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劫匪應聲而倒。
此刻,“戰鬥狂嚎”造成的1秒鐘昏眩效果剛好消失。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衆多乘客此刻方纔反應不過。剛纔那一聲嚎叫實在太可怕了,彷彿如同靈魂深處有個惡魔再吶喊一般。到現在,衆人都感覺到渾身在顫抖。
“咦!劫匪呢!”這時,衆多乘客方纔發現兩名劫匪不見了。再看,兩名劫匪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所有乘客頓時歡呼起來。
“你沒事吧!”這時,王河蹲在地上,緩緩將剛纔受驚過度而跌倒的湯怡空姐扶了起來。
“謝謝!謝謝!”湯怡感激的連連道謝。
如果不是眼前這少年,恐怕自己今天真的要遭遇什麼噩夢也說不定。而且飛機被四名劫匪劫持,指不定會提出什麼非法要求了,萬一政府不能滿足,那劫匪撕票怎麼辦?對了,還有兩名劫匪!
“這位先生,機艙裡還有兩名劫匪,還望你能幫幫忙!”湯怡期待說。
望着湯怡這張充滿期待的瓜子臉,王河點點頭。這次本來就是自己的一次考驗,不用湯怡說,自己也會解決。何況,湯怡這麼個一個清新甜美的空姐的請求,那就更不能拒絕了。
張默此刻卻是搖搖頭。王河還是經驗太少,在駕駛艙還有兩名劫匪的情況下,他應該是制止乘客的歡呼,結果這邊乘客看見兩名劫匪倒地,已經開始歡呼起來。雖然這艙門很嚴密,但是這麼大的歡呼聲,裡面的劫匪一定會聽見。如果這個時候走出來,那可麻煩了。
不知是張默烏鴉嘴,還是他神機妙算,艙門真的打開了。
“3號!4號!”一聲暴喝。
機艙內瞬間鴉雀無聲。
“該死的,你去死吧!”那名頭目雙眼通紅的將手中的微衝對準了王河和湯怡。只要他手指這麼一扣,微衝裡面的子彈就會射出來。王河有沒有事不知道,但是湯怡必死無疑。
糟糕!張默心中一緊,這下麻煩了。如果不在飛機這種密閉場合,那碰見這種情況,他絕對可以出手。但是在這萬米高空的密閉場合,他一旦出手,驚人的速度帶來驚人的氣壓,極有可能造成飛機出事。那不僅他,所有飛機上的人都要完蛋。但是不出手,王河或許沒事,這名空姐就要死於非命了。
疏忽,自己疏忽了!——張默懊惱着。
但就在劫匪頭目即將扣下扳機時,王河再次怒吼。
“戰鬥狂嗥”,王河看見劫匪頭目就要扣下扳機,想也不想,立刻使出“野蠻人”的戰鬥狂嗥。
1秒鐘的眩暈。
王河一聲大喝,放開湯怡,一個大步跨過去,就垮到了劫匪頭目的面前,一記重拳就砸了過去。
“砰”這一下,王河含怒而發,不僅最後關頭使用了“重擊”,還開啓了“力量光環”,1200餘公斤的可怕力量直接將劫匪頭目狠狠的砸了出去。可以清晰的看見,其胸口凹了下去。
“噠噠噠——”一陣槍聲傳來。
所有乘客驚呼的蹲了下來,生怕被流彈擊傷。
“你沒事吧!”王河下意識的護住湯怡。
“謝謝你,我沒事。”湯怡一陣感激。在這危難關頭,所有人都求自保,這個年輕的乘客卻想到自己,算上這次,他算是救了自己兩次了。心中,莫名的一種情緒涌了上來。
“糟糕!機長!”湯怡突然想了起來。剛纔艙門可是打開着。而那名劫匪被王河直接砸了進去,槍聲在駕駛艙響起。如果機長出事,那麻煩大了。
王河一聽,立刻回過神來。一步就衝了進去。等王河進去,卻是臉色一沉。
機長和副駕駛員,已經倒在血泊中。至於兩名劫匪,那名劫匪頭目被王河直接打死,而另外一名劫匪卻死在自己同伴的流彈之下。
“怎麼辦!”王河這一下就暈了。
這時,湯怡也走了進來。看見這一幕,也是大腦一陣眩暈。萬米高空,飛機上沒了機長,這可怎麼辦!這是要出人命的啊。
“怎麼回事?”這時,張默也走了進來。他本能的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張大哥,這機長和副機長都死了,飛機沒人架勢。”王河低下了頭。這次都怪自己太沒經驗了,如果處理好一點,就不會發生這事。結果,自己卻造成了機長和副機長死亡。這兩百多名乘客在萬米高空的飛機上,怎麼辦?
張默聞言,也是一驚。不過好在他畢竟是特勤組的精英,各種危險環境都遭遇過,很快就冷靜下來。
“現在飛機是自動駕駛模式,暫時沒有事。湯怡,你去問問乘客,看有沒有會駕駛飛機的。就說機長受到驚嚇,需要一名有駕駛經驗的乘客來輔助一下。還有,讓其他空姐去安撫乘客,不要讓他們慌亂,不然他們一慌,那就麻煩了。”張默冷聲說。
湯怡點點頭,路過王河時,想了想,停了下來。
“這位先生,你不要自責。如果不是你,或許我都已經死了兩次了。而且這些乘客,或許最後也會死於這些瘋狂的劫匪手中。對此,我是非常感激你的。我代表所有乘客感激你剛纔的見義勇爲!”湯怡朝王河鞠躬。
“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是我害大家陷入險境,卻是我經驗不足,如果這次能活下來,我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這時,王河也冷靜下來。事情已經發生,再去追究已經發生的事,就沒有意義了。
張默點點頭。能夠立刻從混亂之中冷靜下來,心理素質的確不錯。要知道,當初他是新人時,還沒碰見這種險境,只不過是被人逼到懸崖邊上,他都差點直接跳崖自盡了。王河的反應比他當初好多了。
“那我去安撫乘客了。”湯怡說完,轉身離去。
“這空姐不錯,挺善解人意的,很會安慰人。看上去對你很有好感哦,可以發展一下哦!”張默用肩膀撞撞王河,打趣說。
王河此刻卻是沒有這份心情。
“張大哥,你知道這飛機是在自動駕駛模式,是不是你會開飛機?”王河期待問。
“不,我不會開。只是坐飛機久了,多少知道一點小常識。現在我們只能看這乘客裡有沒有人會駕駛飛機了。”張默搖搖頭。
王河點點頭,眼下只能期待乘客當中出現人才了。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湯怡帶來一個很正常的消息——乘客裡沒有任何人懂得駕駛飛機。
“張大哥,現在怎麼辦?”湯怡望着張默,跟着王河喊。
“現在你只能聯繫機場了,將這裡的情況告訴他們,問他們怎麼辦了。”張默無奈的聳聳肩。
湯怡一愣。就這樣?那不是九死一生麼!如果飛機不靠機長就能平安降落,那飛機就不用機長了。只是這位張大哥怎麼那麼鎮靜。不過湯怡還是依言將飛機上的情況向機場進行了彙報。
這一彙報,機場也懵了。原本他們已經接到劫匪的通知,正在頭疼飛機被劫持怎麼辦。不過這件事已經通知了危機處理小組,由特種部隊去處理,也不用機場太過操心,只是需要祈禱乘客不要在這件事上有什麼傷亡。
結果現在的結果卻是,劫匪被見義勇爲的乘客給擊斃了,但是機長卻也死在劫匪的流彈下。對於這個結果,機場真是哭笑不得。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們寧願選擇讓飛機被劫持。至少這還有期望,畢竟劫匪也是有條件的,不是像“9.11”那樣直接撞大樓。而現在,機長都沒有了,那飛機出事率超過99%!
怎麼辦?機場陷入一陣混亂之中。好半天,機場才傳來消息,讓飛機繼續自動駕駛,他們來想辦法。
飛機上也陷入一片沉默。
“還有45分鐘!”湯怡突然說。
王河一愣。
“還有45分鐘就到楚市了,而飛機上的油最多隻能堅持90分鐘。如果90分鐘之內不降落,飛機就會因爲沒有油而墜毀。”湯怡無奈說。
王河皺皺眉。
“好了,現在都不要多想了,我們還是去休息一下,看看機場方面會否拿出一個圓滿解決這次危機的辦法。”張默聳聳肩說。
“張大哥,能不能向……”王河想了想問。
張默搖搖頭。
“這可是萬米高空,我們是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張默搖搖頭。這要是在地上,哪怕速度再快的失控火車,或者汽車,特勤組都有辦法處理。可是這是在天上。這就沒辦法了。
“那怎麼辦?”王河懵了。
“哎,我也沒辦法。只能等機場了。好了,不用太着急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記住,人要學會接受現實,既然已經發生的事,就不要去想了。一切隨其自然。”張默拍拍王河肩膀,回到機艙。
此刻,機艙內是一片歡喜。本來碰見劫匪,那是最爲悲催的事。結果卻化險爲夷,那就是喜事了。尤其共和國信奉一句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有乘客都在慶祝着劫後餘生。空姐都拿出了香檳,爲所有乘客倒上,慶祝這劫後餘生。
張默搖搖頭。無知就是幸福啊。如果這些人知道飛機上已經沒有了機長,他們恐怕會立刻抱頭痛哭。算了,還是讓他們開心一下吧!臨死前的開心。
張默默默的嘆息一聲。這次本想考驗王河,哪想到卻出現這事,這是王河經驗不足,也是他的失誤。這次,將會成爲他一生的教訓和污點。等回去後,他再來想辦法贖罪吧!——張默輕聲嘆息着。
以張默的能力,他足以在飛機即將墜毀時從飛機跳出來,這點能力只要進入化勁期後都可以辦到。不僅僅是他,恐怕連王河也可以做到。當然,只需要他適當的幫助一下,王河也能從這次飛機墜毀事故當中逃生。不過其他人,就沒辦法了。最多,最多,他還能救一人。畢竟這從飛機上跳出的瞬間風壓以及爆炸的氣浪,都非常可怕。他的護體氣勁,也只能勉強再多保護一個人。再多,就沒辦法了。
算了,最後幫王河將那個湯怡救出來吧。小姑娘心地很好,人也善良,就這樣死去了,很可惜!——張默無奈搖搖頭。
“朋友,來,爲我們劫後餘生乾一杯!”一名乘客遞過來一杯酒。
張默先是擺擺手,想了想,接過酒杯,站了起來,“各位,這趟航班將會成爲我們一生的記憶,爲了我們的神奇之旅,乾杯!”張默大叫。
“哦~~~~乾杯!”所有人在張默的帶領下,開懷暢飲。
“乾杯!”張默再次大叫。眼下他能爲這些人做的,也就是讓他們喝醉,等會少點痛苦了。
望着機艙內發生的一幕,王河心中更是沉到谷底。他雖然沒有猜到張默有逃生之術,但是卻料到張默此舉必定是希望大家喝多一點,等會墜機時不要那麼痛苦。想到此,王河便是一陣黯然。如果不是自己太過孟浪的行動,也就不會造成這一幕悲劇的發生。
這機上有250多名乘客,都因爲自己的一時大意而喪命,王河實在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或許如果沒有自己,他們未必就會在這劫匪的挾持下喪命。畢竟劫匪也是要談條件的,而不是真的想要同歸於盡。可惜自己的行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結果,最後也害了自己,更害了所有人。
哎!王河深深的埋下頭。
湯怡望着自責的王河,柳眉輕鎖。她知道王河很自責,但是她卻並不怪王河。因爲飛機被劫匪挾持,誰也不知道這些喪心病狂的劫匪會做什麼。或許和政府一旦談崩,他們就會和大家同歸於盡。那時所有乘客還是都會死。相反,王河現在這樣,雖然結果也是一樣,但是至少讓大家沒有遭受到死前的驚恐,反而開開心心。這樣來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叫什麼名字?”湯怡想了想笑問。她要開解王河,至少不讓他苦悶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