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溫室中的花朵被猝不及防的移到戶外接受了風吹雨打一般,哪怕只是一會兒,也難免的傷花殘葉。
所以此時我懷中的何清音在經歷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挫折之後,如一隻被雨水打溼羽翼的小鳥一般緊緊的我在我懷裡,身子不住的顫抖着。
我輕輕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對不起,都怪我不好,連累了你。”
此時辰逸和高個見孫崇文他們走了,便招呼着讓後面的弟兄先回去,同時把周圍看熱鬧的人羣也遣散了,他倆也蹲在一旁邊聊天邊抽着煙。
何清音擡起頭來,兩隻眼睛霧濛濛的看着我,眼圈泛紅,配上她白皙精緻的臉龐,讓人心裡感覺一陣心疼。
我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臉龐,做了一個我覺得不應該在她身上做出來的動作,一個我經常在甜兒身上做的動作,輕輕的伸出手來颳了一下她的鼻頭,笑道:“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何清音輕輕啜泣了一下,執拗的開口道:“我沒哭。”
說着她又緊緊的懶腰抱住了我。
我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安慰了她一會兒,我打量了她一下,發現她出了收到了驚嚇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便帶着她往回走去,順便讓她給她爸媽和外公打了個電話。
我直接開車將她送回到了老何那裡。
徐道全也早就等在了那裡,看到何清音之後,本來顯得無比傴僂的身形在看到何清音之後,一下挺直了腰板,佈滿皺紋的臉上瞬間不滿淚水。
何清音的母親則走過來雙手握住了她的雙手,一個勁兒的哭泣。
老何的臉上也一臉悽然,轉頭看向我,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小遙,這份情我們何家記下了。”
我微微笑了下,不置可否,現在知道孫崇文背後的勢力之後,老何對我而言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就連我於伯伯都掰不過人家,更不用說還要巴結我於伯伯的老何。
徐道全也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我衝他擺了擺手,看了眼正不斷安慰她媽的何清音,對徐道全道:“我希望你能履行答應我的承諾。”
徐道全點點頭,說讓我放心,以後他給普通人家的人治病不收費。
我笑了笑,提醒道:“還有張天凌那件事。”
徐道全恍然大悟,說一定一定。
此時何清音聽到後,不解的看了我們兩個一眼,接着面帶怒色的跟徐道全說出了那天晚上張天凌無恥到對她下迷藥的行徑。
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徐道全對我的態度也極大的改善了,雖然今下午還不相信我說張天凌對何清音圖謀不軌,不過現在加上何清音的解釋,他也相信了,臉上顯現出怒色,喃喃道:“好啊,這個張天凌平日裡一副有涵養的樣子,沒想到竟然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我這就給他爺爺打電話,讓他爺爺好好的修理修理他。”
說着他擡起頭來,眼裡滿是寵溺的看着何清音,緩聲道:“清音,外公想通了,以後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外公再也不跟着瞎摻合了。”
何清音聽完這話之後,扭頭看了我一眼,眼裡的帶着幾分欣喜,幾分感激,還是幾分難以名狀的神色。
說實話,我對這種大悲之後的大喜重逢,並沒有太多的感觸,倒是顯現出一絲拘謹,於是我便婉拒了老何和徐道全讓我留下來坐會兒的客套之詞,跟他們告辭之後,轉身就走了。
上車的時候,我從反光鏡裡無意中看到何清音此時正眼睛不眨的看向我這邊。
我輕笑着搖了搖頭,便上了車,按了聲喇叭就開車走了。
www ◆тт kán ◆C 〇 孫尚武死了,第二天就死了,暴斃。
這個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從城南飛到了城北,再從城北城南如瘟疫般擴散到周邊的郊區去,甚至在整個長三角地區都開始蔓延開來。
當一個臉龐略顯稚嫩的小兄弟跑過來跟我們報告這事的時候,我和高個倆人正蹲在酒吧門口,一起望着酒吧前面來來往往的車輛,高個則一口一口的抽着手中的黃鶴樓,時不時的吐幾個眼圈。
那個小兄弟見我和高個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竟然沒有顯現出一絲的異樣神色來,所以微微有些吃驚,愣了一會兒他便對我們來嘖嘖稱讚,說老大就是老大,這麼重要的是都能神色無異,確實不是他們手底下這些人所能比的。
我和高個聽到他這番稱讚,兩個人頓時“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那個小兄弟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跟着我們倆乾笑了兩聲就跑開了。
我和高個笑了會兒,就又恢復了剛纔的模樣,我兩隻手隨意的搭在膝蓋身前,開口道:“沒想到徐老頭給的藥還挺管用。”
高個也點點頭,符合着說是啊,他還以爲孫尚武能撲騰兩天呢,結果這麼快就完了,估計昨晚上回去肯定沾女人了,徐老頭說這個藥平時看不出來也差不出來,只有在血脈流通快的時候,藥效會顯現的十分的快,能極短的時間內要人命,我還不信,沒想到還真不假。
“怪就只怪他自己不長腦子吧,吃了這麼久的青菜饅頭,給他頓好的他就把持不住了,要是他有他哥哥的一半的腦子,也不會死了。”我望着遠處浮在天上的一片雲,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承認,我這一手玩的不光彩,但是我要是玩光彩了,那我搭進去的興許是我的命,這是一個很現實的社會,誰狠誰就能活的久,誰就能取得最後的成功。
況且我心裡也自我安慰,他欠我媽一條命,用他弟弟來抵,也算是兩清了。
不出我所料的,孫崇文還沒到中午的時候,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還是沒有急着接,悠閒地等了兩秒,才把電話接了起來,用一副平常的語氣開口道:“呦,文哥,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啊。”
“陸遙,此仇不報,我誓不爲人!”那頭的孫崇文沒有了往日的沉穩風範,近乎瘋狂的用沙啞的聲音嘶吼道。
“不是,文哥,啥事啊,這是怎麼了,你先別急,你有話慢慢說。”我立馬裝作十分吃驚加迷茫的道。
沒等我說完,那頭就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我看着手中的手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眼神也頓時便的陰冷,孫崇文啊孫崇文,你現在終於嚐到了我當初的痛苦了?
雖然沒有將孫尚武的效用發揮到最大,但是至少也沒有讓他活下去,起碼已經將孫崇文逼到了一個近似於瘋癲的程度。
所以等到晚上的時候,城南的所剩的人有一半都出動了,對城北的場子進行打砸。
因爲我們沒預料到孫崇文會抱起冷靜的跟我們這麼大,所以場子雖然小規模的受損了,但是在我們的人趕到之後,立馬穩定了下來。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從辰逸那邊傳來消息說他見到了城南里面有好幾個身手十分出衆的人,而別的場子裡面也有很多這樣的人。
我的眉頭頓時皺了下來,操他媽的,看來那天那倆人騙了我,明明有這麼多人,竟然騙老子才十二個,怪不得孫崇文敢這麼有恃無恐的突襲我們的場子。
不過還有一個可能是孫崇文因爲受了孫尚武的死黨影響,臨時從外面調來的人。
我想了想,便趕緊掏出手機來給輔導員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查查這幫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