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在李木回到家之時,終南山也有可喜可賀的大事。
出塵子新收的弟子築基成功!普通弟子自然不算大事,但這名值得祝賀的弟子是傳說中的轉世之人!加上這個光環,尋松子儼然成爲了主角般的存在。
至少在終南其他弟子眼裡是這樣,原本無人知道尋松子的真實身份,還是他自己嘚瑟說漏了嘴,結果被鬧得舉派皆知。
先是歡喜又是震怒,道玄子的表情十分精彩,從尋松子無比順利的修行路來看,他是轉世之人確鑿無疑,這當然值得歡喜。但同時他又十分頑劣調皮,竟然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公之於衆!
此子不教訓不行,出塵子又把他打去思過崖抄門規,既然他害怕惡蛟嘶吼,就讓他聽個夠!
終南山三位金丹修士立足於雲頭,居高臨下看尋松子跪在山石上委屈巴巴的抄門規。
道玄子嘆了口氣連連搖頭,“修行太快也不是好事,他還小,而且疏於管教……”
“師兄一味的處罰不是上策,平時你就應該多加引導。”摘星子也在一邊幫腔。
而當事人的師傅卻不說話,他不適合教徒,非常不適合。即使是現在,他心裡想的還是拓跋,還有李木來終南山時帶回來的消息。
李木在臨走前曾跟出塵子說過,在極東島的東面懸崖上有個簡陋的修行人洞府,但是不確定是拓跋的還是其他散修。
出塵子覺得是散修的可能性不大,那種地方築基修士難以攀援,只有會飛天進出才方便。這兩天他一直在找機會出山去一探究竟,但是因爲被徒弟捆住無法脫身,真是令人頭大。
“師兄怎地不說話?你還在想拓跋之事?”
知兄莫若弟,摘星子一語道破其中關鍵,他苦笑着規勸道,“那拓跋註定翻不起什麼風浪,垂死掙扎之人而已,師兄何必耿耿於懷?”
出塵子面色冷峻,搖頭說道,“終南的宗旨之一便是未雨綢繆,哪怕只有一點可能性,都不能放任不管!李木告訴我的地方我也去過,沒有發現異常,如果那真是拓跋,如果他真有上好的法陣遮蔽洞府,那麼他背後……!”
話音未落,出塵子破空而去,他丟下兩道神念,一道給師兄弟,讓他們幫助管束教導尋松子,一道給徒弟,讓他勤加修煉不要惹禍。
正抹眼淚的尋松子愕然半晌,下意識的擡頭去看高空,又見兩道遁光離開,他終於放下心……
徐洛洛前幾天輪轉到心內科,一樣的累但是壓力卻完全不一樣。在醫院累了一天,有時候還會受到委屈,晚上回到家還沒個人說話,要是秦書畫時常來陪她,時不時能有個閨蜜之夜,女孩早就熬不住這生活了。
這天正好是週末,她打電話詢問秦書畫有沒有空,卻得到令人沮喪的答案。秦家又召開‘批鬥大會’,大小姐今晚有得苦受!
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女孩敏銳的神識立刻就發現家裡有人!而且此人故意隱去了氣息,隱藏的相當完美!
可惜他錯就錯在這完美之上,女孩的神識中應該是傢俱,牆壁,傢俱……可是其中突然出現一片空白,不是有人搞鬼是什麼。
屋裡的人不用問都是李木,他偷偷跑回家想給女孩一個驚喜,卻發現女孩在樓下徘徊怎麼都不上來,心中疑惑便開門下去迎她。
誰料剛一開門,明明在樓下的徐洛洛詭異的出現在門口,並且直衝着李木的心口擡手就是一掌。待她發現此人是她日思夜想的愛人,驚呼一聲欲收束法力卻收之不及。
李木又豈是能被友軍打傷的麻瓜?女孩掌中勁力近前被喚星的護盾擋住,他就勢握住女孩的手腕,同時向後撤步,略微用力一拉,徐洛洛就被他拉了進去,房門自己懂事的關上,將女孩的嬉笑嗔怒都擋在屋內……
小別勝新婚,兩人直到深夜還未就寢。李木都快被掏空了,女孩還是一副能繼續承歡的模樣,再來兩次也無妨。在這方面,男人真的不能較勁……
屋裡漆黑,一男一女抱在一起說些體己話,這個講醫院裡發生了哪些趣事,那個講這一路受了多少冷落,看了多少虛僞的笑臉。
一個境界便是一重眼界,放做以前,李木不會認爲那些高人會衝他假笑,因爲他那時候還沒有資格讓高人對他假笑。
如果他能把自己對師傅的承諾實現,真的成了一代開山之人,那麼對他假笑的修行人會對他真笑麼。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好多人都來找過你,還有幾個我都不認識,他們都說打電話聯繫不上你才找過來。”
徐洛洛臉頰桃紅,滿面春風,按理說忙碌了一天,又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她應該會很累纔對。
結果累得要死的卻是李木,休息好半天才把氣喘勻實了,“這我不清楚,在外面我就接到一通電話……來找我的都有誰?”
女孩動了動身子,把李木摟得更緊,還把一條腿架在他身上,腿彎正好觸到了同樣是不可描述的位置。女孩柳眉微蹙,扳着手指頭挨個點名。
“我想想……秦大哥,院長,孫教授還有跟他一起來的姓周的老爺爺,姓陳的衙役,唔……還有吳才良。”
李木聽她點名聽得一愣一愣,這都什麼鬼,姓陳的衙役是陳局無誤,姓周的老爺爺是誰,還有那吳才良又是誰?
“吳才良不是你徒弟嘛,四十歲左右,人長得挺精神。”
“哎呦喂又把他給忘了……”李木狠狠一拍腦門,叫老吳叫到現在,卻還從未問過他的大名叫什麼。
女孩逮住李木的小把柄嘲笑他,哪有做師傅的連自己徒弟叫什麼都不知道,真丟人。‘氣’得李木翻身而上,好不容易恢復點氣力又使出了家法大刑,女孩被他收拾的叫了半宿……
秦祺吳才良找他有事很正常,李木也能猜到他們的意圖,但是另外四人就不明朗了,院長可以忽視掉,他有事多半都是爲了自己的成績,外行管內行麼,就是這麼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