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金朋,你是真不明白我的心,或是故意和我裝糊塗?”滄田慧心雙頰不停抽動,右手五指反覆張握着,掌指之間,悄然凝聚了三成能量,眼底漸漸幻起森冷殺氣。
“我知道。不過,我剛纔說過了。你的好心,我心領了。”謝金朋沒有動,緩緩閉上雙眼,“你是勝利者,有權任意處置我。不過,臨死之前,我有兩個小小的請求。假設你真的在乎我們的相識之情,希望你能答應我。”
“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滄田慧心咆哮打斷他的話,憤怒尖叫,“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從小到大,我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真正的動情。”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可以非常簡單,也可以萬分複雜。其它的可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有一點,彼此之間是否有緣。我們之間,只能說無緣。”謝金朋慢慢走到沙發前,伸出左手抓起射日神弓,“飛燕她們的安全,我用射日神弓的心法交換。至於我父親的生死。我無力改變什麼了。一切由你說了算。”
“謝金朋,我告訴你。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可能讓別人得到。”滄田慧心尖叫着扔了射日神弓,張開兩臂,緊緊的摟着他,傷心的哭了。
“我沒有奢求你什麼。我是用射日神弓的心法,交換飛燕她們的安全。我也沒有用我們之間這段相識之緣,交換我父親的生死。再說了,你比誰都清楚中了星屍蠱的結局是什麼。
既然如此,我還能留在飛燕她們身邊嗎?我和飛燕她們之間還有將來嗎?只要你答應我,我會靜靜的離開。找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悄然死去。你得不到我,我和飛燕她們之間一樣不會有結果。”
謝金朋從地上揀起射日神弓,再次放在她手裡,“你不要忘了。在這件事上,你只有兩個選擇。一、讓我加入黑龍會。二、殺了我。我已經拒絕了第一個選項,你只能選擇第二了。
爲了讓你回去有個交代,我可以找個懸崖跳下去。不管是否摔死,
你可以帶着我的人頭回去。不但可以完成這次任務,也可以結束這段不該開始的慾望之情。”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需要的不是一具屍體。”滄田慧心再次扔了射日神弓,緊緊抓着他的右臂,“宇宙萬物,既有相生,必有相剋。我承認星屍蠱是目前最恐怖的非巫術蠱類。無藥可救,可法可解,無計可施。但我堅信一點,必有相剋之物,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這種東西。”
“你之前說我自欺欺人,現在輪到你自欺欺人了。你捫心自問,你練成星屍換影訣有多久了?凡是中了星屍蠱的人,最長的活到多久?”謝金朋長嘆一聲跌進單人沙發內,仰頭看着吊燈,“不要騙我,實話實說。”
“活得最久的不到一個月。最短的只有三天。但你是惟一的例外。你體內有兩隻星屍蠱。直覺告訴我,無藥可救,無法可解,無計可施的星屍蠱,有可能在你身上破例。”
滄田慧心流淚抓起手機,接通了之前的電話,“把謝老先生送回醫院。如果他身上少了一根頭髮,我會把你們全部殺了。沒有我的明確指示,任何人不得再擅自行動,等候我的通知。”
“滄田慧心,你瘋了。無藥可救的不是星屍蠱,而是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謝金朋雙頰突然變色,看着她眼中的悲痛之色,以及淚流滿面的雙頰,他徹底的呆了。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說她下賤yin蕩。可她願意爲了自己改變一切。說她心狠手辣,可她闖進醫院只帶走了謝大富,沒有傷害任何人。
說她陰險狡詐,可剛纔一番赤誠交流。她似乎是真的真情流露。話可以騙人,但眼神難以騙人。還有她的一舉一動,她似乎完全忘了她的任務,既不想要射日神弓,也不想殺他。這一切也無法騙人,似乎也沒有這個必要。
但是,他到底有什麼好?他們還沒有見面,就註定了彼此的立場,勢不兩立。第一次在學校見面,他們說的
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空氣之中,悄然瀰漫着無形的森冷殺氣。
南山大戰,他和妺喜都差點死在她手裡。她也中了他一箭,到底射中什麼地方。他現在仍不清楚。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們之間不應該產生所謂的情,雖然是建立在欲的基礎上。
但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內心深處不全是赤luo的肉慾。靈魂深處,精魄之巔,似乎還有一絲沒有完全喪失的良知和純真,熾熱和真誠。
“我知道。爲情而瘋,並不可恥。爲愛瘋狂,無可厚非。一生一世,不管爲情或是爲欲,總要瘋狂一次,野蠻一回。轟轟烈烈,不求天長地久,就算瞬間擁有,也能銘心刻骨,爲之絢麗奪目。”
滄田慧心慢慢滑了下去,緊緊抱着他的大腿,淚如雨下的看着他,“我們現在就離開這兒。我帶你去尋找解藥。假設命運真的這樣殘酷,真的無藥可救。我會陪你一起上路。到了另一個世界,你絕不會孤單,更不會寂寞。”
“抱歉!國慶之前,不管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我都不能離開南海。我母親因我而死,你早就知道了。但是,現在卻有一絲飄渺的希望存在。在沒有證實這件事之前,我不能離開南海。”
謝金朋狠心拉開她的雙手,起身走到窗口,看着火紅的烈日,“當然,你可以在我死亡之前殺了我,也許是現在。我知道你的任務是什麼,絕不會怪你,也不會跟你走。最後一段旅程,我必須在南海度過。”
“對不起!你可以等,我卻不能等。”滄田慧心起身抹淚,彈指點了謝金朋的穴道,抱着他向牀邊走去,“我會把你的手機設置成語音留言信箱。你說的事臨近了,他們一定會打電話給你。我會在最短時間內陪你回南海。
我們現在就離開南海。我會通知黑龍會的人,就說你答應加入黑龍會了。我們沒有回來之前。他們絕不會對你父親和趙飛燕她們下手。至於其他的仇人,相信她們可以應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