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昇,朝霞瑰麗。
不管之前在什麼地方落腳的修真者這時都集中在了十九地獄,數百人靜靜地站立在那塊龍石前,神色卻是各不相同,或若無其事、或憂心忡忡、或自信十足、或愁眉苦臉,但每人的眼中都多多少少帶着一絲期待。
七點五十多,秦肆才帶着舒玉和劉玉璇慢吞吞地趕到。
清晨激烈的纏綿過後,秦肆不但沒有疲憊的感覺,反而更是神采奕奕。舒玉得到充沛的雨露滋潤,眉目含情,眼波流轉間,媚意橫生,再配着雙頰那淡淡的潮紅,讓她恍如傲然綻放的玫瑰花,盡顯**風韻。
她那凸凹有致、高挑玲瓏的身材,再加上她那在潛移默化中進行細微改變的容貌,令她變成了個美豔絕倫的女人,以至於一出現,那嫵媚多姿的風采便吸引了不少心志不堅的年輕修真者的目光。
劉玉璇靈動的眸子卻時不時地看向舒玉,心中訝異不已,暗道:以前每當晚上和木炭哥哥睡在一個房間後,第二天早上舒玉姐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昨晚舒玉姐明明沒和木炭哥哥睡呀!
看到小妮子那怪異的目光,舒玉微有些羞赧,秦肆卻是暗中偷笑不已,有了“靈隱袍”,以後和舒玉辦事兒的時候要方便不少。如果那位製作“靈隱袍”的陣修前輩知道秦肆此時心中的想法,怕是要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了。
瞟了一眼山腰處那塊張牙舞爪地龍石,秦肆攬着舒玉,和劉玉璇在山腳一處不怎麼顯眼的角落裡坐了下來。
“唉。偌大個修真界,陣修果然夠少的。”
眼睛掃過十九地獄中的修真者,秦肆微嘆一聲,那數百人裡面陣修只有三百左右,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身陣、器陣期的低級陣修,心陣期初期的六、七個。心陣中期地只有寥寥三、兩人。
其他的,則都是真修和丹修,這些人想必都是爲保護陣修而來。大多數都是玄境初期,有幾個玄境中期的,還有兩個秦肆看不穿修爲,應該是玄境後期地高手,至於丹修,就只有兩個紅丹初期的。
雖不能說全是修真界的陣修就這麼點,但這裡至少集中修真界三分之二以上的陣修。由此可見陣道的艱難。
“在想什麼?”
見到秦肆嘆氣。舒玉忍不住擡手在男人的手臂上扭了一下。
秦肆恍過神來,把舒玉那柔軟的嬌軀抱入懷中,笑呵呵地道,“我在想,修真界陣修在這麼少,可修真者對法寶地需求量又那麼大,等我們都到了天陣期,乾脆就在華都市開個法寶店,到時候絕對是財源滾滾而來。”
“天陣期。好遠呢!”
秦肆這親暱的舉動讓舒玉臉泛紅暈,可要讓她離開這寬闊溫暖的懷抱,卻有些不捨,只輕輕扭了扭那纖細的腰肢,便偎依在了男人的懷裡。
“既然我們都是陰陽陣。只要每天都陰陽交融幾次。估計修煉的速度能大大提升。”秦肆打趣地笑了笑,手掌搭上了舒玉那渾圓的大腿。沿着那光滑的大腿內側緩緩地遊動起來。
“別動啦,玉璇就在旁邊呢。”舒玉只覺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輕啐一聲,一把抓住秦肆那隻作怪地手掌,嬌媚的白眼向男人拋了過去。
劉玉璇笑嘻嘻地矇住了眼睛,可手指間卻張着大大的縫隙,“舒玉姐,玉璇什麼都沒有看到。”
“咿呀!”
劉玉璇不出聲還好,這一出聲,舒玉面紅耳熱,再也不好意思像剛纔那般光明正大地坐在秦肆懷裡,而且她也發現自己的身子有發軟的趨勢,忙一扭身,離開了秦肆地身軀,溜到劉玉璇身邊坐下。
小妮子鬆開眼前地雙掌,狡黠地一笑,湊近舒玉耳邊,輕聲道:“舒玉姐,你早上的叫聲怎麼跟在福星市地那天晚上一模一樣,今早木炭哥哥可沒欺負你喲,是不是你做夢的時候夢見被哥欺負了?”
舒玉的臉蛋瞬間變成了紅蘋果,“哪有,你肯定是聽錯了。”
“哼,不承認就算了。”
劉玉璇扁着小嘴哼了聲,又眼睛一轉,嘻嘻笑道,“舒玉姐,那我再問你個問題,不是說和男人做那種事的時候很舒服嗎,怎麼你和木炭哥哥做的時候,叫得那麼難受,好像還要哭出來一樣,是不是木炭哥哥太厲害了?”
舒玉羞得都想要鑽入地下去了,紅着臉嗔道:“誰、誰我難受了,小孩子,問得這麼清楚幹嘛?”
“我可不是小孩子,我快二十歲了,等以後我也要跟木炭哥哥試試,看到底是舒服還是難受?”
“耶?你……”
秦肆聽得額頭上跑過好道黑線,這小丫頭,都在想什麼呀?
雖說劉玉璇實際上已經十九快二十了,可在秦肆的心裡,他一直都是三年前的小丫頭,畢竟她十一歲的時候,記憶就倒退到孩童時代,後來雖恢復了,卻也才過了三年。如果不算記憶倒退的那五年,這丫頭的心理年齡也就十四歲而已。
“嗨,小兄弟,這麼快又見面了。”
就在秦肆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肆三人急忙轉頭看去,就見一道人影瞬間從遠處閃現到了身前。憨厚的相貌、憨厚的笑容,正是鄭義那傢伙的招牌。
“又是你這騙子。”劉玉璇呆了呆,頓時氣鼓鼓地跳了起來。
鄭義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
道:“咳咳,小姑娘,本人早就金盆洗手,已經一個晚上不做騙子了。”
一聽這話,秦肆和舒玉也詫異地站了起來。打量了鄭義幾眼,看到他那光溜溜的手指後,秦肆不覺笑道,“前輩,你的須彌戒指呢?”
“呃,這個,那個……”
見秦肆提起須彌戒指,鄭義那張老臉頓時紅了起來,訕訕的道,“我收起來,嗯,我收起來了。”
劉玉璇撇着嘴哼道:“收起來了?不會是被別人騙掉了吧?”
“怎麼可能?有誰能從我手裡騙東西?”
鄭義挺了挺胸脯,正色道,眼珠子卻四處遊蕩起來,沒辦法,心虛得厲害,又被這小丫頭片子一下戳中了要害。
“死鴨子嘴硬,你不是說收起來了,那拿出來瞧瞧嘛。”劉玉璇毫不客氣地頂了鄭義一句。
“呃,這個,那個……”
就在鄭義尷尬的的時候,黃香潮的聲音插了進來,幫他解了圍,“秦兄弟,這麼巧,你們也在這裡。”
“黃大哥。”看着那飄飄而來的黃香潮,秦肆和舒玉都笑了起來,連劉玉璇這小丫頭也放過了鄭義。
鄭義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憨憨的笑道:“小兄弟,既然你叫他黃大哥,乾脆也叫我大哥好了,雖說我錢多歲了,可前輩這兩個字聽着實在彆扭。”
“也好。”
秦肆點頭笑道,雖說對這個故意以憨厚外表行騙的傢伙沒多少好感,不過看在黃香潮的面子上,秦肆也不好太過分。劉玉璇卻沒這顧忌,鼓起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珠子,狠狠朝鄭義瞪了過去。
來到秦肆等人身前,黃香潮呵呵笑道:“秦兄弟,無幽門的禁制很快就要開放了,到時我們一起進去?”
話音剛落,十九地獄中就響起了一聲沉悶的“咔嚓”聲。
秦肆和舒玉等人忙擡眼望去,只見那塊龍石好像活過來了一般,變成了一條昂首向天的巨龍,巨大的龍口逐漸張開,但那口中卻是漆黑一片,倒是隱隱有風雷之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那十九地獄上頓時沸騰了起來,修真者們一個接一個地飛進了那數長方圓的龍口處,轉瞬消失不見。
只十數秒的功夫,十九地獄便清淨了下來。
“我們走。”
黃香潮朗聲一笑,白影一閃,人已到了那龍口下方。秦肆、舒玉、劉玉璇三人也沒有停留,跟在黃香潮身後衝進了那禁制入口。
倒是鄭義極爲鬱悶,昨天行騙到司馬源的頭上,也不知他會不會記仇?眼見那龍口正在不斷地收縮,猶猶豫豫了半晌的鄭義,終於咬咬牙,飛上了十九地獄,在龍口關閉的瞬間,衝了進去……
一剎那的黑暗過後,秦肆等人眼前豁然開朗,蒼茫天地間,一座高峰如利劍般直插天際,而四周則另有十數座山峰將其圍在中央,莽莽羣山之中,被雲霧和參天大樹遮掩的亭臺樓閣、房舍屋宇時隱時現,美不勝收。
首次見到禁制的舒玉、不由得抱着秦肆的胳膊歡呼雀躍起來,美眸中露着興奮的霞暈:“終於進來了!”
黃香潮呵呵笑道:“司馬前輩佈置的這座空間禁制算是小的,花十幾年的時間就能完成,像崑崙的那種大禁制花了近五百年的時間才佈置完成,像你們蓬萊仙府的恐怕也花了兩三百年。”
聽到黃香潮這句話,秦肆等人都暗暗咋舌,司馬源的這座禁制就要十幾年,那崑崙那花費了五百年時間才弄好的該有多大?
這種空間禁制,內部開闢的空間越大,佈置起來也越困難,當然,這也跟佈置者的修爲有很大的關係,如果司馬源到了天陣期再佈置目前這樣範圍的禁制,估計五年的時間就足夠了。
“木炭哥哥,我們快過去吧,他們都在最高的那座山上呢。”
見劉玉璇這麼一說,秦肆他們也不耽擱,朝那座高聳的主峰疾馳而去,深入山中時,才隱隱聽到禁制入口處傳來鄭義那咋咋呼呼的叫聲:等等我,等等我啊……”
主峰的峰巔處好似被人用刀削過一般,竟然平坦異常,一座接一座的樓閣呈圓形分佈在周圍,而峰巔的正中央卻是一片數十丈方圓的開闊地。不過,這個時候那裡已經站滿了修真者,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咚!”
一聲響亮的鳴聲從北面的一座木樓中飄出,這峰端頓時靜謐了下來,無數道目光期待着朝那聲音來源處望去。
“吱呀!”
這聲門響雖是輕微,卻在這安靜的氛圍中傳得老遠。不少低級陣修的心也隨着這聲音而慢慢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瞬息後。只見十名形貌各異地男子從那木樓內魚貫而出。
走在最前面地是位國字臉中年,穿着一身藍衫。眼睛豁亮,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去神采飛揚。
“沒想到司馬前輩地十名弟子中。竟有心陣中期的一人,心陣初期的三人,其他地都已到器陣後期。”
剛來到場地的秦肆等人正好看到這一幕,黃香潮禁不住感慨起來。要知道當初司馬源所收的弟子全部都是身陣初期,五百年過去後,他們能達到這樣的地步着實不易,畢竟陣道不比真道。
“各位同道!在下無幽門大弟子戎光……”
飄然來到場地中央,那國字臉中年目光快速
掃過那些修真者們,朗聲一笑,說起了客套話。
秦肆沒什麼興趣聽。眼睛往四周打量起來,當目光掃過戎光等人出來的那幢木樓時,不禁悄聲道:“黃大哥,不知道司馬前輩什麼時候會出現?”
發現鄭義的改變後,秦肆對昨天遇見的那老頭頗爲好奇,更想驗證一下檀琮的判斷,看他究竟是不是司馬源。
黃香潮笑道:“這就不好說了,可能會在最後決定關門弟子人選的時候露面,也可能一直都不露面。”
後面跟來的鄭義嘿嘿一聲道:“不露面最好。”
他地聲音被衆人選擇性地忽略了,舒玉有些奇怪的道:“不露面怎麼收徒?”
劉玉璇撇着小嘴道:“就是。人家還想看看他是什麼樣子呢!”
黃香潮啞然道:“司馬前輩可是天陣期的強者,只要他一運用神識,這裡的任何動作都瞞不過他的感應,就連我們說的這些話也不例外。”
“啊?”
劉玉璇忙捂住了嘴巴,眼珠子滴溜溜直轉。而那鄭義卻是做賊心虛。總感覺冥冥中似乎有雙眼睛在注視着自己。聽了黃香潮的這句話後,更是這樣。忙縮了縮脖子,開始東張西望起來。秦肆見狀,不覺拍拍小妮子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司馬前輩可是高手,怎麼會做偷聽這種事兒呢。”
“正是!”
黃香潮微笑頷首。
木樓中某老人這時卻收回了一縷神識,乾笑了兩聲,自言自語地咕噥道,“高手就不能偷聽了?什麼歪理!”
“……下面請有意競爭關門弟子名額的陣修朋友站到中間,非陣修的朋友請暫退一旁……”
好半晌,嘮叨完畢地戎光終於說了句有點實質內容的話。
聲音一落,就見一道道人影從那堆修真者中間閃了出來,一些稍稍靠邊的陣修也向空地中央走去。
至於秦肆等人本來就站在場地的邊緣,再加上秦肆和舒玉如今也對司馬源的關門弟子沒有多大興趣,自然不需要再移動。
“秦兄弟,你們兩個不去?以你們兩個人地陰陽陣陣源,成爲司馬前輩關門弟子地希望很大啊!”看到秦肆和舒玉聽到那戎光的話後竟一動不動,黃香潮與鄭義兩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們。
“如果真成了司馬前輩地弟子,勢必得像他們一樣長年累月的在這裡苦修,我和舒玉還是希望多享受一下俗世的生活。”
正說話間,包括戎光在內的十名無幽門弟子,右手突然同時揮動起來,只見一絲絲白光從他們掌中激射而出,閃電般衝至場地中剩下的那二百八十多名低級陣修身前後,卻輕飄飄地落在了他們手中。
秦肆凝目望去,發現那竟是一小塊雪白的東西,長條狀,似石非石,似玉非玉,而且右上角還刻着一個紅色的編號。
戎光溫聲笑道:“各位陣修朋友請將手中雪晶編號記住,並將自身本源陣法畫入畫中,稍後由我們師兄弟十人共同檢查,選出排在前十的同道朋友,再交由師傅他老人家決定關門弟子最後人選。”
頓了頓,戎光又笑道:“各位同道朋友請放心,就算沒有成爲關門弟子,前十名當中的另九人也有機會得到師傅他老人家的親自指點。”
聽到戎光這句話,不少陣修都隱隱露出了高興的笑容。顯然,他們都覺得自己或許不能成爲司馬源的關門弟子,但前十名怎麼說也能擠進去,能得到司馬源的親自指點,同樣是不可多得的機緣哪!
“好,現在開始!”
戎光一聲令下,那些陣修頓時都盤膝坐下,將雪晶放在膝蓋上,有的雙手十指快速地在雪晶上面畫動起來,有的則是運起神識探入雪晶之中。
劉玉璇輕輕地扯了扯秦肆的衣服,好奇的眨着水靈靈的眼睛,道:“木炭哥哥,那雪晶是什麼東西?”
秦肆也是好奇,但這山上如今有一個天陣高手,他可不敢去詢問體內的薊老道,只得把目光移向了黃香潮。
“我知道,我知道。”
鄭義正看得無聊,一見秦肆的眼神,趕忙笑嘻嘻的插嘴道,“這是一種產自崑崙雪山上的東西,據說是千年積雪日積月累吸納天地靈氣凝結成的結晶,就算太陽暴曬也不會融化。”
秦肆點點頭,卻有些奇怪的道:“不是說只有到了身陣後期才能畫陣麼,那裡可是有好多身陣初期和中期的。”
鄭義笑道:“這種雪晶雖沒什麼大用,卻有一好妙處,即便是不運用真元畫陣,也可以利用神識牽引裡面的靈氣構置一些自己所想的低級陣法,許多師傅想要更好的瞭解弟子的資質,都會使用這種雪晶。”
“不錯。”
黃香潮也道,“用這種雪晶畫制陣源,與自身的修爲高低並沒有多大關係,只與自身對陣道的理解和感悟有關,而陣道高手則可通過畫製作在雪晶內的陣源,全面檢測他人在陣道各個方面的資質和潛力。”
“想當年我和鄭義到身陣初期時,師傅也用這法子來檢測過我們。”看着坐在地上的那些低級陣修,黃香潮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和感嘆。
“原來這樣。”三人恍然,秦肆卻有些蠢動起來,舒玉在陣道上的資質絕對是頂尖的,不知道自己怎麼樣?就在這時,場地中央的那些陣修已經一個個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雪晶交給了前面的戎光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