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沒有說下去,但丁香卻聽出來了劉星的意思,如此一來,勢必難度大了許多,不僅要面對兇險的高山密林,還有可能要面對來自金三角的追捕。
“走吧!”劉星輕鬆起來,人生之路,難定的是方向,只要方向定了,如何去走,那是後話,在劉星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難這個字。
剛從金三角出來,現在又回去,這是不是有些太小瞧坤丁了?
劉星心裡暗笑,但這恐怕也是唯一的出路。
撣邦的高原,晴空萬里,一朵朵白雲如同棉花一般在天空中飄蕩,大地無垠,與藍天相接一線,走在上面,感覺到神情氣爽。
“啊……”丁玲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大叫,驚起草地上的無數小動物,飛快的向遠方逃遁。
“別叫了,小心把公狼召來!”劉星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惹的丁香和明石雪衣淺笑不語。
“滾,流氓!”丁玲氣不過的給了劉星一頓粉拳,“開着車還不老實,姐妹們,修他!”
丁香應聲而上,明石雪衣在丁玲的威脅之下也只好給了劉星兩記粉拳,劉星哀嘆一聲:“完了,這天翻過來了,都成了你們女人的天下了!”
“那當然,以後我們三人就是一體,你欺負誰都不行!”丁玲大笑,劉星被揍,最高興的就是她。
“是啊是啊,我們就是一體,以後我們了將共同對外!”明石雪衣忙不迭的說着,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語病,頓時羞紅了臉。
“好吧好吧,你們三個就一體吧!”劉星打個哈哈,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煙,身旁的明石雪衣乖巧的接過,爲劉星點燃了,方纔放進了劉星嘴裡。
“還是雪衣乖!”劉星出言稱讚一句,“那像某些人,凶神惡煞似的,簡直母老虎一個!”
“你說誰?”丁玲怒目而視,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母老虎。
“我又沒說你,你急個什麼勁?”劉星心裡暗笑,丁玲就像個火藥筒子一般,一點就着。
“哼,諒你也不敢!”丁玲很滿意劉星略露驚恐的表情,但只是一刻鐘,她就明白了劉星的言不由衷。
“向我道歉!”
“不道!”
“那我就佔你女人的便宜!”丁玲嘻笑着,把罪惡的爪子伸向了丁香豐滿堅挺的胸部,“好大好滑啊!”
“去你的!”丁香一把推開了丁玲,俏臉如血滿般通紅,“你們倆鬧歸鬧,怎麼又牽扯我了?”
“誰讓你是他女人呢?”丁玲嘻嘻大笑,接對對丁香進行搔擾。
“那你也是,你怎麼不搔擾自己?”丁香嘻笑着,把手伸還了回去,她要報復。
明石雪衣望着兩人的打鬧,看着滿面陽光的劉星,車裡的氣氛自始至終洋溢着歡聲笑語,這纔是她想要的生活,這纔是她喜歡的生活。
窗外風景如畫,車內快樂一片,不經意間,她們在撣邦高原的熱土上,灑下了一片歡樂。
正午時分,三人到了南登河畔,正逢碧空萬里之時,峰巒垂懸於清澈透明的碧水中,巖影波光,如同玉帶一般的南登河,正好與鬱鬱蔥蔥的兩岸交相輝映。
“好美的河!”劉星將車停了下來,幾人下車休息,明石雪衣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
“是挺美!”劉星呵呵一笑,“不過風景再美,也不及你的容顏更美!”
“哥……”明石雪衣嬌嗔一聲,把臉轉向了一邊,但是綻放的笑臉,卻將內心的欣喜出賣無餘。
“得,又開始騙小姑娘了!”丁玲衝着丁香撇撇嘴。
丁香卻好似未聽見一般,輕輕撩起水清洗着嬌顏,專注的程度,令人嘆爲觀之。
“你怎麼不說話啊?”丁玲有些不滿姐姐的無視,雖然她並不討厭明石雪衣,雖然她也知道劉星生性風流,但是當劉星真正的在其面前尋花問柳的時候,她卻氣不過了。
“說什麼?”丁香不緊不慢的說道。
“他呀,你看看他像什麼樣子!”
“那又有什麼?”丁香回頭看着丁玲,“他是個浪子,浪子的心在天涯,你有沒有想過,當他要走的時候,我們能留的住他嗎?”
丁玲默然,是啊,當劉星執意要走的時候,誰又能留的住他?自己不行,姐姐不行,就是劉星深愛着的雪玉,也無法留的住他!
誰又曾真正的擁有過劉星?也許只有雪玉,她去不知道珍惜,這個世界,也許再也沒有人能擁有劉星了!
既然不曾擁有,也不能擁有,那又何必去苦苦追求?丁玲擡頭看着遠處靜靜的水面,像一塊無限的翡翠閃爍着美麗的光澤。也許無慾無求,方纔能擁有所不能擁有的。
何不珍惜現在?丁玲霍然開朗,轉頭,卻看到了丁香清如明月的笑容,原來,姐姐早就明白了這一切,她沒有刻意的追求什麼,但她卻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一切。
“想明白了?”丁香輕盈的走過丁玲身旁,走向了劉星,手裡,拿着一塊洗過的毛巾,“擦擦臉吧!”
劉星把臉伸了過來,丁香微微一愕,但還是把手伸了過去,輕輕的爲劉星試頭額際的幾許塵與汗,內心的溫暖卻油然而生。
有時,一個細小的動作,便能帶來一陣感動,一個輕微的笑容,便能帶來一片天空。
劉星,現在就是她的感動,就是她的天空!
“同志們,出發了,從現在起,我們就不能開車了!”劉星揮動着手臂,彷彿某個時代的指揮官。
“爲什麼不能開車了?”丁玲奇道,雖然沒有看地圖,但是憑感覺,這兒離金三角的邊境還遠着呢!
“因爲開車目標太大,而且過去了這條河,我們就再次踏入了金三角,那裡現在正通緝着我呢!”劉星從車裡往外搬東西,“我們得小心一點,在渡河之前,我給你們個命令,第一,不管遇到了什麼困難,都有我在前,你們只要保護自己就行了!”
丁玲和丁香點點頭,“第二呢?”
“第二,就是你們三個人要同心協力,這幾天有可能我們會走散,因爲可能會有殺手追殺我,如果陷入危險的話,你們不要管我,只要你們安全離開就行,我會找到你們的!”
“既然那麼危險,我們爲什麼還要走這條路?”明石雪衣詫異的問道。
“因爲這條路,是通往安全最近的路!”劉星把車上準備的東西打好包,給丁玲和丁香一人分了一份,自己卻留了份最大的。
“怎麼不給我分呢?”儘管知道劉星愛護自己,明石雪衣還是有種被輕視的感覺。
“那是爲了方便照顧你!”丁玲拍拍明石雪衣的肩頭,“放心吧雪衣,等這次我們成功離開了這兒,我會好好準備一份東西讓你背個夠的!”
四人就在南登河邊吃了些食物,然後在下午渡過了南登河,進入了金三角的區域,迎面而來的,便是一片原始的森林!
“大家不要慌,跟緊我就行,另個,水不要浪費,不渴的時候儘量少喝!”劉星在前面吩咐了一句,便帶頭走進了這一片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
一時之間,天暗了下來。
從林裡的鳥叫,和不時傳來的一絲異動,讓寂靜的山林有了一絲活力。
森林的樹並不密,但是卻沒有路,走了許久,能夠看到的依然是遮天蔽日的大樹。丁玲頓時有種在原地繞圈的感覺。
“阿星,我們走的方向對嗎?”丁玲憶起看過的一些叢林日記,經常有些人在這茫茫的原始森林裡走錯方向,走了幾天,卻依然在原地踏步。
“當然是對的!”劉星擡頭看了看天,雖然看的不太清楚,“放心吧,跟着我,沒錯的!”
“萬一錯了怎麼辦?”丁玲較起真兒來,沒有人能擋的住。
“萬一錯了,我就娶你當大老婆!”劉星哈哈一笑,“你們看,我們現在走的方向是正西,這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正西?”丁玲也顧不得駁斥劉星調戲,四下看看,“你怎麼知道我們走的是正西?”
“當然知道!”劉星笑道,“別說在白天走這樣的原始森林,就是在黑夜,伸手不見五指,我也能夠安然的走出這個森林!”
“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也不上稅!”丁玲轉首,“姐,雪衣,你們信他嗎?”
“我不信,但是不信也沒辦法啊!咱們也不知道現在去哪兒啊!他現在就是把我們賣了,我們也絕不會知道的!”丁香的回答很簡單。
“我信劉星哥哥!”明石雪衣望着劉星的眼神,滿是崇敬。
“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兒,充分證明了那樣一句話,愛情是盲目的!”丁玲撇撇嘴,對丁香說道:“姐,你怎麼也對他沒辦法啊?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不相信,你能在晚上走出原始森林!”
“當然不能相信,你是正常人,怎麼能和我這個天才相提並論呢?”
“換個意思也就是說,你是變態中的變態嘍?”丁玲不動聲色的還了一句。
“嗯,這個形容我喜歡!”劉星呵呵一笑,“我說的是真的,我十二歲那年,爲了記已方向,我曾經在原始森林裡生活了六個月,那六個月每天的任務,就是鍛鍊我的方向感!”
“怎麼鍛鍊的?”丁玲興趣大增。
“很簡單,每天蒙上眼睛向一個方向走,有人在正前方等我。如果方向走錯了,我那天就沒有飯吃了!”
“什麼?走錯了方向就沒有飯吃了?這麼殘無人道?”
“當然,這還是輕的,有時走錯了,就不定前面有人拿着刀準備着一刀砍下來!那纔是真的殘無人道,我們參加訓練的有六十五個人,最後走出來的,只有兩個!”劉星嘆了口氣,往事不堪回首。
“兩個?”丁玲默然,她幾乎無法想像,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原始森林,是如何蒙着眼睛走對方向的!
現在,她突然有些相信劉星的方向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