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竇戰龍猛地瞪大眼珠,縱身一躍,猛地一下,竄到樹枝上,伸手搭在黑五子的肩膀上,說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好好考慮一下!”
黑五子眼神微微一愣,迅速回過神來,直直的盯着竇戰龍手中的資料,臉色大驚,不可思議的說道:“娜扎竟然是林曉婉公主?”
“在你們Z國,公主的名字竟然是什麼人都可以叫的嗎?”竇戰龍眼眸瞪的很大,聲音低沉,卻充滿殺氣,尤其是搭在黑五子肩膀上的手臂,更是猶如萬能膠,緊緊地粘在黑五子身上,令黑五子動彈不得。
黑五子預感大事不好,趕忙低下腦袋,臉色驚恐,半信半疑的說道:“婉公主離開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還活着呢?”
“你不信?”竇戰龍挑着眉頭,一臉狐疑的笑着,擡手彈了個響指,吹了一聲口哨,一道極快的身影在草叢中快速移動,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黑五子轉頭瞬間,野狼“賽虎”四肢蜷縮,縱身一躍,面目猙獰的撲了過來,發出低沉而有力的“吼吼”聲。
黑五子眼珠一瞪,眼神驚恐,下意識的雙手捂住臉龐,身體顫抖,聲音急促的說道:“別過來,不關我的事情!”
“你在說什麼?”竇戰龍斜着眼珠,撇動嘴角,,試探性的說道:“當初,婉公主和賽虎究竟是被誰所害?”
賽虎一眼認出黑五子的臉,呲牙咧嘴的瞪着幽綠的眼珠,沉聲低吼着,眼眸間充滿殺氣,恨不得張嘴一口吞掉黑五子。
黑五子臉色難看,腦袋低垂,埋在兩腿之間,不敢擡頭,喃喃道:“是裴容,這一切都是裴容計劃安排的!”
“怎麼回事?”竇戰龍皺着眉頭,神情緊張,直直的盯着黑五子,擡手一拳,錘擊着胸口,問道。
“當年,裴容與藍東海想好,一心覬覦婉公主的地位。”黑五子聲音顫抖着說道:“可是,婉公主的身邊常年有賽虎守候,沒人敢正面衝擊,包括海王。”
“所以你們就偷偷地對賽虎下了毒?”竇戰龍胸膛鼓起,心跳加速,臉色氣憤的說道。
“不是我下的毒!”黑五子搖着腦袋,眉頭緊皺,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我只是負責轉移海王的視線,裴容趁機在賽虎和婉公主的食物裡下了毒!”
賽虎站在樹下,表情冷峻,仿若聽明白了黑五子的話,變得焦躁起來,張大嘴巴,前蹄擡起,右蹄點地,試圖衝向樹枝,嘴角流淌着絲絲粘稠的口水。
竇戰龍眉頭微微一皺,身形一躍,揪着黑五子的衣領,一同落到樹下,恰好落到賽虎的對面,僅有三十公分的距離,甚至能夠清楚的聽到賽虎粗重而沉悶的呼吸。
“據我所知,自從老首領死後,賽虎和婉公主的飲食起居都非常小心,怎麼會讓裴容有機可可趁?”竇戰龍半信半疑,有所疑慮的看着黑五子,提高嗓門,語氣憤懣的說道:“你是不是還有事情故意隱瞞?”
黑五子眼神閃爍,面色窘困,抿着嘴脣,一副猶豫的樣子,吱吱嗚嗚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竇戰龍轉頭看向賽虎,對賽虎使了個眼色,悄然躲到一旁。自從竇戰龍久了林曉婉的命後,賽虎雖隻身隱居林間,卻與竇戰龍形成一種無形的默契 ,更是對竇戰龍的命令言聽計從。
說時遲那時快,賽虎縱身一躍,猛然將黑五子摁倒在地,前爪掐住脖子,後退蹬直,抵住黑五子的襠部,張開大嘴,直直的衝向黑屋子的面部。
竇戰龍閃到一旁,冷哼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
賽虎天生的野性,眼眸間充斥的殺氣,以及身上散發出的血腥氣,令黑五子不由得大聲嚎叫,伸手捂住臉龐,身體劇烈顫抖。
竇戰龍走向一旁,攙扶起羅兵,睜大眼眸,神情凝重,仿若在看一場好戲。
羅兵深吸一口氣,面色有所緩和,皺着眉頭,眼神有些擔憂的看着黑五子,壓低聲音,對竇戰龍說道:“這樣玩下去,該不會弄巧成拙吧?畢竟賽虎是一隻畜生,怎麼可能拿捏的好力度?”
竇戰龍不以爲然的看着賽虎和黑五子的爭鬥,一臉調笑的說道:“你不覺得正因爲賽虎的不確定性,才更加激發出黑五子內心的恐懼嗎?”
羅兵若有所思的看着竇戰龍,斜着眼珠,不懷好意的說道:“竇戰龍,你可真壞!”
“你們快點來救救我!”這時,黑五子面色潮紅,氣喘吁吁,眼神無奈而驚恐的看着竇戰龍,求饒着說道:“我說,我全部都說!”
賽虎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更加親暱的靠近黑五子,粘稠的液體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腥臭,直直的落在黑五子的臉上。
黑五子皺緊眉頭,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五臟六腑作嘔,好像要翻涌出來一樣。
“賽虎,回來吧!”竇戰龍撇嘴一笑,吹了聲口哨,說道。
“它怎麼會聽你的話?”黑五子坐起身來,喘着粗氣,小心翼翼地看着竇戰龍,見竇戰龍臉色冷峻,抿了抿嘴脣,說道:“我只是個人推測,老首領死的那天,海王,不,藍東海藉口收購藥材,離開王殿,可是,在老首領死的前一小時內,我仿若看到了藍東海的身影。”
“你確定是藍東海嗎?”竇戰龍眉頭緊皺,臉色疑惑的問道。
“沒錯,我確定!”黑五子思索片刻,眼神肯定的說道:“我清楚的記得藍東海身上的那塊玉佩,不會有錯的。”
“這麼說來,老首領的確是藍東海所殺。”竇戰龍臉色凝重,思索着說道:“那麼,賽虎和婉公主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藍東海真的不知情嗎?”
事情越來越複雜,竇戰龍有些感嘆林曉婉的身世,不由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應該是知道的吧。”黑五子臉色沉重,眼神飄忽不定,有些猶豫的說道:“當時我和藍東海出去的時候,他曾故意放下一個藥瓶,還有意無意的對裴容使眼色,八九不離十是串通好的。”
“既然如此,藍東海爲什麼不自己動手呢??”羅兵有些不解的歪着腦袋,問道。
“原因很簡單,自從老首領死後,賽虎成爲婉公主的貼身保鏢。”黑五子臉色陰沉的說道:“在Z國,沒有人不怕賽虎,想必藍東海正是擔心受到賽虎的襲擊,無法得逞,才利用裴容的。”
裴容一心覬覦林曉婉的身份和地位,滿懷着嫉妒和僥倖的心裡,冒死前去下毒。正因爲這件事情的成功,裴容也因此得到藍東海的賞識,而成功上位。
竇戰龍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氣,慢慢起身,走到黑五子身邊,一臉嚴肅的說道:“娜扎的確是林曉婉,我們這次就是爲了報仇而來的!”
黑五子臉色大驚,神情異常冷峻,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是在裴容的慫恿下,一時鬼迷心竅,纔想要爭奪Z國首領之位的。”
竇戰龍一臉狐疑的看着黑五子,撇嘴一笑,故作輕鬆的說道:“你應該知道,裴容這個女人的野心很大,而你,不過是她手中的玩偶和利用工具而已,一旦發生紕漏,定當將你推出,充當擋箭牌。”
黑五子對竇戰龍的話深信不疑,微微低頭,深吸一口氣,說道:“我願意和你們合作!”
_ttκā n_¢ O
竇戰龍抿嘴一笑,說道:“你認爲我還會相信你嗎?”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背叛婉公主。”黑五子擡起右臂,伸出三根手指頭,做出一副發誓的樣子,瞪大眼眸,信誓旦旦的說道:“老首領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之前鬼迷心竅,走錯了路,但是,從今往後,我會將功贖罪的!”
竇戰龍眯着雙眼,半信半疑的看着黑五子,內心有些糾結,原本他是想將黑五子收爲己用的,可是聽聞這番話,心裡對黑五子着實有些不放心。
黑五子見竇戰龍有所猶豫,二話不說,拿起一把短刀,“騰”的一下,砍掉左手的小指,面色蒼白,忍着劇痛說道:“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竇戰龍眉頭緊皺,閉上雙眼,點點頭,說道:“我可以暫且相信你一次,但是你不能耍任何花招。告訴我,藍東海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在距離王殿大約兩公里外的一處別苑裡。”黑五子不假思索的說道:“那裡是藥材總倉庫,每年這個時候,藍東海都會等在那裡,收購一些珍稀藥材。”
“好,我知道了!”竇戰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調集一股氣力,抓住黑五子的手腕,傳輸白色精氣,聲音有所舒緩的說道:“這股氣力可以暫時止痛,保證末梢神經氣力的流通。”
王殿內,裴容一宿沒睡,不施粉黛的臉上看起來有些恐怖,尤其是一雙熊貓眼,帶着深深地眼袋,着實給人一種憔悴的感覺。
自從樹林回來以後,裴容的心裡七上八下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黑五子半死不活的樣子,心裡升起一絲懊悔之情,後悔不該吧黑五子獨自丟棄。
當然,裴容的這種愧疚之情是沒有任何感情的,純屬於對利用工具的擔憂,畢竟在Z國,黑五子是唯一可以抓得住的工具。
如今,裴容已經從藍東海的身邊有些失事,絕對不能在丟掉黑五子這唯一的藤鏈,否則,僅憑一個女人之力,是很難有所作爲的。
“不行,我得去看一眼!”由於藍東海外出,着實方便了裴容的行動,她顧不得濃妝淡抹,簡單的換了一身衣服,轉起手包,就要外出。
“容姐姐,您這是要出去啊?”恰好這時,裴容迎面碰上林曉婉版“娜扎”,不由得眉頭一皺,臉色發暗,有些掃興的說道:“我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來干涉吧?”
“對於你的私事,我當然管不着!”裴容面無表情,聲音冰冷,但是言語中散發出一種威勢,說道:“海王交代過,藥材上的事,還是需要我們共同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