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作甚,你昨天教訓他們的時候肯定露臉了對不對。”李木聳聳肩膀,周圍的異樣目光扎的他渾身難受。
慕容凜點點頭,超級英雄不都是這樣嗎,在犯罪分子心中留下一面高大偉岸的背影,讓他們以後再想幹壞事的時候就想起那晚的正義身影,心裡都會哆嗦一下。
“那個頭目肯定在留意你呢,外面的人手應該還不會少,說不定身上都帶着傢伙。”
“你怎麼這麼肯定?”憐兒替師姐問道。
李木不禁苦笑,他這是被小混混堵出來的經驗,這些人你不給他一個記一輩子的教訓是不會悔改的。
但是有些人即使如此都不會悔改,恃強凌弱的本性已經刻在了骨子裡,比如侯三。在酒吧街那晚他本來想在小弟面前威風一下,看清來人是李木之後就被嚇得屁滾尿流。
如果跟這些人辯論的話他們總是很有理,恃強凌弱在他們眼裡是所謂的弱肉強食,是天理,是信條,是他們爲所欲爲的藉口。
人類幾千年的道德發展就這麼被一棒子打回茹毛飲血的野人時期。
“惡人自有惡人磨,我不提倡暴力,但是道理說不通的時候,只有暴力才能打醒他們。”李木用眼睛去瞄女魔頭,話語意有所指。
“你說我也是惡人?”慕容凜展顏一笑,拿出溼巾擦了擦嘴和手,雖然剛吃過飯,但是看這動作總像是開飯前的準備工作。
李木脊背一涼,她這是把自己當做下一餐了嗎……
“咳咳,比喻有些欠妥,體會精神就好。”李木起身去買單,被慕容凜用吃人的眼神盯着讓他頭皮一陣發麻。
三人結伴回往停車處走,憐兒猶豫半天開口問道,“師姐,就這麼算了嗎?不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制裁嗎?”
“制裁什麼,他們現在只是在山塘街逛街的遊客,一刻不把手伸進別人口袋裡,他們就一刻不是小偷。”慕容凜懶懶的擺手,她不想管這些破事,“難道我還在這蹲點嗎,等着他們出手?這不是我們的工作,我不想沒事找事。”
李木點頭表示同意,江嘯說世間的不平事太多,濟公都管不過來,他們又算什麼。
憐兒乖巧的點點頭,雖然不甘心放任壞人自由,但是她也做不了什麼。
上車的時候慕容凜抱着副駕上那一堆購物袋,讓李木先坐上去,然後再次把他埋住,順手抽走了小熊內褲那袋。
李木雖然看不見,不過感覺到她的動作,出聲譏笑道,“收起那一袋有什麼用,我身上這些袋子裡還有蕾絲的,鏤空的,丁字的……”
“閉嘴!不準再用神識看了!”慕容凜低聲呵斥道,幸虧李木眼睛沒用,看不到她現在羞憤的模樣。
慕容凜駕車穿過市區,時不時朝後視鏡裡看,憐兒發現了師姐的古怪舉動,好奇的回頭看,但是後玻璃卻被購物袋擋住了。
“師姐你在看什麼?”
“後面那輛麪包車,在跟着我們,從山塘街開始跟到現在。”慕容凜冷笑回答,斜陽的反光讓她看不清後面車裡坐的是什麼人。
李木突然開口,“副駕上是那個男人,還有幾個沒見過的,那兩個小孩不在裡面。”
慕容凜點點頭,放慢了車速,有意讓他們跟上自己,“本來沒打算怎麼着他們的,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就怪不得我了!”
當即轉了方向,驅車下了高架。
修理這些人怎麼能在鎮魂門附近動手呢,萬一動靜鬧得大,以後有很多人注意到那片近郊多不合適。
女魔頭把他們引到了太湖的另一片岸邊,這裡看起來像是垃圾場,地上還有一層厚厚的垃圾。
垃圾場建在湖邊似乎很不合理,而且也沒見到有管理人員,附近廖無人煙,遠處倒是有幾棟居民樓,不過天色漸暗,這裡又沒有路燈,幹些什麼事都不怕被人看到。
車子在垃圾中緩慢前行,雖然車窗沒開,憐兒都能聞到垃圾場那股腐臭味,小丫頭皺着柳眉問道,“湖邊怎麼會有垃圾場啊,也不怕垃圾弄到湖裡去嗎?”
“這垃圾就是要往湖裡倒的……”慕容凜不願多做解釋,小丫頭涉世不深,有很多事都不知道。
地上大部分都是磚石瓦塊之類的建築垃圾,但是生活垃圾也不佔少數,所以纔會有沖天的惡臭。
“別問了,憐兒你在車上等着,看師姐怎麼出風頭。”慕容凜交代道,說着語氣忽變,“你也下去,幫我掠陣……下車時候小心點,要是我衣服掉到垃圾堆上,我就拿你血祭我衣服。”
開門的瞬間,惡臭灌進車中,憐兒差點吐了,在鎮魂洞天那種青山綠水的環境下生活久了,光是來到城市她都覺得呼吸不暢,更何況聞這惡臭。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車,慕容凜瞬間皺起了眉頭,太他麼的臭了,在這多呆一分鐘都是煎熬,她想速戰速決。
李木小聲咕噥着站到慕容凜身邊,“掠什麼陣,你一個人就是大陣?收拾他們還要我下來,就是想讓我聞這臭氣罷了……”對方都是普通人,來十個二十個都不是她對手。
慕容凜真的就是這想法,她偏要李木下來陪她受苦,有難同當嘛。
“什麼玩意?”李木腳下一動,被一張蛇皮口袋勾住了腳,藉着黃昏的微光,口袋上寫着崇明大米四個字。
吱~
麪包車在前面不遠處停下,車還打着遠光燈,慕容凜眯起了眼,車上下來什麼人都看不清。她一彈指,大燈瞬間熄滅。
“嗯?怎麼回事?”司機一愣,燈光總開關突然自己跳了一下。
這下就能看清對面都是什麼人了,嗯……都是地痞無賴,除了那中年男子人模人樣,其他都不能入眼。
李木掃視了一遍,那幾個打手看起來孔武有力,大冬天在湖邊還穿着緊身小背心,看着戰鬥力超羣。
其實也就是身強力健罷了,打起來就是拳打腳踢四字,沒有路數沒有招式,‘烏合之衆。’李木給他們下了定義。
“臭婊子,你踏馬的還自己帶我們過來,算你倒黴!”中年男子出口成髒,長得斯斯文文居然如此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