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河不想這麼出名,他現在想要低調一點。至少在他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家人的前提下,不想太過出名。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當然,富二代那種巴不得事事出風頭,那是因爲他們有雄厚的背景,比如我爸是李剛,那是人家財雄勢大。
王河有什麼背景?頂到天一個特勤組成員,這個身份可不夠看。就像“青龍”隊長絕,他讓人害怕,讓人尊敬,讓人忌憚三分,不是因爲看什麼“青龍”隊長,的身份,而是因爲絕的實力。化勁期後期巔峰,半隻腳踏入化神期的人,絕對是值得任何一個當權者重視的。對付這種人,除非你用核彈,否則你是殺不死他的。既然殺不死,當權者自然要百般討好了。
王河呢?雖然有瞬移,但是那一瞬間,王河可逃不開核彈的爆炸範圍,除非王河瞬間逃到月球上去。不過人類如果突然出現在真空環境下,然後再回到氧氣世界,究竟會怎樣,誰也不知道。王河沒做個這樣的實驗,也沒看見過這樣的實驗,所以他不敢嘗試。
所以,他要低調。可是這般學生偏偏不讓他低調。
拉橫幅,寫標語,組人牆,這是在示威麼?王河有點暈。就王河所瞭解的“燕京大學”歷史,可從來沒有爆發過這樣的學生運動。當然,在抗戰時期,“燕京大學”還是舉行過學生遊行示威的。並且很多學生都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是那是爲了抗戰啊,爲了國家前途啊。現在呢,這麼多學生坐在這,是爲了什麼?爲了自己?自己何德何能,能夠讓他們如此?王河真的有點暈,感覺自己肩膀上抗着兩座山啊。
“抗議學校不公正對待!”
“抗議李老師侮辱學生!”
“抗議曹處長助紂爲虐!”
……
衆多學生的呼聲此起彼伏,喊的王河心拔涼拔涼的。這下,自己真要出名了。要知道,燕京大學的一舉一動,那可是牽動着《燕京日報》,每次這裡發生什麼事,哪怕學校修了棟教學樓,都會上報紙,現在鬧出這麼大事,王河可以想象的到一定會是明天頭版。
出名了!可自己真不想出名!
“啊,師傅,快來,快來,現在我們這裡還缺少一個主心骨,你來了就好了!”在王河暗自感嘆之中,一個聲音響起。
“陳坤!你這搞什麼飛機,你不要告訴我說,這是你弄出來的!”王河一看陳坤那興奮的樣子,心頭就不妙。
“哇靠,師傅,你真太神了。自從我昨天晚上回去半夜醒來後,我就怎麼想,怎麼不爽。我覺得,我們學生不能這樣受欺負,我們必須團結起來,對抗老師的壓迫,對抗老師的官本位思想!我們是有思想,有理想的現代化大學生,不是舊社會的私塾學生!”陳坤大吼。
“我們不是舊社會私塾學生!我們是現代大學生!”身後衆人紛紛大吼。
王河愕然。
“陳坤,你真是哥,你太牛了。居然這麼大影響力,這一晚上,就能鼓搗出這麼大局面來。我看啊,這學生會主席,你今年真的可以去競選一下!”王河無語說。
“嘿嘿,師傅,你也不看看我是什麼出身。至於今年的學生會主席的位置嘛,我是真的有考慮過哦。到時只要師傅你支持,我再弄個後援團出來,大學一年級成爲學生會主席不是不可能!”陳坤很認真的說。
王河無語的搖頭。
“咦,王河,怎麼這麼多人支持你啊!太好了,這樣你就不會被罰去掃學校了!”蘇雪跟上來,看見這些標語,這些橫幅,興奮的兩眼放光。要知道,蘇雪這些年來,一貫乖巧,也沒上幾年學,大多都是靠自習。只是現在身體略微好點了,加上她的強求,她父親才勉強同意她上大學。
現在看見這麼有趣的事,她如何雙眼不放光。
“抗議老師惡意侮辱學生!抗議教導處不分青紅皁白,偏袒老師!”蘇雪坐在隊伍最前面,舉臂高呼。
蘇雪這麼一坐,氣氛更熱烈了。本來,這些學生都是衝陳坤面子而來,都是覺得陳坤這個人很值得交。不過心中多少還是有點打鼓的。畢竟這公然對抗學校,這要學校生氣起來,全部開除,那怎麼辦。他們好不容易考取燕京大學,如果被開除了,傳回家鄉丟人死了。但是現在蘇雪這麼一坐,人家一個女孩都可以爲了公義而站出來,他們這些男子漢難道不行麼!
這一下,所有男生都吼了出來。
“師傅,看來還是師孃厲害。我鼓搗了一夜,又是出力又是出錢,他們都畏畏縮縮,師孃往哪兒一坐,大家都精神抖擻啊!”陳坤驚呼。
王河皺皺眉,走了過去。
“小雪,你不要胡鬧了。快去上課,我不准你在這瞎胡鬧。你身體不好,這樣鬧,會生病的。”王河皺眉說。
“王河,不要說了。你是爲我的事才被學校責罰,我必須站出來。還有,我的身體也是你治好的,你既然能治好我一次,就一定能治好我第二次,我相信你。”蘇雪說完,繼續舉臂高呼。
王河無奈搖頭,隨即也坐在了蘇雪身邊。
“抗議老師無辜侮辱學生!”王河吼了起來。這一聲,王河可是用足力氣,雖然王河沒有內力,但是能夠經受住張默的地獄式訓練,以中國大陸爲基地的地獄式訓練,王河猜想自己體能應該是以另外一種能量在運行。所以,他這一嗓子出來,直接吼的震天響。
所有學生都傻了。他們被王河這一嗓子給吼傻了。乖乖,這麼大嗓子,他可以去把帕瓦羅蒂從墳墓裡唱出來了。
“抗議教導處不分青紅皁白,偏袒老師!”王河又吼了一嗓子。
咕隆!陳坤吞了下口水,乖乖,這下,恐怕半個燕京城都聽見王河的吼聲了吧。
不過這一下,卻是將所有學生都給吼醒了,他們立刻跟着王河吼了起來。尤其蘇雪,更是吼的小臉蛋都紅通了。
“好了,蘇雪,你控制點,不要亂喊。別真的生病了!”王河只好一邊抗議,一邊安慰。
“知道了,王河,我會的。”蘇雪一臉甜蜜幸福的點點頭,繼續喊。
這時,人羣越來越多。不少新生都紛紛加入到示威抗議的人羣裡,而老生們則都在一旁看戲。作爲老生,他們可是清楚教導處的力量,這些新生居然膽敢挑釁教導處,還玩什麼遊行示威,這下樂子可大了。
“這些新生真有活力啊!好有趣!”老生們此起彼伏的議論着,個個準備看好戲。
當然,有人沒有看戲的心情。這人不用多說,自然是學生會主席柳翰。他還在宿舍睡呢,就被人叫醒,說學校出大事了。有學生在學校遊行示威,抗議。這一聽,可就把柳翰的瞌睡全部嚇跑了。他連口臉都顧不上洗,就直接奔了過來。結果一看,差點暈倒。
拉橫幅,喊標語,還黑壓壓一片的遊行示威。乖乖,這足有上千人。這事鬧大了,鬧大了。雖然都是新生,但他這個學生會主席可脫不了干係。這要他負責的。他這個學生會主席是怎麼當的,居然會讓新生自發組織,鬧出這麼大事來。
“你們誰是負責人?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這裡是學校,不是街道,不是胡鬧場所。你們最好快點離開,不然等老師來了,你們會很麻煩的。”柳翰苦口婆心勸說。
“柳學長,我看你就不要白費心機了,你這麼軟弱,這麼偏袒學校,你是怎麼當我們學生會主席,怎麼維護我們學生權益的!”陳坤見不少學生有點動搖,頓時在一旁陰聲說。
“陳坤!這件事是你組織的麼!你知道這有多嚴重的後果麼?我知道你父親是天南省公安廳廳長,你母親也是某集團總裁,你家大業大。你不在乎學校這個學位。但是你不在乎,不代表其他人不在乎。這件事鬧大了,或許你憑藉着路子,憑藉着關係,學校不會處罰你,但是你想過其他同學沒有?這些出身普通的學生,你想過沒有!他們的下場呢?他們如果被學校開除,那會怎樣!”柳翰指着陳坤,字字珠心。
陳坤一時啞口無言。的確,他鬧出這檔子事來,他是無所畏懼的。一來他不怕開除,而來學校未必會開除他。但是這其他普通學生,那就不好說了。
“柳翰學生,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這時,王河站了起來。
“是你,王河!你,好啊你,叫你去向老師認個錯,你不去,你卻在這裡組織遊行示威,你好啊,你真行!”柳翰一看王河,氣的火冒三丈,指着王河半天說不出話來。
王河卻沒有看柳翰,而是轉過身,望着所有同學。
“同學們,這次是我個人的事情,我因爲被老師羞辱,而公然翹課,遭到處罰。結果我兄弟陳坤,不滿老師這樣處罰,組織你們在這裡遊行示威,來幫助我。說心裡話,我很感激,在這裡,我先向你們鞠躬了!”王河朝所有學生鞠躬。
衆人安靜下來。想要看看王河究竟會怎麼做。畢竟衆人鼓足勇氣來幫王河了,如果被開除了怎麼辦?
“各位,柳翰學長說的沒錯,這樣的行爲是可能被開除的,所以,我希望大家儘快離開。畢竟影響你們學業就不好了。請!”王河鞠躬說。
“師傅,你在幹嘛呢!你這樣,還怎麼向老師施加壓力,讓他們改正錯誤!”陳坤在一旁看的焦急無比。
“陳坤,不要多說,你閉嘴。”王河卻是冷哼一聲。
陳坤癟癟嘴,不再多說。不過卻雙眼瞪着衆人,這次他爲了策劃這場示威活動,他可是嘴巴皮子說幹,而且還許下不少好處。例如請所有人去全聚德吃頓飯之類。所以,誰敢離開,他可是會記着。
不過在柳翰的勸說下,還有事實擺在眼前,以及個人切身利益,衆多學生紛紛離開。短短時間,僅剩下幾十名和陳坤關係非常好的同系新生,堅挺在王河面前。
“各位,請離開吧。這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王河擡頭,看見自己面前居然還有幾十人站着,感慨勸說。
“王河同學,說實話,我們並不認識你,我們是衝陳坤的面子纔來。但是你讓我們現在走,那我們是不會走的。這已經不是前程不前程,義氣不義氣的問題,而是公道和正義的問題。我們必須爲正義而戰,爲公道而戰!”衆多留下來的學生大叫。
“好!說得好!”一旁觀望的衆多老生紛紛鼓掌,而那些退出去的新生卻個個低頭。當然,老生們之所以鼓掌叫好,那也是因爲他們是個旁觀者而已,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參與而已。
“你們,你們,難道瘋了麼!如果剛纔大家都在,學校或許會法不責衆,現在就你們這幾十個人,你們以爲學校不會開除你們了麼!”柳翰卻很是氣憤。
他現在不僅氣王河多事,還忌憚陳坤的號召力。這次事件,他清楚的感受到陳坤的影響力。想不到這小子居然在新生當中有這麼大人氣,不說多的,這要是去競選,那就是幾千票啊。雖然在老生當中,他沒什麼人氣,但是這可是個威脅啊。
“學長,你就不要勸說了。我們是絕對不會退出的。如果有任何後果,我們一力承擔!”衆人大聲叫。
柳翰眉頭連跳,瘋了,瘋了,這些學生都瘋了麼。不過這樣也好,這件事鬧的這麼大,到時學校肯定會要人來負責,那時王河,陳坤都有可能被開除。就算陳坤不會被開除,那他那麼多同學因爲他而被開除,他還好意思留在學校麼。那時,就不會有人來和他搶學生會主席的位置了。
“放心吧,如果你們被開除,我一定會讓給你們找份好工作!”陳坤此刻激動的拍胸口大叫。
王河望着這羣俠肝義膽的同學,也是感慨連連。如果真要開除,自己不管怎樣,也會將一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而不會讓他們負責的。
就在這時,曹處長走了進來。身後,帶來一羣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