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周婷一陣低笑,拖長的尾音讓李木有點毛骨悚然,“你別笑了!滲不滲人,有話好好說不行。”
周婷:“現在想讓我說話了?之前我說話你不是都不聽嗎。”看了看周圍,“你這膽子還不如我呢,走,陪我去住院部巡牀。”
“還真要我陪你去,不合適吧……”李木伸手去摸辦公室的門把手,準備推門進去。周婷瞪大了眼:“說好陪我值夜的,護士不就得巡牀嗎,我可不怕人家說閒話,大家都知道你喜歡方主任。”
李木板着臉:“你又胡說,怎麼大家都知道了……”說着擰動門把,咔嗒一聲,“咦?”李木一怔。
門鎖卡住了?
又擰了幾次,門紋絲不動,李木頭上出了冷汗。
“嗚……”周婷在背後發出怪聲。李木轉身說:“閉嘴,現在你高興啦,門把壞了,我陪你巡牀。”
周婷舉起雙手:“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又不是我弄壞門把的。”
李木彎腰合手不住求饒:“我叫你姐還不行嗎,我陪你去,你路上別嘮嘮叨叨的。”
“哼,我哪有嘮叨……”周婷一轉身,帶頭向前走,李木緊跟其後。
別說,周婷還真的不嘮叨了,工作的時候小護士還是很認真的,一牀一牀的查看,盡職盡責。
這一層轉了一圈回來,周婷突然發現之前查過的一個病房門半開着,皺着眉進去一看,小護士捂着嘴跑出來,驚慌的對李木說:“2號牀的病人不見了!”
李木伸頭看了一眼,沒錯,剛纔那裡躺着一箇中年女病人,此時卻不見了蹤影。
“怎麼辦怎麼辦……”周婷無助的看着李木。
突然!兩人身後傳來極其微弱的女聲,“麻煩讓一下……”
周婷瞬間嚇出一身冷汗,捂着嘴蹲到地上,身體不住的哆嗦。李木鎮定的回頭一看,是2號牀的那個病人!
她顯然還很虛弱,臉色蒼白憔悴,疑惑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周婷,她低聲問道:“醫生,她怎麼回事……”
李木苦笑着說:“她被你嚇到了……”說着伸手扶起周婷。
原來這個病人在他們查房的時候就醒了,他們走後半天沒睡着,就起夜去了廁所,回來正好看到他們倆堵在門口……
周婷尷尬的笑笑,李木陪她迴護士站。
精神高度緊張之後突然放鬆,周婷覺得很累很困,護士站的護士有的在打盹,有的還在寫寫畫畫。
周婷拿過一張板凳,趴在桌上休息。李木無所適從的站在旁邊,辦公室也回不去……有一個小護士遞給他板凳,李木笑着謝謝,坐在了周婷旁邊。
不知不覺一陣睏意上涌,李木心想是因爲好久沒睡過覺嗎,今天怎麼這麼困……意識漸漸模糊……
“醫生……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求求你……”朦朧之中,李木聽到有人在耳邊細語。
“你是誰?”李木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產房門口,靠牆的一排椅子上坐着一個模糊的人影。
安全通道的微弱燈光讓他不能看清那人,“你是誰?”李木又問了一句,他奇怪自己沒有感到害怕。
那人沒有回答,輕輕抽泣:“他爲什麼不要我們,爲什麼不要我們的孩子……”
李木不知道該說什麼,嘆了口氣,他走到黑影面前,離得這麼近,他依然不能看清她的身形,彷彿那只是一個人投下的影子一般。
“你有什麼心願未了嗎……”李木輕聲問道。
那人的抽泣的聲音變大:“嗚……我要我的孩子活下來,我要他的爸爸……”又是一陣哭泣聲,那人倏地一擡頭,黑影還是黑影,沒有變化,但是李木知道她擡頭了,“我的孩子……白驚鴻……你把孩子還給我!”
聲音淒厲刺耳,貫入腦中,李木一陣頭疼,驚叫一聲坐起身子。
環顧四周,周婷和幾個護士驚訝的看着他……原來是做夢。
周婷周婷奇怪的問:“你做噩夢了?還說夢話,什麼你是誰,你夢到啥了……”
李木虛弱的擦擦汗:“沒什麼,只是個夢,好久沒做過夢了。”這個夢太真實了,那淒厲的聲音讓李木現在還隱隱頭痛,驀地一驚,李木想起夢中的那個名字,白驚鴻!
思緒百轉千回,四周的寂靜黑暗讓他分不清此時是現實還是夢中。看看身邊的周婷,李木開口道:“那個,你打聽到的八卦消息挺多的吧。”
幾個護士聞言都笑。周婷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沒好氣的說:“怎麼了?”
李木猶豫着問:“你知道那個孕婦的男朋友是誰嗎,那個拋棄他的男朋友……”
周婷想了想:“好像姓白來着……叫什麼不知道,據說家裡挺有錢,哼,可恨的渣男。”此言一出,幾個護士紛紛附和,你一言我一語的聲討渣男。
李木沉默了。
白驚鴻人模狗樣的居然這麼狠心,可憐這個孕婦和未出世的孩子。算了算時間,好像就在出事的那兩天,他還去騷擾徐洛洛,想到這裡,李木不由得怒火上涌。
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李木咬牙切齒,也不知爲了徐洛洛還是爲了橫死的孕婦。
周婷見他不對勁,後來巡夜就沒有叫他一起,傳說的奇怪聲音她也沒有聽見,看着微亮的天際,周婷自嘲的笑笑。
李木睜着眼睛想了一夜如何去懲治白驚鴻,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李木起身往辦公室走去。
“你去哪,辦公室的門不是壞了嗎?”周婷正好回來。李木腳下不停:“我去試試能不能打開……對了,那孕婦叫什麼來着?”“戴嬌嬌,怎麼了?”周婷奇怪的問。“沒什麼,隨便問問……”李木消失在轉角。
站在門口,李木手握門把,放出神識查看門鎖內部,輕輕撥動一處卡死的零件,咔嗒一聲,門開了。
李木打開電腦查詢那孕婦的病例資料,緊鎖着眉頭,掃視戴嬌嬌的資料。白驚鴻是間接害死她的兇手,這事法度管不了,他要管。
李木退出系統,臉色陰沉的坐着思考,漸漸天光大亮,陳醫生忽然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