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攝於衙役的威勢,中年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站起來,乖乖等着衙役處理事故。這下女生徹底傻了眼,敢情弱者根本就沒受傷,剛纔一直是裝的,女生騰地紅了臉,偷眼去看自己的男朋友,發現對方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身上,這才鬆了口氣。
衙役掏出筆記錄情況,並沒有馬上做出‘判決’。
慕容嘆了口氣,不想再磨蹭下去,走上前說道,“麻煩你記我全責,我車子有保險,你儘快處理好我們還有急事。”
交警點點頭依舊沒有說話,中年人聽了之後眼珠子一轉,心想事情有轉機,這女人自己服軟了,那還不得狠敲一筆。
他本來都站起來了,這會又裝模作樣的躺下呻吟,說他難受,要去醫院做檢查。
交警眉頭微皺,低聲問道,“你身上哪裡疼?”
“頭疼腰疼腿疼……渾身都疼,哎呦!”中年人演技一般,並沒有表現出哪哪都痛的緊張感,說話平穩沒有顫音。
“行了站起來!”交警歷喝一聲,公職人員的威勢比好言相勸管用多了,一句話就把中年人嚇得跳起,戰戰兢兢不敢說話,“事故在監控裡看的很明白,行車記錄儀裡也是一樣,司機及時剎車之後是你撞到她車上的,你晚上沒少喝酒對不對!”
中年人呆呆的不知說什麼好,出事的瞬間他還真就記不太清,聽交警這麼一說好像是那麼回事。
“車主要是真想追究你責任,車頭這塊的修理夠你掏出好幾萬出來,人家都說了願意擔責任不讓你賠錢,還在這不知好歹。你要想看監控查真相就跟我回去立案,打電話叫你家裡人把賠款準備好。”
交警的一番話說的中年人沒了脾氣也沒了想法,他沒想到交警的態度會是如此誇張的一邊倒。
不僅是他,李木也沒有想到,原以爲衙役來了會把人都帶走再慢慢處理。
實際上這種小事故根本不需要帶回去那麼麻煩,磕磕碰碰的小事,而且沒有人員傷亡,輕微的財產損失當場調解開就行了。
他本來也是中立,秉公辦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想到中年人實在卑劣,沒什麼事非要整點事出來,中年人身上的劣根性讓交警都看不過去。
最後中年人什麼都沒撈到,白白沾了一聲塵土,此時灰頭土臉的十分狼狽,事情結束時他還跟交警抱怨來着,說交警嫌貧愛富,不幫着窮苦老百姓幫着有錢人。
交警根本不搭理他,跟這種人講理講不通,沒必要浪費時間。
一番鬧劇收場,最尷尬的人莫屬作爲目擊證人的小女生,事件的反轉出乎她的預料,現在正躲在男朋友後面不敢露頭。
眼看着中年人灰溜溜的離開,慕容笑着說道,“你們這場熱鬧看的挺久,很過癮吧。”
“我也想走啊,她報的警我們肯定得留在這。”
慕容看了看時間,友好的問他們要去哪,可以送他們一程。
男生大大方方的答應了,省的還要用打車軟件叫車,男生說他們去某某大學。女生在旁邊好奇的問道,“回學校?不是去賓館嗎?”
“沒辦法,朱常說他忘記帶鑰匙了,宿舍裡沒人進不去,那兩個不知道在哪玩呢,只能我去給他開門……”男生無奈的聳聳肩。
慕容聞言愣住,難以置信的看着後視鏡,“朱常?你和朱常是同學?真是巧了,我是他……表姐。”
男生興奮的多看了慕容兩眼,一拍大腿說道,“我想起來了,朱常剛入學的時候好像就是你送他來的,看不出來朱常還有個你這麼富的表親。”
好嘛,這個世界真小,車裡的氣氛瞬間就熱鬧起來,他們倆就着朱常聊了半天,嬉笑了一路。
“朱常這傢伙最近浪得很,天天不回宿舍,聽說他在外面找了個女朋友,一直住在女朋友家裡,也不知道今天怎麼就回來了。”男生是個合格的損友,沒說兩句話就把自己的好朋友賣了,而且把底子扒得精光。
一旁的女生提醒他少說兩句他都充耳不聞,自顧自的嚮慕容爆料,“我們都沒見過他女朋友,叫他帶來一起吃個飯都不肯,把女朋友當寶貝一樣捧着保護着……”
“你少說兩句吧,朱常不肯告訴你們肯定有他的想法,你別說了。”女生這會兒情商倒是高了起來,看慕容凜若有所思的模樣,就明白了這個表姐還不清楚自己表弟偷偷談了戀愛。
男生連忙住了嘴,剛纔還熱烈的車中迅速降了溫。
“怎麼不說了,沒關係我也想知道朱常最近的生活情況。”慕容發呆是想起朱常這傢伙對憐兒還有情意來着,而且山裡很多弟子都能看出來,他怎麼會突然就在世俗界交了女朋友。
“呵呵,我知道的就這些,他那女朋友神秘的很,我們一次都沒見過。”男生說的是實話,朱常在他們的眼裡就好比錢鍾史明明眼裡的李木一般,神秘莫測,看不分明。
送他們回到學校後慕容還特意叮囑男生道,“你遇到我的事不要告訴朱常,就當沒看見過我,什麼都沒跟我說。”
男生不解其意,雖然疑惑但是還點頭答應了慕容的請求。
有了這場不算開心的插曲,慕容那點睏意也沒了,不顧李木的百般阻撓,非要上高速直奔錢塘。
進入錢塘境內之後,通訊公司就發短信歡迎李木來到浙省,同時也是在提醒李木他的省內流量不管用了……
他們在江邊公路上被等候多時的江嘯攔下,被他帶去了別墅附近的那家酒店,屬於觀海居產業的酒店。
酒店裡的服務員認識江嘯,都以爲他是股東之一,前臺手腳麻利給他們三人開了一間房,開房間的時候只是對他們的隊伍配置感到奇怪,一男一女住一間沒問題,兩男住一間也沒毛病,兩男一女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把我們帶這來幹嘛,先帶我去觀海洞天看看傷者要緊。”
江嘯關好門收起了笑容,沉着臉在屋裡踱步不止,一聲聲的嘆氣就是不說話,最後竟然坐到沙發上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