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永安咳嗽一聲站起來走向廚房,“通了嗎?小地方一般都沒有高鐵……韋家妹子,你這羊肉放辣了麼?”
李木搖搖頭,孫教授真是厚臉皮,比人家大好幾輪還叫妹子,叫閨女都綽綽有餘。
王姐與他閒聊幾句,圍裙兜裡的電話突然響了,“是老韋,可能買着飛機票了。”
接通以後,王姐的情緒卻變得低沉,無奈的嗯了幾聲。她收起電話向李木道歉,“真不好意思,老韋說臨時有急事今天不能趕過來,估計要明後天纔有空。”
這消息對王姐來說是壞消息,難得能和丈夫小聚一次,卻有事延誤的日期。
李木聽了卻鬆了口氣,笑着說,“沒關係,我給老太太重新開一副藥,你們這段時間就好好照顧她,年後我再過來……既然這樣,我就先行告辭了。”
李木三番五次提出離去,王姐也沒心情再挽留他,失落的點點頭。
孫永安拿過李木剛寫好的方子,邊看邊點頭,李木開的藥中大多是常見的中藥,在醫院裡十分好配,君臣配伍也沒有禁忌。
“你這幾天一定要保持電話暢通。”孫教授把李木送下樓,他還是要留在這吃羊肉的,尤其是聽說鍋裡煨着的羊肉是野山羊腿之後,孫永安更是走不動道。
看李木一臉不解,他只能把話說清楚,“韋先生着急過來,第一點是心急見母親,第二就是把你這診金結了,這些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卻很喜歡別人欠他們人情,所以你最好不要怠慢他。”
李木無語,心想這還不是你給找的麻煩,總是替自己招惹這些不好惹的人。
“恐怕不行……我最近挺忙的,可能接不到電話。”李木語氣閃躲,他進了鎮魂門之後韋先生哪裡還能找到他,不如提前說出來。
孫永安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李木一個學生,放假在家能有什麼事好忙,現在也不是農忙的季節。
“這樣的話,他給錢給物我就先幫你收着,你放心,保證不會拿一點回扣。”孫教授沒有多問,沉吟着提出建議。
李木急於離開,連忙點頭應着,恰好手機又響了,他指指電話衝孫永安揮揮手道別,扭過臉快步離去。
來電話的是方媛,這時候找他肯定是聽秦祺說他來石頭市了。果不其然,方媛寒暄了兩句就喊他去家裡吃飯,看看也是午飯的點了,韋家的飯‘不好吃’,秦家的倒是可以嚐嚐。
李木心中一暖,方姐還是惦記着他的,不像秦祺,只是淡淡的一個‘哦’。末了方媛還神秘兮兮的說了句話,“秦家很快就要再添一口人了。”
方姐懷孕了?
李木眉頭一挑,腦中立刻就開了幾副不同的安宮保胎藥,還有各種產後恢復元氣的補品。“秦祺這動作真快,都不需要我給開點藥調理一下。”
方媛的宮寒雖然被李木治好了,但是依他來看,想要孩子還是有些困難,應該還要吃些當歸什麼的暖暖宮,活活血。
不過轉念一想,方姐自己就是醫生,說不定兩人剛複合就在自己調理保養。
本來去秦家吃飯什麼的都是空空兩手,之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都很熟悉,帶東西上門就顯得生疏了。
可是今天李木決定還是買些東西帶着,一邊走還一邊斟酌安宮的藥方有沒有不妥,有沒有副作用。
邁進秦家的門,李木就對迎他進屋的方姐咧出一個白癡般的笑容,“恭喜方姐了!”
“啊?”方媛不解其意,李木臉上的笑太難看了,下意識的避開他魔性的笑容,低下頭髮現一向空手的李木居然還帶了果籃……他吃錯什麼藥了。
李木沒有吃錯藥,反而在提醒方媛不要亂吃藥,“我知道你是醫生,有些事你都懂,但是醫者不自醫,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
“啊?”
“安胎的時候不要用黃體酮,那東西用多了有壞處,而且每個人體質不同,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吃黃體酮的。”李木一本正經的說,拎着果籃就往屋裡走。
“黃體酮?我吃黃體酮安胎?”方媛的腦子轉過了彎,用力的給了他腦袋一巴掌,“鹹吃蘿蔔淡操心!我什麼時候說我懷孕了,待會別亂說話!我在電話裡說的是二叔!”
方媛壓低了聲音,臉蛋通紅,她和秦祺雖然每晚都不閒着,但是一點懷孕的跡象都沒有。
“二叔?二叔懷孕了?!”李木被她拍暈了腦袋,糊里糊塗的瞎問。
話音剛落,秦玉的聲音傳來,“是不是李木來了?哈哈哈”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秦玉的笑聲一改往日的輕佻浮誇,李木竟聽出了江嘯的那種爽朗。
秦玉出現在李木面前時讓他大吃一驚,這個老男人春光滿面,腰桿挺得筆直,毫無以前那種被酒色掏空身體的頹廢低迷。
原以爲他跟那女人好上之後會更加萎靡,日日夜夜都沉醉在溫柔鄉中,他都準備好給他來幾針提提腎氣了。
他腦中立刻浮現出情=色且迷信的詞,採陰補陽……
秦玉一把攬過他的肩膀,因爲兩人身高相差不少,李木被他攬得微微弓背低頭,看着很狼狽。
“你們見過面,我還是要介紹一下。”秦玉把他拉進客廳,指着從沙發上站起的女人說,“這是念念,你未來的二嫂!”
“咳!二嬸……”秦祺清咳一聲提醒二叔不要弄錯了輩分。
秦玉揮揮手,滿不在意的說,“無所謂,不過二嬸叫着太老了,叫二叔母吧。”
兩人一唱一和,李木就又多個長輩,而且他也沒覺得二叔母叫起來哪裡年輕了。
他現在才知道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叫蘇念夢,名字裡就透着水鄉女子的溫婉柔情。
幾人在客廳天南海北的亂侃,就數秦玉最興奮,一直握着蘇念夢的手不撒開。
而他的念念呢,就在一邊靜靜的聽他吹牛逼,聽他吹自己天南海北的亂跑,見識到了多少奇聞異事。
李木聽不下去都想幫他把下巴託着,一會下巴都要吹到地上了。‘嘖嘖,同樣是姑蘇女子,同樣的風情萬種,怎麼做人的差距那麼大呢,看看人家多溫柔……’李木禁不住想到了慕容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