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的計劃徹底失敗了。三天之後,葉涵和龍雲的鬼魂離開了,去陰間報到,等候輪迴,轉世重生。當天晚上,餘娜也悄然離開了。她必須現在離開。否則,一旦謝金朋醒了,她擔心自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了。
她沒有對任何人說,只給謝金朋留了一張紙條。話不是很多,卻是字字帶淚,句句斷腸:愛與恨,本就一線之隔。看着你的時候,愛如潮涌,完全沒有自我。我的心、我的心靈徹底的被你主宰。
然而,你不在我視野內之時。我閉上雙眼就會想到姐姐在夏代過着非人的生活。甚至看到她被暴君不斷的摧殘、虐待。每當想到這些,我就心不由己的恨你。這一刻,愛消失了,我的心中只有恨。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除了雨虹之外,姐有可能是你最愛的女孩。可是,你卻親手把她送到了夏朝,生生的,殘忍的斷送了她一生的幸福和快樂。
我不但恨你,也恨命運。爲什麼要如此折磨我,捉弄我?如果沒有遇上你,我不會知道這一切殘酷而醜陋的真相。是你血淋淋的撕開了我一直壓抑着的傷口。
我想逃、也想躲,卻無處可逃,也無處可躲。天下之大,似乎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不管我走到哪裡,我的腦子裡始終有你的影子。再這樣下去,我會崩潰,甚至是發瘋而死。
真的對不起!我只能這樣做,選擇離開你,有多遠就逃多遠。永遠不再讓你的身影進入我的視野之內。絕不能再讓你擾亂我用盡全身力氣才平復的心境。
我清楚的知道,離開你之後,我必須面對所有的孤獨、寂寞、空虛。午夜夢醒,孤枕難眠。淚溼兩腮,心如刀割,肝腸寸斷。但是,我寧願承受這一切,也不想再過愛恨交織,因爲同情或憐憫,甚至是施捨而獲得的微薄之愛。
一週之後,謝金朋終於醒了。妺喜親手把餘娜的紙條交給他。謝金朋只看了一眼,輕輕放下紙條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是我預料之中的事。只是比我想象的來得更快一點。”
“你……你早就知道她要離開,爲什麼不阻止她?”妺喜幾人全呆了,傻傻的看着他。沒有人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平靜,甚至是冷漠。冷漠得令人心寒。
“對她而言,我的愛是一種無言的傷害和折磨。不管我的愛是真是假、我對她付出的越多。她的內心就越矛盾。易位而處,我也會選擇離開。”謝金朋側身下牀,以猜測的口吻說了紙條上的內容。
不過,餘娜離開的時間比他估計的早了一點。在他的預想中,至少要等孤魂野鬼中介所正式成立,並走上了正軌之後她纔會離開。可她沒有,由此說明,葉涵和龍雲的鬼魂,再度刺激了餘娜,堅定了她離開的決心。
不管是在葉涵或是龍雲心中,都不想讓餘娜重建龍家。一旦重建龍家,又有可能面臨當年的危機,甚至是舊事重演。他們只希望餘娜好好的活着,做一個平凡人。結婚生子,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餘娜非常清楚火雲的能力。所以,她在離開之時下了巫毒,清除她留在空中的氣味。令火雲無法追查她的行蹤。她如此絕決,就是不希望他們再去擾亂她平靜的生活。
“我真不明白,她怎會這樣固執?”妺喜拉過椅子坐下,困惑的看着謝金朋,“你之前說過,現代社會太過現實,兩個相愛的人未必能結合。兩個毫無感情的人,卻有可能生活一輩子。她爲什麼不堅持一段時間試試呢?”
“這不一樣。一、面對我的時候,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壓抑着靈魂深處的恨意。我一旦不在她的視野之內。一直壓抑着的恨意就會宛如失控的山洪,一發不可收拾。這種恨,甚至讓她喪失理智。
二、我們倆人都沒有生理或生活方面的協調需要。她離開了我,一樣可以生活。我沒有了她,生活一樣多姿多彩。兩個沒有感情的人生活
一輩子,多數是因爲生活或環境所逼迫。
否則,誰不想和自己心愛的人相守一生,形影不離?可我和她不同,誰也不是彼此的惟一。更重要的是,她看不到我,隨着時間的流逝,就會漸漸淡忘羅曼的事。時間長了,甚至會完全忘記這件事。過上真正平靜的生活。
假設她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不說每天看到我,至少是隔三差五的就會看到我。又會刺激她。不斷撕開她血淋淋的傷口,永遠也無法癒合。除非我能救回羅曼。”
“鬼王的事已解決了。孤魂野鬼的事可以由我們處理,你的召喚值突破百萬之後,就可以實施你的穿越計劃了。不管成功與否,至少你盡力了。無愧於心。”
妺喜抽了紙巾,溫柔抹拭他眼角的淚水,“我們已經拿到鬼界所有的資料了。進行了整理歸類。處理之時按兩個原則選擇,一、它們登記的時間。二、冤情的大小和輕重。”
“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自從我融合了射日神弓之後,神力徹底壓制了召喚能量。換句話說,我現在好像不能修煉召喚術了。”謝金朋滿眼失落,嘆氣站起,慢慢向窗口走去。
“這……爲什麼會這樣?”不僅妺喜傻了,火雲幾人也呆了。如果謝金朋不能再修煉召喚術了,也無法修煉《鳳凰神功》。所謂的得道飛昇,只能是一個夢想了。
“不知道,我必須找老傢伙問清楚。當初能魔武合一,爲什麼不能神魔相融?神魔雙修,或許可以找到別的突破捷徑。”謝金朋推開窗子,貪婪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
“公主姐姐,我有急事找老闆,能不能進來?”門外突然響起王永華焦急的聲音。妺喜沒有出聲,扳過謝金朋的身子看着他。
“進來吧。不過,我可能會讓你失望。”謝金朋斜身躺在單人沙發內,示意火雲開門。房門開了,王永華滿頭大汗的衝進了房間,一邊抹淚,一邊說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