正好能看到外面的石桌上的場景。
雖然角度選的很好,但是因爲院子裡的光全來自一間正房外的一盞燈泡,因爲距離隔得遠,所以光線並不是很好,以至於我現在在看外面也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不多時,小茹就回來了,身後跟着兩個人。
接着微弱的燈光,我依稀能看清走在前面的一個男子身材微微有些發福,個子也不高,頭髮梳得發亮,單從外表上來看是看不出來具體的年紀,只能看出來人已中年,身上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特有氣勢,但是慈眉善目,給人一種溫和易處的感覺。
而他身後則跟着一個身材健碩,個子很高,臉上棱角分明,留着一頭短頭髮的年輕男子,自不用說,坑定是他的手下或者保鏢。
他走進來之後,坐在石凳上的木姑娘並沒有起身,也沒有轉頭看她,自顧自的飲着茶。
我一下子注意到她對面的另一個我用過的碗,頓時心裡一沉,心想壞了,剛纔走的急,沒來的及收走。
雖然木姑娘沒有起身,但是那個中年男子也不惱,而是嘴一咧,笑道:“木姑娘,別來無恙,我又來打攪了。”
“高部長不必客氣,請坐。”木姑娘不卑不亢的淡然道。
雖然是隔着窗子,但是好在我還是能比較清晰的聽到他們的話音。
那個高部長倒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了我剛纔坐過的位子,同時也注意到了眼前的紅泥碗,便開口問道:“不知道木姑娘剛纔是和誰喝茶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