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孫崇文正坐在我旁邊笑眯眯的看着我,還是一副儒雅淡然、彬彬有禮的樣子。
我趕緊收起臉上的詫異,一臉平靜的對他報之以一個禮貌的微笑,叫了聲“文哥好。”心裡則只打突突,難道他已經找到朱巖?他已經知道了我已經調查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他衝我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讓兄弟你受驚了。”
其實聽他這句話,我就多少放下點心來,他能這麼說,估計他還沒有找到朱巖,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想。
我笑了笑,問他道:“想必是文哥您把我給撈出來的吧。”
他衝我和善的點了點頭。
我接着道:“不過小弟有一事不明,文哥您是怎麼知道我被逮到局子裡的。”說着我微微的眯了眯眼,心裡懷疑他跟這事恐怕也脫不了關係。
他看着面帶笑意的說道:“首先我要在這裡向兄弟道個歉。”
“哦?”我假裝不解的看向他,其實我知道,想必他已經知道了昨天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他繼續開口道:“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們在酒店被偷襲,是我弟弟的一個手下帶頭乾的,當時他沒有搞清狀況,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讓兄弟你受驚了,你多多擔待,哥哥我在這裡向你賠不是了。”
“哪裡,哪裡,文哥您客氣了,所謂不知者不怪嘛。既然那位兄弟一時受了矇蔽,這種事情是難免的嘛。”我笑了笑說,故意說到刀疤臉受了矇蔽。
其實鬼才會相信他的話呢,我就不信昨天的事他不知情,既然陳隆能找到他們,那說明他和陳隆他爸肯定背地裡有什麼勾當。
就算陳隆找的是他弟弟,那陳隆肯定會把我的信息給孫尚武透露一下,即便孫尚武不跟孫崇文說,那孫崇文調給孫尚武的那個智囊張順肯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孫崇文的,所以由此可以推斷孫崇文肯定對昨天他們襲擊我的事情知情。
而至於他爲什麼知道要對付的人是我卻沒有阻止,多半是他想借此機會給我一個下馬威,還有今天這事,我估計可能也是他聯合陳隆藥瓶搞出來的,在讓我知道打死人要坐牢的前提下再把我給撈出來,讓我欠他一份大大的人情,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拉我入夥了。
孫崇文的心機之種真的是令我都不自覺的歎服,我在想甚至連藥瓶和陳隆都被他擺了一道。
而我之所以說刀疤臉受了矇蔽,就是想看看孫崇文的反應,探探他與陳隆換而的關係。
但是孫崇文聽完我這話臉上古井不波,還是面帶微笑的跟我說道:“手下小弟都不懂事,日後我會找人好好地調理調理他們的。”他直接避開我話裡的鋒芒,一筆帶過,接着跟我開口道,“兄弟,我今天除了來幫你解決掉這點小麻煩之外,還有別的事想跟你談。”
我摸了摸鼻子,笑着說:“文哥但說無妨。”
聽我說完之後,孫崇文頓時面露悲慼,一臉的哀傷,嘆了口氣,徐聲道:“兄弟,你上次被偷襲的事我知道了,伯母的事我真的表示非常的遺憾,唉。”
說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搖頭嘆道:“都怪哥哥我太無能,沒能幫到你,要是我能提前派幾個人暗中保護你就好了。”
見他這幅樣子,我突然覺得十分的好笑,如果要是放在我知道真相以前,那我說不定真的會感激涕零,但是現在他在我眼中就好比一個小丑,一個十分滑稽的小丑,在這上演着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鬧劇。
雖然我至今爲止還沒搞懂他爲什麼要對我下殺手,但是今天他的意圖我則看的十分明白了,他就是想拉我入夥,既然上次沒有做點我,那再想做掉我就難上加難了,所以他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施捨我恩情,拉我入夥。
我不得不說孫崇文這盤棋下的很好,下的很大,不過可惜,還是一着不慎。
可能現在他都沒想到我能注意到在我家擺水果攤的朱巖,亦或者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朱巖,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已經比我慢了一步。
聽他這麼說,我趕緊面露傷悲的的嘆了口氣,說:“文哥,這事都怪我自己,沒有保護好我媽。”說到這我一下子擡起頭來,一臉認真的看着他接着道,“哎,文哥,你說我到底是得罪了誰了,他對我下這種黑手。”
孫崇文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雖然非常的不起眼,卻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他別過頭去,望向窗外,幽幽道:“還記得你上次在酒吧讓盛銘顏面掃地的事嗎。”
接下來他跟我說的話就跟順子哥給我分析的差不多,大致意思還是盛銘氣不過,要剷除我,所以派他的手下毒蛇過來殺死我。
我假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他道:“嗯,文哥你說的極是,其實我也這麼想過,懷疑盛銘就是幕後的黑手。”
聽我說完後孫崇文一下子回過頭來看向我,眼裡鋒芒畢露,緩緩開口道:“其實這都一個幌子,背後要殺你的人並不是盛銘,而是他的老大,也就是城北的青幫老大吳宗盛。”
“哦?”我十分配合的疑問道,一臉的迷惑。
他輕輕笑了笑,說:“兄弟,你還是太簡答啊。這吳宗盛可以說早就想剷除我了,把上海市統一起來,要不只是我在這死死支撐着,估計早就被他得手了。而至於他爲什麼要置你於死地,我想應該是上次你代表趙寅挫了盛銘的氣焰,他肯定把你當成我的人了,對你心裡有所忌憚,所以纔想出這個暗殺你的計劃。”
我沒有開口,緊緊的皺着眉頭,微微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心裡早就他媽的呵呵了,這孫崇文手段夠可以的,自己設了這麼個計劃,反倒讓他的對手替他背黑鍋。
想到這我心裡不由得一驚,什麼叫天衣無縫?難道一開始孫崇文就已經想好了暗殺我不成的退路?所以他想辦法找了毒蛇來暗殺我,爲現在拉攏我做準備。
這樣一來,不管殺沒殺了我,到最後都是他得益。
孫崇文這招棋下的太好了,要是沒有朱巖這個漏洞在這裡,估計他現在已經萬完勝了。
我心裡十分的震驚,但是表面上並沒有表露出來,我現在才真真切切的領路到孫崇文這個人的厲害之處。
接着他拍了拍我的腿,嘆了口氣,說:“兄弟,這吳宗盛我瞭解,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次他沒能殺了你,說不定下次還會對你下殺手,所以只有把他解決了,你才能安枕無憂啊。”
他這裡用了個你,而沒有用我們,意思就是他這是隻爲了我考慮。
我在心裡輕笑了聲,便嚴肅的點點頭,開口道:“文哥,你這話說的對,不過正如你所言,這吳宗盛是城北的老大,連文哥你都鬥不過他,那我跟不可能鬥得過他了。”說着,我像模像樣的重重的嘆了口氣,喃喃道,“我這殺母之仇恐怕有生之年都難以得報啊。”
“兄弟,你不要灰心嘛。你放心,你這個仇就是我的仇,只要我們兩個人聯手,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們能結局掉吳宗盛。”孫崇文終於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我皺了皺眉頭,面露難色道:“文哥,這不好吧,我自己的事情卻非要脫你下水,我心裡過意不去啊。”
“哎,兄弟你這話就不對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況且我和這吳宗盛也早晚要有一戰,索性先幫兄弟你除了這口氣。”他衝我滿臉和善的點點頭。
我點了點頭,開口道:“那好,就小弟就多謝文哥了。”
既然他把自己當貓,把我當做他玩弄於鼓掌中的老鼠,那我就陪他玩一次,不過到時候誰是貓誰是老鼠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