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塵師父微微擡頭,眼眸深邃,腦海中回想着林曉婉的模樣,嘴脣微微一動,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竇戰龍長嘆一口氣,就勢坐了下來,臉色沉重,心情忐忑的看着微塵師父,說道:“微塵師父,依照Z國目前的複雜形勢,未免有些過於棘手了!”
微塵師父眉頭一挑,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眸,半信半疑的看着竇戰龍,說道:“我簡直不敢想象,這樣的話,竟然是從你竇戰龍的嘴裡說出來的!”
“依我看,什麼尋龍丹,我們就不要再找了!”羅兵猛地擡起頭來,眼珠瞪得很大,臉色憤恨,手舞足蹈的說道:“什麼狗屁Z國,什麼公主,什麼報仇雪恨,什麼尋龍丹,統統都放棄算了!”
竇戰龍皺着眉頭,眼眸中涌動着一絲不滿,雙手下意識的握成拳頭,語氣冰冷的說道:“羅兵,你這說的叫什麼話!”
羅兵挑着眉頭,挺着胸膛,臉色淡定,一副坦然的樣子,說道:“我很清楚自己說的話,我也知道你不願意聽。可是,依照現在的局勢,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能夠左右的了的!”
“羅兵說的的確是有幾分道理的。”這時,微塵師父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臉色嚴肅的說道:“Z國老首領的離去,對Z國來說,簡直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根據我們的實力,是不可能改變這一切的。”
竇戰龍臉色驚愕,完全沒有想到微塵師父竟然在聽了自己的計劃後,會說出這種退縮的話語,內心不由得涼了大半截,臉色凝重,雙眼微眯,黯淡無光的看着微塵師父和羅兵,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怎麼能夠說出這種退縮的話來呢?”
“哎!”羅兵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臉色難看,神情有些萎靡的說道:“戰龍,自從我們進入Z國,遇到那個林曉婉以來,發生了多少出人意料的事情?這裡的局勢根本就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了的!”
“我不甘心!”竇戰龍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懣,眼珠一瞪,眉頭高挑,臉色異常嚴峻,直直的瞪着羅兵,提高嗓門,語氣加重的說道:“如果我們就此放棄了,巧珍怎麼辦?步叔叔的身體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豈不是白白放棄了尋龍丹?”
“尋龍丹?你張嘴閉嘴尋龍丹,可是哪裡看得見尋龍丹的蹤影?”羅兵眼神一斜,嘴角一撇,冷哼一聲,不以爲屑的說道:“自從見到林曉婉,你的心思什麼時候在尋龍丹上?”
竇戰龍微微一愣,眼神一怔,回過神來,不以爲然的說道:“羅兵,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難道你忘了尋龍丹是林曉婉的父親研製出來的嗎?”
“對,沒錯,是林曉婉的父親,但並不是林曉婉!”羅兵不甘示弱,喘着粗氣,眼神倔強而堅定的說道:“更何況尋龍丹並不在林曉婉的手裡,你真的以爲憑藉我們幾個人就能打倒藍東海,就能顛覆Z國的命運嗎?”
頓時,竇戰龍一時語塞,啞口無言,眼神黯淡無光。
“你們是說,尋龍丹是那個女子的父親研製成功的?”微塵師父聽到竇戰龍與羅兵的爭吵,眼睛一亮,臉色大驚,神情有些愕然的看着竇戰龍,聲音顫抖着問道。
竇戰龍不明所以,皺着眉頭,不解的看着微塵師父,點了點頭,一臉肯定的說道:“沒錯,林曉婉是Z國的公主,其父親是林若英,原來的老首領。”
“林若英?”微塵師父眼神發怔,身體微微發顫,目光深邃,說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藥靈古者?”
“藥靈古者?”竇戰龍眉頭皺得更緊了,臉色疑惑不解的看着微塵師父,試探性的問道:“師父的意思是什麼?”
微塵師父嘴脣緊抿,臉色凝重,半天沒有說話。
羅兵與竇戰龍相視一眼,各自不滿的轉過腦袋,有意無意的瞥向微塵師父。
“師父,難道您認識林曉婉的父親?”竇戰龍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再次試探性的問道。
“林若英對藥物有着卓越的成就,號稱‘藥靈古者’,造詣非常高!”微塵師父嘆了一口氣,表情嚴肅的說道:“林老對醫藥的研究,不僅侷限在救人方面,而且在毒藥的研究上,也是有一定造詣的。”
“毒藥?這個林老到底是救人的,還是害人的?”羅兵擡起手臂,反手摸着後腦勺,眉頭緊皺,臉色疑惑的問道。
“這個問題是無法回答的。”微塵師父目光悠遠,眼眸深邃,說道:“林老的品性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他既能施藥救人,又能下藥害人,不過,正是因爲他這種性情直率,黑白分明的原則,纔給自己招致不少仇恨!”
“想不到微塵師父對林老這麼有了解!”竇戰龍一臉凝重的說道:“可是,林曉婉告訴我們,其父親是被藍東海,也就是現任的首領所殺害的。”
“竟有這種事情?”微塵師父眼珠一瞪,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據我所知,藍東海既是林老最得意的徒弟,也是他的上門女婿,深得林老的喜歡和栽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暗下殺手呢?”
微塵師父的話語,正如晴天霹靂,令竇戰龍和羅兵一頭霧水,更加迷惑了。
“師父,您似乎話中有話?”竇戰龍眯着雙眼,微側腦袋,表情愈發嚴肅,試探性的問道:“看起來Z國的形勢遠遠要比我們想象中的複雜!”
微塵師父的臉色也愈發難看,微微閉上雙眼,心情沉重,縷着鬍鬚,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裴容得知林曉婉版“娜扎”中毒昏迷的事情,既驚訝又欣喜,眼眸間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說道:“娜扎啊娜扎,想不到你也有倒下的這一天,你最好永遠不要醒過來!”
裴容臉色異常難看,眉宇間露出一股殺氣和恨意,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詛咒你,快點死掉!”
“噹噹噹”,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令裴容心頭一驚,不由得身體一顫,打着哆嗦,不耐煩的說道:“是誰這麼煩人啊?”
“我!”門外面傳來黑五子粗重而沉悶的聲音,隱約傳出急促的呼吸聲。
裴容微微一愣,回過神來,趕緊前去開門,畢竟現在黑五子是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她的腦海中回想起昨晚在林間,將黑五子丟棄的情景,心頭髮虛,眼神飄忽不定,說道:“來了,我馬上就開門!”
門剛一打開,裴容探出半個身子,睜大眼眸,神情謹慎的打量着四周,確認安全後,伸手抓住黑五子的手臂,神經兮兮的說道:“快點進來!”
黑五子臉色陰沉,半遮臉龐,一臉不悅的走了進去。
還沒等黑五子張嘴說話,裴容腳步快移,伸開雙臂,撲進黑五子的懷抱裡,眼神關切的看着黑五子,聲音嬌嗲的說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黑五子面色冷峻,臉色難看,腦海中回想起裴容丟下自己的情形,聲音有些僵硬的說道:“難道你不是更希望我再也不要老招惹你嗎?”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裴容眼眶通紅,身體微微發顫,聲音哽咽的說道:“你是我唯一值得信賴的人,是我的唯一依靠,我怎麼可能會希望你遠離我呢?”
黑五子眼神怔怔的看着裴容,伸手摟住她的腰部,加大手上力度,緊緊抓住,快走兩步,翻滾到牀上,臉貼着臉的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裴容眉頭深鎖,臉色慌張,神情很是不自然的看着黑五子,聲音吱吱嗚嗚,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現在情況窘困,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心情來理會男女之事,更何況,她本身就對黑五子有所嫌隙的。
“我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訴你!”裴容眼珠一轉,恍然大驚,聲音急切的說道:“那個所謂的‘娜扎’身中劇毒,快要死掉了!”
“居然會有這種事情?”黑五子瞪大眼眸,臉色大驚,慢慢鬆開手,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哼!”裴容臉色輕蔑的推開黑五子,坐直身體,不以爲屑的說道:“今天,那個女人來跟我要倉庫鑰匙,說是要找仙靈草,沒想到剛一進去,就差點把自己的小命給交代了!”
黑五子裝作高興地樣子,挑着眉頭,說道:“這樣一來,我們可以趁着藍東海不在,大幹一場了!”
“你是不是又有什麼鬼心思了?”裴容眼睛一亮,伸手捏着黑五子的鼻頭,故作嬌嗲的說道:“你倒是說來聽聽!”
“現在王殿裡權力最大的人是你,對不對?”黑五子臉色嚴肅的分析道:“你何必趁此機會,調出手中儲存的藥材,找一個合適的主家,從中大撈一筆。”
“不行!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太冒險了?”裴容臉色有所猶豫的說道:“一旦被海王知道,動怒的話,豈不是會殺掉我?”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黑五子不以爲屑白了裴容一眼,說道:“難道你忘了,倉庫鑰匙都在娜扎的手裡,一旦出現閃失,跟你有什麼關係?”
一語點醒夢中人,裴容皺眉思索片刻,眼神一驚,一臉欣喜的說道:“這樣說來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把一切責任推給那個賤女人了?”
“沒錯!”黑五子瞪大眼眸,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的。”
“這主意好是好,可是沒有鑰匙,怎麼辦?”裴容眉頭深鎖,面色猶豫,說道:“再者說了,那個女人進入倉庫後,據說是中毒,我們該不會也中毒吧?”
“呸呸呸!”黑五子一臉掃興的說道:“你知道那個傻女人爲什麼會中毒嗎?”
“難道你知道其中的原因?”裴容臉色驚訝的看着黑五子,一臉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