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襯衫驚得心跳都漏了兩拍,彷彿喉嚨被人緊緊扼住一般喘不上氣,“啊!不要!”他的求饒軟弱無力,換個性別,換個場景,活脫脫就是一個女人在牀上被強壯的男人啪到脫力求饒。
“哼,還以爲你真的瘋狂,原來只是漠視別人的生命,自己的生命還是很在意。”
李木嘲諷的冷哼一聲,把十字弩扔到了他的腿邊,被重物砸到的感覺讓藍襯衫又是一哆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被射死,那兩支弩箭就釘在自己的腦袋旁邊的牆上。
這種弩箭的力道不大,精準度也不高,堪堪能釘進糊了厚厚一層黃土的磚牆,可是正因爲精準度不高,兩支箭偏的挺遠,其中一支就在他耳側幾公分,如果剛纔李木手抖了一下,這支箭就會紮在他腦子裡。
人生大起大落實在太刺激了,在生死的邊緣走了一遭,藍襯衫甚至想如果這次死不掉,就從此遁入空門,青燈古佛爲伴,爲他的前半生犯下的罪孽而懺悔。
肉體的疼痛加上精神的雙重摺磨,看似瘋狂的藍襯衫也頂不住這麼大的壓力,他看了一眼滿臉嘲諷的李木,翻個白眼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他還感覺到自己胯下一熱,褲襠裡流出一灘腥臊還散發着熱氣的黃湯。
這樣一來,屋子裡就更不能待人了,尿騷,黴味,腐臭交織在一起往李木的鼻子裡鑽,加上牀上露出撩人酥=胸的大小姐,整個場景就是後現代藝術的典範。
李木伸手搭住大小姐的手腕,運起功法用真氣在她的經脈內遊走。
秦書畫只有腦後受了傷,後腦是人身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受到點擊打都有可能釀成很嚴重的後果,輕則昏迷,重則腦震盪甚至死亡。
後腦神經發達且不像前額那般就堅硬的顱骨保護,一些武術比賽格鬥比賽也嚴禁攻擊後腦。
電視上十個失憶的有九個都是出車禍撞到了腦子,導致腦震盪失憶。
但是李木診視半天,大小姐的傷並不嚴重,或許是因爲白襯衫膽子小,出手的時候留有餘力。依李木的診斷,她最多隻會昏迷兩天,後果並不嚴重。
收回手的李木鬆了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他就是擔心秦書畫出了什麼岔子,日後他便無顏面對秦家人,自己心裡也可能會留下心魔。
“好臭……書畫姐!”徐洛洛在外等了好久,自從李木破門而入發出挺大動靜之後,屋裡就沒什麼聲。
她看見秦書畫衣不蔽體躺在那,李木就蹲在牀邊,看起來就像是準備猥褻大小姐的流氓。
“洛洛你別激動,她沒什麼事,回去我給她扎兩針,很快就會醒。”
李木連忙寬慰要落淚的女孩,這裡已經夠麻煩了,他不想再多一個麻煩。
“就是他欺負書畫姐的嗎?”女孩的視線挪到了地上的藍襯衫,也看見了他胯下的溼痕,不禁露出嫌惡的表情,原本還想親自動手出出氣,現在覺得會髒了自己的手。
“我們把書畫姐帶回去吧,這裡臭死了。”
“不急這一會,還有事沒處理完。”李木看了看死狗般的藍襯衫,目光閃爍拒絕了女孩的提議。
先被打暈的是白襯衫,他也是先醒的那個,意識逐漸清晰的他緩緩睜開眼,眼前的光線並不強,但是後腦的疼痛讓他立刻又閉上了眼,悽慘的哼哼着。
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面臨着什麼狀況,猛地睜眼看見屋裡面無表情的男=男女女。
被他們帶回來的那個女人身上蓋了件男士外套,那是李木的,打暈他的男人正坐在大小姐旁邊,又有個童顏巨=乳的女孩坐在男人旁邊。
牀下還站着一個打扮奇怪的蘿莉,穿着的好像是他在扶桑動作片裡看過的那種女僕裝,而且蘿莉的瞳色十分怪異。
白襯衫忽視了另一邊牀上的少年,可能是因爲他從來沒有把少年當人看。
最後他看見了身邊被捆住雙腿昏迷不醒的藍襯衫,不僅如此,藍襯衫的右手看着很奇怪,似乎被人擰斷了骨頭一般,創口處沒有開放性傷口,卻已經紅腫不堪。
他自己的待遇比藍襯衫好一點,除了自己咬破舌=頭沒受什麼傷,只是被捆住了手腳不能動彈。
“各位大哥大姐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不是壞人啊,都是他帶着我做這些事的……”白襯衫認清了形勢,來者顯然不是官差,一男兩女的搭配也不像是私人保鏢,不過很有眼色的白襯衫深知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做什麼。
沒錯,就是老老實實的交待自己做了什麼事,而且趁着藍襯衫沒醒,能洗的最好先洗掉,否則等他醒了自己就沒了主動權。
白襯衫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開始交待,痛哭流涕的模樣的看着真是委屈,而且還很後悔自己做下的錯事。
“都怪我懶,不想勞動還貪圖享受,否則也不會被他教唆幹壞事……”
他們倆是一個村裡的,不過卻不是本地人,而是東南方相鄰的那個省。這倆人也算是從小玩到大,同是懶漢的死黨。
成年後東奔西跑了幾年,沒有一個工作能做下去超過半年的,總是嫉妒那些坐在辦公室裡什麼都不幹就能拿錢的文職,憤恨自己只能待在悶熱骯髒的車間做苦力,被血汗工廠壓榨青春,壓榨剩餘價值。
還恨自己的父母不是當官的,或者是大富商,否則他們也就不用拼死拼活的勞作,只爲了賺點餬口的錢。
前兩年,白襯衫在東南沿海某市的某工廠辭職之後,接到了他死黨藍襯衫的電話,約他一起做生意,一本萬利的好生意,只要幾千塊的本錢就可以得到十倍百倍的報酬,而且源源不斷。
又猜疑又動心的白襯衫最終答應了見識見識藍襯衫嘴裡的生意,他帶着自己攢了幾年攢下的積蓄(實際上就是最後一個月的工資),懷揣四千塊錢直奔老家。
兒時的死黨見面之後心中都涌起了無數的感嘆,時光荏苒,歲月不饒人吶,轉眼間大家都爲了生計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