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戰龍,你這樣耍我,有意思啊?!”鐵牛面目扭曲,雙眉緊促,一臉委屈的說道。
“哈哈哈哈,我是怕你得意忘性!”竇戰龍仰面朝天,哈哈大笑。
“大哥,我好想聽到前面有腳步聲!”頓時,鐵牛皺着眉毛,眯着眼睛,神情嚴肅的說道。
猛然間,竇戰龍嘴巴一閉,耳朵一豎,眼眸瞪大,聚精會神的站在原地,小聲說道:“注意隱蔽。”
說着,竇戰龍和鐵牛轉身一躍,兩腳蹬地,雙腿一蹦,身體騰空,一躍而上,攀上樹枝,屏氣凝神,緊盯前方。
樹林裡迴盪着沙沙的腳踩樹葉的聲音,隱約還傳來粗重的喘氣聲,凌亂的腳步聲,讓竇戰龍心頭一緊,眼眸瞪大更大了。
“喂,老頭,你確定我們現在走的是出去的路嗎?”唐白手捂左臂,臉色蒼白,身體踉蹌,氣喘吁吁的說道。
“我在樹林裡生活了接近十年,對於林子裡的地形和方向,瞭然於掌,自然不會出錯的。”老頭神情狼狽,臉色篤定的說道。
“也不知道戰龍那邊情況怎麼樣?”唐白神情凝重,臉色擔憂的說道:“我們就在西市場的進口方向,等着他,準沒錯的。”
“哼!”老頭冷哼一聲,滿臉不屑的說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肯定他會來跟我們聚集?說不定早就把你們給拋棄了呢?”
“不會的!”唐白停下腳步,眼神兇狠,充滿怒火,憤恨的瞪着老頭,說道:“不拋棄不放棄,是我們的唯一準則!”
老頭半信半疑,不以爲屑,繼續前行。
突然,一羣黑衣人一溜小跑,縱身一跳,越過唐白,飛到前面,擋住去路。“你們休想跑掉!”
唐白和老頭戛然止步,相互對視,盯着黑衣人,說道:“是黃工派你們來的?”
“沒錯!”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面帶黑色三角巾,捂着嘴巴,發出沉悶的聲音,一雙漆黑的眸子,散發出一種詭異的笑容。
“少跟他廢話!”老頭眼神犀利,目不轉睛的看着一羣黑衣人,兩腿站直,右手緊緊握住魔杖。
說着,老頭縱身一跳,向前兩米,來到黑衣人的面前,兩眼直瞪,雙目直視,伸出手臂,揮動魔杖,落向黑衣人。
黑衣男子迅速分散,蜂擁而上,將唐白和老頭團團圍住,腳步微移,快速變換隊形。
頓時,唐白眼暈繚繞,雙腿發顫,有些站不穩,擡手揉搓眼睛。
老頭眼睛瞪得黑亮,身體微微側着,眼睛緊緊盯着蒙面的黑衣男子,突然,兩腳點地,身體上竄,“嗖”的一下,來到蒙面男子面前,一手揪住衣領,一手迅速扯掉蒙面巾,眉頭一皺,驚慌失措的張大嘴巴:“怎麼是你?”
蒙面男子倒吸一口涼氣,身體微微後仰,兩臂伸直,雙手握拳,目光兇狠,嘴角一撇,一記直鉤拳,重重的打在老頭的胸口上。
“嘭”的一聲,老頭飛身後退,重重落地,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眼神驚恐,擡頭看着黑衣男子,欲言又止的樣子。
黑衣男子轉身看向唐白,身體一轉,目光一斜,走向唐白。
唐白茫然擡頭,左手抽出唐刀,腳尖點地,順勢向前,撲向黑衣男子。
衆黑衣人圍成一圈,腳下快移,身軀旋轉,內徑變小,畢竟唐白。
唐白晃動腦袋,擡起眼皮,睜大眼睛,掄起左臂,揮舞唐刀,刺向黑衣人。
不料,黑衣人嘴角一撇,腳下一笑,身軀一側,腳步向前,右臂伸出,大手一抓,反手奪下唐刀,兩眼微眯,緊盯唐白。
說時遲,那時快,唐白雙膝一彎,上身一縮,胳膊下垂,猛然一伸,滑向黑衣人的下身,發出“哧啦”的一聲。
黑衣人眼睛一怒,瞳孔愈發漆黑,眉頭一皺,額頭冒汗,臉色陰沉,猛地一蹬腿,一雙大腳,直直的踹向唐白的小腹。
唐白兩眼發花,腦袋發矇,稍不留神,小腹劇痛,上身彎曲,背部佝僂,身體後仰,瞬間倒地。
黑衣人目光一聚,鼻頭一動,彎腰撿起唐刀,擡起胳膊,刺向唐白。
唐白眼神惶恐,伸出雙臂,捂住面部,全身無力,掙扎不起。
“砰砰砰”一陣聲響,竇戰龍和鐵牛飛身跳下,雙腳輕輕點地,身體微微脫離地面,三下五除二,將圍成圈的黑衣人全部踢倒在地。
“戰龍,你可算是來了!”唐白微微睜開眼睛,定睛一看,雙手撐地,兩腿用力,掙扎半天,緩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鐵牛拍拍兩手,似笑非笑的走到唐白跟前,眉頭一皺,好奇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弄得如此狼狽?”
“就剩下你們兩個人了嗎?”竇戰龍打量四周,發現幾十號人竟然變成唐白和老頭兩個人,心中不由得大驚,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唐白一臉尷尬的看着竇戰龍,帶着些許愧疚的說道:“我們進入西市場,遭到了黃工等人的埋伏,大部隊人馬全部遇害,打鬥過程中,蒙驁眼睛不便,也被黃工他們給擄走了!”
“可惡!”鐵牛憤怒的挑起眉毛,瞪大雙眼,問道:“現在他們人在哪裡?”
竇戰龍一把揪起身邊的帶頭黑衣人,怒目圓視,厲聲厲色的問道:“蒙驁現在被關在什麼地方?”
黑衣人面容倔強,撅着嘴巴,瞪着眼睛,撇過頭去,硬是一言不發。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鐵牛上前一步,伸出胳膊,雙拳齊齊打向黑衣男。
頓時,黑衣男“噗”的一聲,口吐鮮血,額頭冒汗,臉色難看。
突然,老頭上前一步,顫抖着身子,一把抓住鐵牛,臉色凝重,眼睛一直盯着黑衣男,略過一絲憂傷,轉頭對鐵牛說道:“放了他吧!我知道黃工藏在什麼地方。”
“不行!”鐵牛死死地抓着黑衣人,加大手上的力度,表情嚴肅,一用力,將其拉進自己的懷裡,胳膊外伸,勒住黑衣人的脖子。
竇戰龍微微皺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老頭,一臉不解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吧!”黑衣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長相英俊,一雙好看的劍眉,頗有英氣。
“不行!”老頭眉頭一橫,厲聲說道:“你必須活着!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過來的。”
竇戰龍眉頭皺的更深了,一臉的疑問。
“他是我們原先幫主的兒子,白起。”老頭轉頭看着竇戰龍說道:“當年,我們被黃狗追殺,都以爲他死掉了,誰知居然活了下來。”
“那既然是你們幫主的兒子,怎麼會跟黃狗的人混在一起呢?”竇戰龍上下打量黑衣男,撇着嘴角 問道。
“就是!”鐵牛緊緊勒着黑衣人的脖子,語氣輕挑,帶着些許嘲笑的意味說道:“姓白的居然跟姓黃的勾搭在一起?難道是認賊作父?”
唐白捂着傷口,踉蹌的走上前來查看,眉頭緊蹙,一臉疑惑。
“我猜測一定是黃狗給他注射了控制藥物!”老頭眼眸凝重,滿臉詭異的說道:“白起天賦極高,性情頑劣,不易控制。除非是使用藥物改變其性情,得以控制的。”
“哦?”竇戰龍眼中一驚,說道:“你怎麼會如此肯定?”
“因爲這藥物就是我發明的。”老頭臉色一沉,帶着些許悔意的說道:“當初是想通過藥物,激發人體潛能,增強隊伍的實力,沒想動,遭到叛徒高密,我和老幫主也就先後遇難了。”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把這個白起留下來,幫助他恢復神智?”竇戰龍眼眸深邃,盯着老頭,大概猜測到他的意思。
“可以嗎?”老頭試探性的問道,畢竟現在他只剩下孤身一人,所謂孤掌難鳴,必須有求於竇戰龍。
“大哥,留下這麼個禍害,遲早會壞了我們的大事的。”鐵牛緊緊勒住白起,腳步後移,警惕性的看着老頭:“你看看這個小子,那還知道自己哪門哪派?明顯就是一頭要殺人的獅子!”
趁着鐵牛說話,白起一個高擡腳,迅速踩向鐵牛的雙腳。
鐵牛早有預感,兩腿分開,兩腳後移,伸腿向前,一腿彎曲,猛地的踢向白起的膝蓋,“噗通”一聲,白起跪在地上,脖子被鐵牛死死卡住,動彈不了。
“放開我!”白起扭動身軀,使勁掙扎。
“你給我老實點!”鐵牛一手摁住白起的脖子,一手反抓住他的兩手,背向身後。
“黑狼,你有多大把握能喚醒他的意識?”竇戰龍微微轉身,側目看向白起,忍不住緊鎖眉頭。
老頭嘴脣微抿,眼眸凝神,思索片刻,開口說道:“最多一星期,只要停止用藥,我對其施加真氣,控制體內邪氣,一定可以恢復的。”
“那好吧。”竇戰龍點頭答應,心中彷徨。
“戰龍,會不會有點冒險?”唐白一向謹慎,湊到耳邊說道。
竇戰龍眉毛一挑,眼睛一斜,嘴角一撇,伸手拉過唐白,轉過頭,小聲說道:“蒙驁現在在他們手中,這個白起做個人質,也是不錯的條件。”
唐白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我們現在趕緊去救蒙驁吧。”
鐵牛雖有不解,還是乖乖聽話,問道“拿這小子怎麼吧?”
竇戰龍猛然回頭,伸出右手,握住白起的手腕,拇指用力一壓,狡黠說道:“好了,他現在經脈被封,功力全無,找根繩子綁住,牽着走就行了。”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白起兩眼放亮,眼眸烏黑,狠狠地瞪着竇戰龍,試圖伸腿去踹竇戰龍,一把被黑狼老頭阻止。
“白起,你就忍耐一段時間,很快就會恢復清醒的。”黑狼老頭上前,伸手抓住白起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呸!”白起絲毫不領情,轉頭啐了黑狼一臉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