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勸告與告誡不可全信但是也不可不信,多思考思考這背後的曲折與利弊總是好的。
所以儘管辛月雪現在說的這番話着實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還是點了點頭。
因爲畢竟我對老闆這個人並不是十分的瞭解,而他幫助我的原因也一直讓我感覺到難以置信,一個地位和能力不知道高出我多少倍的人,竟然會爲了讓我欠他一個人情而幫我,想想都絕對有點可笑。
這也難怪當初盛銘會有一種趕走狼又引來虎的顧慮。
不過我打算再多問辛月雪一些關於老闆的事情,但是她卻閉口不談,說我知道的越少對我而言就越好。
我不由的心裡憤恨了起來,到底是誰想出來的這句理由充分的拒絕別人的理由,簡直可恨之極,許多秘密往往就在臨出口之前被這句話截殺。
不過既然辛月雪不想跟我多說,我也就沒有再多問。
等她幫我把這種的衣服重新理順了之後,她衝我笑了笑,接着做了個請的姿勢,開口道:“好了,你來的目的也達成了,現在可以走了。”
我挑了挑眉頭,略帶戲謔的開口道:“還真趕我走啊,我還以爲你能極力挽留我在這裡住一宿呢。”
辛月雪微昂着頭燦爛的一笑,開口道:“我怕你睡不踏實。”
我沉默了一下,接着驀地上前,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接着附在她耳旁輕聲開口道:“謝謝你。”
她的身子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我沒有去看她的表情,直接轉身往外走去。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有了一種恐懼感,恐懼辛月雪對我的感情其實一直和我想的相悖,她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真心的,不管是她在圖書館跟我說的那番話,還是她的場子在受到我們的襲擊的時候損失的最嚴重,可能都是她一直爲我做的付出。
我擡頭用力的眨巴了眨巴眼睛,讓我感到恐懼的並不是她現在終歸揭底還和我站在對立面上,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這份感情。
我突然想起來光映在她天姿國色的臉上,她輕輕對我說的那句,“生活當苦,良人當歸。”
只是可惜,恐怕她付出的再多,我也終歸不是她要等的良人。
在這個可以說是可喜可賀的夜晚想這些事情實在是不該也是掃興的,所以我看了看錶,發現才九點多,便打電話將盛銘喊了出來。
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不熱鬧,而且今天晚上城南那邊也沒過來騷擾我們,所以我便把高個、矮墩子和辰逸都叫了出來。
我們幾個人一起找了個大排檔吃飯喝酒,吃飯的時候我將這件事告訴了他們,他們幾個包括盛銘在內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顯得十分的興奮,就連一向喜歡冷着張臉裝逼的盛銘也一反常態,一個勁兒的攬着矮墩子的脖子拼酒。
我、辰逸、高個三個也在一旁邊聊天,邊暢想着拿下孫崇文的那一天,辰逸摟着高個的脖子,一個勁兒的瞎侃着他曾經的光輝歲月。
我們幾個就這麼便喝酒便肆無忌憚的說笑着,旁邊桌上的人都跟看神經病似的看我們幾個。
但是假如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之後,恐怕連面色平靜的在這裡吃飯喝酒都顯得吃力起來。
我們幾個人一直喝到了人家打烊,最後也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一個個走路歪歪斜斜的,互相攙扶着往回走,便走便唱着歌。
畢竟喝醉了,所以走了沒幾步就累了,我們幾個便決定打車回去。
辰逸和盛銘兩個人一起打車走的,而我和矮墩子、高個三個人一起回酒吧。
剛上車,矮墩子就一頭栽在副駕駛座上睡了過去。
高個和我坐在後面,高個邊比劃着手指,便含糊不清的開口道:“兄…兄弟……我看出來了,你今兒…今晚上不高興,不高興!”
“陳哥,我高…高興!我怎麼就,就不高興了,高興。”我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大了,說完之後就歪着頭靠在後座上,歪着頭眼睛模糊的望着窗外的霓虹。
其實高個說很對,今天晚上我確實不高興,不知道爲什麼就被辛月雪的幾句話觸動了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她就好像第二個筱嵐,默默的喜歡着我,默默的爲我付出,卻不求回報,而最終我卻也沒能滿足她們內心的僅有的一絲絲的希冀,對的起她們一回,哪怕就只是一回。
雖然腦子木呆呆的,但是我的思維卻是清醒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因爲我感覺自己的眼角有淚水溢了出來,劃過本來就燥熱的臉龐。
我的腦海中突然映現出很多人的臉龐,有從前的也有現在的,有女神姐姐的、甜兒的,有唐韻的、夏如畫的,有小阿姨的、有尹兒的,也有我媽和我爸的。
我對不起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恐怕這一輩子是還不清了,只能等到下輩子了,我心裡這麼想着,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憑着最後的僅有的一絲意識,將高個和矮墩子倆人送到酒吧之後,我就讓出租車師傅將我送到了尹兒那。
我只記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找到了尹兒的別墅,再後來的事情就記不清楚了,只是感覺有一兩隻柔滑的手在我身上拂過,有幾聲溫柔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最後我的身子在感覺到一涼之後又感覺到一陣棉絮的柔軟之後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是以我最不喜歡的一種方式起來的,不知道哪個意志力比尹兒還堅強的人一直打了三遍電話纔將我從睡夢中催醒。
我睜開眼睛看了看,發現屋子裡還一片黑暗,於是便摸索着起身將檯燈開開,艱難的從牀上爬起來,發現自己竟然是裸着的,只穿了件小短褲,我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肯定又被尹兒和小阿姨揩了不少油,當然,我受傷這件事情也肯定被尹兒知道了。
把兜裡的電話掏出來,打了個哈欠,感覺睏意又襲了上來,而且頭感覺還有點疼,於是迷迷糊糊的接了起來,“喂,你好。”
“遙哥,你,你現在來酒吧一趟吧……”電話那頭傳來冉豪的聲音。
我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發現竟然才四點五十,尼瑪,你這麼早讓我去酒吧幹嘛,腦子還處於半睡眠狀態的我閉着眼睛搖晃着身子不解的問道:“這才幾點啊。”
“遙哥,我也知道,我也不想打擾你,不過,你還是過來趟吧,出了點狀況……”冉豪趕緊跟我解釋道,語氣裡帶着一絲焦急。
我一下子清醒了起來,也沒有多問,直接開口道:“好,你們等一會兒,我這就趕過去。”
掛了電話我就趕緊穿好衣服,悄悄的進了洗手間洗了把臉之後就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出了門,發現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懶得回去找傘,便將頭用外套一蒙就往小區外面跑去。
好在我運氣好,在門外等了沒多久竟然就等到了一輛出租車。
到了酒吧之後,酒吧的門虛掩着,我直接推開走了進去,大廳裡坐着兩個兄弟,見了我之後就衝我打了聲招呼。
我開口問他們倆冉豪呢。
他們倆告訴我還沒回來。
“還沒回來?”我微微有點詫異。
就在這時,冉豪又給我打來電話,問我到酒吧了沒,我說我現在就在呢。
他說他馬上到後門了,讓我直接去後門。
掛了電話之後我就好奇的去了後門,心裡邊納悶這個冉豪到底是要幹嘛。
我在後門等了一兩分鐘,一輛別克商務就開了過來。
車門一打開,冉豪就從副駕駛座上跳了下來,也不管下着雨,叫了我一聲,接着就喊我過去,他和另一個開車的兄弟往車後面走去。
我一邊納悶一邊跟着他一起往車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