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他不在乎,現在滿腦子都是住幾天之後怎麼逃走,孩子行動不便可以讓他=媽帶着他先走,然後自己留下來假意還錢,再找機會也溜,平白省了好幾千塊呢!
李木還是佩服他的臉皮功夫,居然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隨手扔開鐵棍,然後用滿是鐵鏽的手來搭李木的肩膀,嘴裡還說請他去吃飯。
結果自然是拒絕了,跟他一起,李木肯定吃不下飯,都不想跟他多說話。
本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李木趕緊打電話給住院部,讓他們先別銷記錄,病人又要回來。
婦人接到丈夫電話的時候還將信將疑,就算是墊付,她都不想答應,丈夫一說自己的計劃,婦人立刻眉開眼笑,臉上的肉抖得簡直能甩下來二兩油。
她連聲誇讚丈夫會來事兒,跟他過了這麼多年總算是學到了自己過日子理念的一二。
“兒子!咱們回去,那個傻醫生以爲我們沒錢,說要給我們墊付住院費。”
青皮少年激動不已,他拉着母親的胳膊問道,“那我們家有錢沒有?”
“當然有錢,你媽=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存摺子上那些錢都是留給你娶媳婦生娃的!”婦人理直氣壯的承認自己有錢,就是不想用而已,在她看來娶妻生子纔是最重要的。
哦不對,生子纔是最重要的,所謂的兒媳婦嘛,只是伺候他們一家老小生活起居,加上打工貼補家用的無償傭人而已。
青皮瘦弱的肩膀不住抖動,對於母親的理念他一向推崇,甚至一度引以爲豪,有便宜不佔是混蛋這句話還被他當做座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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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卻有些哽咽,他覺得之前都是自己看錯了,受到父母的影響太深,固執己見用自己不成熟甚至扭曲的三觀去和這個世界相處,碰了一鼻子灰還想不明白錯在哪。
李木又回到了醫院,等他們一家人過來,安排好住院手續之後才離開。
婦人對他依舊沒有好臉色,不過原先看他的眼神是看仇人,現在是看傻子,兩種眼神都讓李木不舒服。
醫院裡的護士也覺得他是傻子,早上被夫妻倆罵的護士還偷偷提醒李木。讓他小心這家人會落跑,一定要先打好借據再給他們墊付住院費。
李木苦笑着搖搖頭,若是那樣,這對夫妻倆一準不會回來,權當是爲了一個年輕人做善事吧,如果這件事能成爲陳局口中的‘讓人頓悟的大變故’,那花點錢也值。
等一切都弄好,精瘦男子因爲面子問題,又提出要請李木吃飯,卻被婦人踢了一腳。
她自以爲動作隱秘,但是兩人的體格實在不成正比,精瘦男子被他踢了一晃盪,立刻就明白自己女人是什麼意思。
“說什麼胡話呢,咱們哪有錢請人吃飯。”
“是是是,咱們沒錢……”
李木看他們的可笑模樣卻笑不出來,除了心痛沒有別的想法,精瘦仔變成這副模樣,他們兩夫妻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看向牀上的少年時,對方似乎有所察覺,默默的扭過臉去不讓李木看,未傷的那隻手緊緊的揪住牀單。他不好意思跟李木對視,他爲父母的舉動感到羞恥。
“沒關係,你們好好照顧孩子,骨折康復的早中期不要讓他吃骨頭湯或者牛肉之類的油膩食物,酸的辣的也不要,碳酸飲料也不能喝……如果要補鈣的話,半個月之後可以適量的吃鈣片。”李木最後下了醫囑,琢磨着這裡也沒有他什麼事,也不打招呼就這麼走了。
現在走在大街上心裡卻舒暢了不少,若是讓夫妻倆知道肯定會說他是賤骨頭,給別人家孩子花錢還高興。
“他說不能喝骨頭湯怎麼辦,這會兒不就是應該喝骨頭湯補鈣嗎?鈣片那東西應該挺貴的……”精瘦男子拿不定主意,按着他的經驗就是因爲多喝骨頭湯,多吃肉。
婦人翻了翻白眼,“聽他胡咧咧,哪有骨折了不補身子的,不補怎麼好得快?嘴上沒毛的小醫生也來跟我抖機靈,不聽他的!”
青皮嚥了口口水,他是真的想喝骨頭湯,中午聞見隔壁牀的病友喝湯吃肉,給他饞的不行。
病友現在也煩得不行,沒想到這家人走了又回來,本來他還在竊喜,總算擺脫這麼一家奇葩。
誰能想到那醫生居然是傻的,人家不治還非要給人拽回來治,倒貼錢都要治,也不知道是該說他有醫德還是該說他傻。這家人一回來,他算是沒有消停日子過了……
李木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徐洛洛,有點邀功求誇讚的意思在裡面,女孩果真不吝嗇誇讚之語,一頓好捧,把李木給捧到了天上去,走起路來都一顛一顛的。
“李掌門心情不錯呵,可否來樹下一見?”慕容掌門的聲音突然傳入腦中,李木驚叫一聲差點嚇得把手機扔出去。
匆忙跟女孩說了拜拜,他順着對方的指引來到了曾經與摘星子會面的地方。
“慕容掌門說話能不能別那麼有暗示性,樹下一見聽起來很……彆扭。”李木見到他時眼前一亮,慕容掌門居然換下了那一身古裝,穿着很普通的中山裝,若不是高高束起的髮髻和三尺長髯,他倒是有點領導人的氣度。
慕容掌門雙手背手,仔細一看他的腳跟都沒着地,感情一直都是飄着的,“那是你自己想歪了,與我無干,再說今日相會還是你喚我前來。”
那倒也是,昨晚奪回玉簡之後,李木就通知了慕容凜,讓他們鎮魂門抓緊派人來取玉簡,放在他這有賊惦記。
誰料來的人居然是掌門,而且這身裝扮很有喜感。
李木很痛快的交出了玉簡,饒是慕容掌門見多識廣,也因爲玉簡而連連嘆息,“有了這東西,二師兄得高興壞了,他再也不用天天修補殘書。你是不知道,藏書閣上的破書有好幾箱……”
“聽你這意思,玉簡確實可以仿製?”李木驚訝的追問,他研究半天都沒弄懂玉簡是怎麼煉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