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中,一個長得漂亮,氣質出衆的女人,是有資格高傲的,所以對於她只跟我說了一個姓氏就再也沒了下文的舉動,我一點都不覺的生氣,反倒覺得這是很正常的。
所以我笑了,開口道:“那我就稱呼您爲木姑娘吧。”
她沒有作聲,可能是應允了,也可能是她心裡壓根就不在乎我怎麼稱呼她。
我不解的問道:“木姑娘,這裡就只住着你們三個人嗎?”
她輕聲道,“以前是,現在這不多了你了嘛。”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着開口道:“木姑娘,我有一事不明,我在牀上躺了這麼久,肯定要吃飯喝水的,所以自然也要進行新陳代謝,而我的身子也要有人擦拭,不知道這些都是誰幫我做的呢。”
我這個問題問的時候表情是很嚴肅的,沒有絲毫的別的心思,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雖然我心裡也希望她跟我說是她親自幫我擦拭的,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多半是旁邊這吃完飯之後,便起身默默退出去的白鬍子老頭。
不過誰知在聽完我這話之後,眼前的木姑娘還沒說話,倒是一旁的那個紫衣小姑娘頓時滿臉通紅的將筷子一放,道了一聲,“小姐,我吃好了。”之後就站起身跑出了門外。
我滿是不解的瞅了一眼她的背影,頓時幡然醒悟,肯定是這紫衣小丫頭做的,怪不得她一直這麼敵視我呢。
木姑娘面色平淡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低下頭繼續吃着碗裡的飯。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接着開口道:“那個,木姑娘,我還想問一句,我當時出事的時候真的受了很重的傷嗎,爲什麼我現在不止身上一點異樣沒有,而且全身的傷疤也根本沒有幾處,你的醫術難不成比徐道全徐神醫還要高超?”
其實我這話就是試探性的問道,因爲我實在看不出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會有這種出神入化的醫術,恐怕這連徐道全都做不到吧。
“徐道全?!徐道全也配跟我們小姐比?”沒等那白衣女子開口,我就聽到身後驀地傳來那個紫衣小丫頭的聲音。
我扭頭看向她,只見她此時手中正端着一個紫砂茶壺,一個紅泥茶碗,往屋裡走來。
走到屋裡之後,她將茶碗往木姑娘眼前一放,倒了一杯色澤暗紅的普洱茶。
我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木姑娘的醫術難道比徐神醫的還要好?可是爲什麼我卻從未聽過呢,況且京城的名甲鉅富也都要找他來呢,爲何不直接來找木姑娘?”
我說的這番話其實挑釁意味是很足的,就是想氣一氣眼前的這個紫衣小姑娘。
而她明顯也真的被我氣到了,頓時一掐腰,瞪着我道:“你以爲我們小姐是誰都請的動的嗎,我告訴你,她能給你看病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要是放在徐道全手裡,你早就名副其實的成爲一具死屍了,你……”
“小茹。”木姑娘很明顯涵養和韻味要比這個小姑娘來的深沉的多,喝了一口杯中的茶之後,就擺擺手將紫衣小姑娘的話打斷了。
緊接着她優雅的起身,衝我開口道:“屋裡悶,陸先生,我們出去聊吧。”
說着她就率先走了出去。
我跟着她一起來到外面的石桌旁,和她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身後的那個小丫頭將紫砂壺和紅泥碗也一起端了出來,放在了木姑娘的面前,重新給她倒了一杯茶。
“小茹,給陸先生也倒一杯茶。”木姑娘輕聲的開口道。
“小姐。”那個紫衣的小姑娘一下子急了,一臉詫異加不解的看着眼前一襲白衣的木姑娘,似乎對於她剛纔的那句話十分的不理解。
“去。”直到木姑娘再次跟她說了一句之後,她才跺了跺腳,一臉不情願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轉身進了屋。
沒一會兒她就又拿出來一個紅泥碗,放在我面前,給我倒了一杯茶,同時憤憤道:“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你是第三個喝到我們小姐茶的人。”
我一臉玩味的看着她道:“不就是喝杯茶嘛,看把你疼的。”
她聽完我這話之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理直氣壯道:“你知道這一甲子的普洱茶值多少錢嗎?”
“值多少錢?能買五六個你這樣的小姑娘嗎?”我眼裡滿是笑意的看着她。
“你!”這個紫衣小姑娘是一個很容易生氣的人,所以她現在被我氣得滿臉通紅。
我沒有理她,端起前面的茶來,一飲而盡,接着自顧自的端起紫砂壺來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我能看出來,也能嚐出來這茶不一般,肯定價值不菲,但是在我眼裡,不管多麼名貴的茶最終也也是要給人喝的,給高官鉅商喝也是喝,給街上的乞丐喝也是喝,人生來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人是才配的上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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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這茶貴到能買下半個京城還是貧賤到只有幾分錢一斤,在我眼裡它的作用就只是解渴,同時我對這個紫衣小姑娘說的另外兩個人也喝到木姑娘茶的人沒有絲毫的興趣。
我一邊喝着茶,一邊開口道:“木姑娘,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希望以後能找到機會報答你,但是我在這裡也住了這麼久了,所以我也不便久留,我明天就告辭了。”
“你不能走。”聽完我的話之後,木姑娘面色平淡的開口道。
我皺了皺眉頭,問她道:“爲什麼。”
“因爲你已經是個死人了。”木姑娘輕聲道。
我頓時滿頭黑線,開口道:“我這不沒死嘛,我得早點通知我的家人和朋友,讓他們不要爲我擔心。”
“你那麼做是害了他們。”木姑娘端起面前的茶,輕輕的啜了一口。
“爲什麼?”我皺着眉頭問道。
“因爲要你死的人要是知道你還沒有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況且他現在確實也沒相信你已經死了。”木姑娘一臉的淡然,將手中的紅泥碗放下,小茹便又給她倒了一杯。
她接着道:“你要是出去的話,恐怕到時候不只你死,你身邊的人也會被你連累。”
聽完她這話之後,我不屑的哼了一聲,接着開口道:“現在下定論還太早,到時候還不知道誰先死呢。”
木姑娘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憑着你的一身本事安然無恙,但是我保證你身邊的人肯定會被你連累,他對付不了蕭尹兒、劉雨晴這些人,但是對付的了陳剛、孫安這些人,至於夏如畫和李甜兒,要是逼急了,他也說不定會鋌而走險的用她們逼你出來,不對,不應該是說是他,應該說是他們。”
等她說完這番話之後,我吃了一驚,沒想到她將我的底細摸到這麼清楚,旋即我就明白了,因該是那個託她救我的人跟她說的。
我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連忙問她道:“你說的他們是指誰,我認識嗎?”
其實現在孫崇文已經死了,我實在想不出是誰要讓我死,除了羅彥清,那麼就是王子凌了,不過唐韻都出國了,羅彥清根本沒有這麼做的動機了,而至於王子凌,就算他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能力,要不然他也不會努力的想攀附小阿姨了。
木姑娘臉色平淡的看着我道:“他們指的是兩個人,你都不認識。”
我頓時十分的無語,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我不認識他們,他們幹嘛要置我於死地,難不成我跟他們有仇?”
木姑娘微微點了點頭,緩緩道:“沒錯,你跟他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