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上山幽會一般都不走這邊,這個方向正對着宿舍樓,說不定有人(史明明)閒着無聊,還正好有望遠鏡,小情侶在這幽會肯定能被偷窺到。
那股陰冷的氣息突然消失不見了,不過李木可以肯定那就是上次在九華山公墓裡感受到的氣息。
他停下腳步扶着旁邊的樹彎腰喘息,剛纔太急迫了,追出來的時候完全沒想到自己現在不能鬥法,萬一對方趁此機會攻擊他,李木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
而且現在力竭,連跑都跑不掉。
前方的樹葉嘩啦啦一陣響,李木悚然一驚,他後悔愣頭愣腦的就追過來,連墨染都沒拿,身上除了還沒有交給女孩的喚星玉佩之外什麼法寶都帶。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何非要奪小明的肉身?”李木朝着前方大喝,不管怎麼說氣勢上不能輸,厲鬼也怕惡人,尤其是身上有凶煞之氣的惡人,李木算不上惡,但是不缺煞氣,只是要給他機會醞釀情緒……
他認定對方是趁着史明明身體虛弱,而且發熱之時意識也模糊的機會悄悄摸過來企圖奪舍,結果沒想到李木還在這,被抓個正着。
李木不敢放出神識,畢竟自己現在也不比老四好到哪去,從內到外都虛,不敢給對方打蛇隨棍上的機會。
“怎麼,敢來不敢認嗎,我知道你就在那裡。”其實他也不確定,只是眉心隱有刺痛,而且此地氣息陰冷才勉強做的推斷。
過了一會還是沒動靜,前面不遠的兩棵樹長得十分奇怪,它們倆離得很近,而且不似別的樹木,別的樹都是拼了命的往上長,以求獲得更多的陽光雨露。
這兩棵樹倒好,各有一半是歪着長的,恰似兩個人站着,一隻手向上伸,一隻手卻側向平舉,兩人的平舉的手都合到一起去了。
之前嘩啦啦響了一陣後就再也沒了動靜,李木猶豫片刻決定上去一探虛實,故作鎮定的把喚星玉佩拿出來,同時在心裡給自己心理暗示,‘我很兇!超兇!’
撥開葉片邊緣已經枯死的茂密枝葉,李木擠過去一看忍不住笑出了聲,笑罵自己神經質,對着空氣叫喊了半天,還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樹後什麼都沒有,不過這兩棵樹倒是豎起一道天然的屏障,很適合在這裡做一些羞羞的事,李木擡起腳一看,自己腳下踩着髒的不成樣子的避孕套,裡面似乎還有已經乾涸的神秘物質。
“跑的倒是挺快……該找個機會跟老四好好談談了。”李木鬆了口氣,樹林裡的空氣並不是很清新,天還沒有大亮,樹木夜裡釋放的是二氧化碳而不是氧氣。
所以他一般都是選擇天亮了纔出來晨練,冬天例外。
史明明在宿舍裡狠打個噴嚏,聲音十分響亮,可憐的老大又被驚醒,都快被折磨成精神衰弱了。感冒發燒打噴嚏太正常,老大還不能有什麼意見,史明明怎麼說也是病號。
他們做兄弟的應該積極給予照顧,等他病好了再修理他一頓出出氣。
下午下了課,錢鍾追上來提醒李木,他還跟魏賈一家子有約,經了錢鍾提醒他纔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茬,昨天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太多,又是青皮少年又是前輩接踵而來,今天老四又發燒。
李木完全把邀約給忘到了腦後,他連忙告別好友,走的時候都不敢看小鐘臉上的表情。
在錢鍾眼裡,自己女朋友一家人很明顯是更喜歡李木,他在李木身邊就好似是個旁襯,但是就外貌上來看,他比看似木訥的李木要好很多。
匆匆趕到秦祺家的別墅園,他都沒機會上門打個招呼,飯點早就到了,他已經失了信。
進門的時候他連連道歉,說不該來的這麼晚。
給他看門的人是陳局,對方卻絲毫不在意李木晚至,反而面帶笑容的說要給他介紹一個朋友,“我在石頭市也認識不少中醫大家,上次你見得那個擅長針灸,見識了你的醫術後讚不絕口,我跟別人提到有你這個人都不相信,所以今天他特地來瞧瞧你這個神醫的存在。”
話音剛落,兩人從玄關踏進客廳,沙發上坐着的老人他竟然認識,就是昨天在地鐵上遇到的那個!
一老一少見面都愣住,緩了緩驚叫道,“是你!”
魏賈和陳局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等李木把發生的事告訴他們之後,魏賈笑的肚子上的肥肉都要打顫,“沒想到鄒老還有這麼頑皮的一面,跟平時的嚴肅形象差了太多。”
說完便親切的握着李木的手,把他往餐廳裡帶,魏賈對他的態度令人心慌,按理說他們倆也算是有仇的,那日在夜總會裡發生的事絕對談不上是愉快。
“老弟,你上次受傷的時候我還去看過你,只是你在昏迷不知道……”魏賈邊走邊套近乎,類似的話好像還跟大小姐說過,李木猶記得那日他說的好像是‘我跟你哥來往密切吶,只是你當時不在國內所以不知道。’
“哦?這位小兄弟是怎麼受的傷?”鄒姓中醫好奇的問道。
魏賈看了陳局一眼,示意這是他來說比較好,畢竟案子就是他處理的,一切細枝末節瞭解的也詳細。
說完之後鄒老皺着眉不言語,“槍傷?不對吧,昨天我給小兄弟把過脈,他受的傷分明就是被人擊打造成的內傷,而且對方應該也是練過內家功夫的高手。”
李木聽他們說話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幾人剛剛意識到他們聊得不是一件事。
“鄒老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那夥匪徒裡面還有會武功的高手?”陳局主動起身給鄒老倒上水,可以看出這兩人平時的關係的確不錯,陳局清楚的知道老中醫不喝酒。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卻在盯着李木看,混跡衙門多年,辦案無數的陳局看出李木有心事,他們的談話使他很不自在。
“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小兄弟也有一身深厚的內功。”鄒老語不驚人死不休,非要把李木推到危崖邊上,他這話一出,衆人表情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