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風,你敢罵人!”許柯被嵐風這麼一罵,起初還沒明白過來。等腦筋轉了轉,明白過來嵐風在罵自己是狗後,頓時大怒。這可是在校門口,正是上學高峰期,進進出出的學生不知凡幾,被嵐風這麼指着鼻子罵,他要不還嘴,那軟蛋的名字可就背定了。
“喝,罵人,老子還要打人呢!”嵐風捲起袖子就要上前。
許柯見嵐風捲袖子似要揍人,當即嚇了一跳。論身高,嵐風可高他一個頭有多,他甚至比王河還要矮,只是沒王河那麼瘦,但和嵐風一比,可以這樣說,嵐風胳膊都要頂他大腿粗。現在嵐風要揍人,他如何不怕。
“萬……萬鴻……”許柯見狀就往同樣人高馬大的黃濤身後躲。至於此刻四周同學們的圍觀,那他可是不顧了。相對於被人嗤笑,皮肉疼纔是實打實的。
萬鴻也是眉頭一跳,雖說他自認練過幾天散打,但自身實力那是再清楚不過。他也就三腳貓功夫,唬弄一下許柯這樣的同學那是沒問題,但對於嵐風這種聲名在外的莽漢,他可是有點夠嗆。這學生打架,講究的是一力,二膽,三招式。而嵐風,就那塊頭,那身肉,萬鴻就有點發怵。真要硬拼,也是個兩敗俱傷,不過這要不上,自己這方三個人,許柯已經怕了,方宇更不指望,和許柯一個德行,如果自己再慫了,那可就真成笑話了。但嵐風那架勢,絕不是嚇唬人,自己真要跳出去,那肯定要幹上。這……
就在萬鴻糾結是否該跳出去時,暴跳如雷的嵐風卻被一隻纖細的胳膊攔住。
“嵐風,這裡是校門口,不要衝動。”王河用右手攔住嵐風。
王河想了想,雖然不甘,但是還是停了下來。許柯和方宇長吁一口氣,他們可真怕王河這莽漢動手,被其在校門口毒打,就算事後校方給其處理,他們這頓打可是挨定了。萬鴻也微鬆口氣,如果嵐風真的硬上,他可就也只能硬挺着上了。不過那樣,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不過讓萬鴻奇怪的是,王河居然能夠攔住嵐風,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大力氣了?
在攔下暴跳如雷的嵐風后,王河上前一步,走到前面來。
“王河,你想怎樣?”許柯見王河站上前,膽氣頓時一壯,他不敢惹嵐風,卻不代表他怕王河。
王河冷笑一聲。
“沒什麼,我只是想說做人不要太過分,人在做,天在看,小心死後下地獄。”王河淡淡的說。
“你說什麼!王河,你居然敢咒我們!”許柯聞言,一張臉扭曲的不行。剛纔被嵐風罵,他認了,但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東亞病夫”王河來教訓人了。
許柯和方宇掄胳膊就想上,但是看見在那虎視眈眈,把拳頭捏的咯吱響的嵐風,許柯和方宇頓時軟了下來。
王河眼角不屑的掃了二人一眼。想到自己以前居然怕這二人怕的要死,現在想來,真是奇恥大辱。
許柯和方宇看見王河這不屑眼神,臉色齊齊一變。他們二人居然被班上最軟弱,號稱“東亞病夫”的王河嘲諷,這如何能忍。
“王河,你這膽小鬼,東亞病夫,求愛不成就鬧自殺的懦夫,你也配嘲笑我們。”許柯當即扯開嗓子吼了起來。現在正是上學高峰期,這來來往往的學生多着呢,大多聽聞過王河向甄洛求愛的事蹟,不過誰都沒有見過王河,正好幫他出出名。
“不錯,王河,你居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敢打甄洛的主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德行,也配跟甄洛寫情書!”方宇配合的挖苦說。
王河眼光一寒,饒是他已經看開這件事,但是被人這樣當衆揭短,心情也不好受。本能的就想直接上去一個“狂嗥”,然後一個“重擊”,狠狠的出口惡氣。不過現在衆目睽睽之下,他要動手了,肯定會被安一個惱羞成怒,暴打同學的罪名。那時,恐怕學校就有絕對理由將他開除。那樣,對於一心想要家裡出個大學生的王河父母來說,恐怕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王河發過誓,今生絕不讓父母再爲自己操心。
不過那樣就要忍麼?不,我王河窩囊了17年,今生絕不再窩囊。王河雙目怒氣騰騰,盯着許柯和方宇的眼神如同毒蛇盯上獵物,令二人遍體發寒,直哆嗦。
“看什麼看,難道只許你做,卻不許人說麼!”許柯被王河盯的有點發虛,但是一想他不過是個一貫被欺負的東亞病夫而已,若不是有個臭味相投的嵐風撐腰,自己此刻上去扇他兩個耳光,他敢吭聲麼!想到此,許柯膽氣又是一壯。
“媽的,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揍你!”嵐風指着四周圍觀指指點點的同學,一聲怒吼。
四周同學被嵐風嚇了一跳,趕緊的逃開。不過走遠了,回過頭仍然在那指指點點,從其手勢看,依稀是在說——看,那就是那個向甄洛寫情書的王河,真是挫啊。就這德性也敢給甄洛寫情書。
“媽的,你們還指!”嵐風氣的暴跳如雷。在學校裡,由於他這人性格不好,脾氣大,加上成績也不好,根本沒有朋友,也就王河一個朋友跟他合得來。因此,他對王河這個朋友格外看重。目睹朋友被侮辱,他是感同生受。此刻,他想揍人,但是那麼多同學都在指,他能夠都揍了不成?這越想就越氣,氣的嵐風牙癢癢的,恨不得直接把許柯和方宇一巴掌給打殘廢了。
“瘋子,別和這些小人計較。”王河拍拍嵐風肩膀,示意其冷靜下來,隨即望向許柯和方宇。
“許柯,方宇,我就問你們一件事,我寫給甄洛情書爲何出現在學校公告欄,是否是你們做的?”王河冷聲問。
許柯和方宇一個糾結。這承認了,難免遭人鄙視,畢竟這種事可不地道。
“怎麼,敢做不敢認!真像個娘們!”王河嘲諷說。
什麼!被王河說自個像娘們。許柯和方宇當即就大腦充血了。
“王河,這事是我們做的,怎麼樣,你既然敢寫,還怕人看麼!”許柯尖聲叫。
王河眼珠厲芒閃過。
“很好,我知道了。瘋子,我們走!”王河點點頭,拉着嵐風往教室走去。
啊,走?嵐風被王河拉的一臉鬱悶,不過轉念一想,此刻這校門口那麼多人,被許柯和方宇當衆揭短,的確難堪。不走,那實在是自取其辱。不過臨走之前,嵐風朝許柯和方宇遞過去幾個惡狠狠的眼神。
這事沒完!
“哈哈,東亞病夫,又當縮頭烏龜咯~~~”許柯和方宇在背後大聲嘲諷。
“許柯,方宇,你們倆人最好小心點。”這時,萬鴻說話了。
“怎麼,萬鴻,你是說怕嵐風找我們麻煩麼。哼,這傢伙我們是惹不起,但我們躲的起。他那麼胖,想要追我們可追不上。嘿嘿!”方宇得意說。
上次班級百米跑,嵐風可是墊底,而他們倆人雖然成績不行,但也在中游,可是甩嵐風幾個身位呢。所以真要衝突起來,大不了他們看見嵐風就跑,雖然傳出去有點丟臉,但嵐風可拿他們沒辦法。
“不是,我是說王河。你們沒有發現麼,半個月不見,王河變化很大。”萬鴻一字一句說。
許柯和方宇一愣,想了想,王河的確變化很大,以前見人那眼神有如老鼠見貓,都躲着。今天居然敢瞪人,而且說話聲音也不像以前那樣畏畏縮縮,的確變化很大。不過變化再大,也是東亞病夫一個,難不成半個月不見,東亞病夫能夠變成東方巨龍麼!
“萬鴻,你太多慮了,你沒看那個東亞病夫最後還不是跑了,媽的,沒種的男人。”許柯狠狠的呸了一口。
這時,學校操場上響起了共和國國歌的音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根據校規,在校園內,聽聞國歌,必須原地停住,目送國旗升空,並且高唱國歌,否則將會扣操行分。
楚市三中,頓時安靜下來,整個校園上空響徹着國歌那雄壯的音樂。
四分鐘後,校園恢復喧譁,就在這時,一聲大喝。
“甄——洛,你給我站住!”一個男子嘹亮的聲音在校園響起。
此刻由於國歌剛剛演奏完畢,校園還是比較安靜,這一聲大喝又特別有力,因此整個校園都聽見了這聲大喝。
甄洛?有人喊甄洛?由於甄洛的名氣,所有人順着聲音望去。愣了!
王河,大聲喊甄洛的人居然是王河!居然是那個膽小如鼠,被人嘲諷爲東亞病夫的王河。他想幹嘛?所有人腦門一愣。他不是寫情書給甄洛,被曝光而在家自殺麼,這麼個無膽鼠輩,在校園裡公然大喊甄洛名字,他想幹嘛?
所有人齊齊的望着王河,思索着王河究竟想要做什麼?是想要承認那封信不是自己寫的,是人惡作劇還是想要向甄洛道歉?
這時,王河大步向甄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