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要淹死了……”陸蘇在冰涼的井水中掙扎着說。
“我纔不信你會淹死呢!”
“真得要淹……”
說着話,陸蘇咕嘟咕嘟地沉下去了,其實他可以在水下閉氣十分鐘,一點事也沒有,就是太冷了。
這口井整體呈錐型,下面比上面寬許多,水面之下一片漆黑,四周的井磚滑溜溜的,不知道沉到底下會不會踩到一兩具骷髏骨,不過人屏着氣的時候是沒法沉進水底去的。
一分鐘後,上面的錦斷開始慌張了,她焦急地衝下面喊他的名字。透過波動的水面,陸蘇看見錦斷正準備往下跳,他本來想潛上來制止她,轉念一想算了,讓這個壞心眼的女人也嚐點苦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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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一聲,錦斷鑽進了冰冷的井水中,她抓住陸蘇的時候,陸蘇便假扮成溺水的樣子,翻着白眼僵直着身體一動不動。?? 都市妖戰624
“你醒醒啊!”錦斷心急地搖晃着他,“我是不是太過分了,對不起啦!”
難得聽見錦斷道歉,心裡還是有點感動的,原來這個驕傲的女王也會知道錯啊。
“哈哈,騙你的!”陸蘇突然“醒轉”過來,把錦斷的腦袋往井水裡按,嗆了她整整十秒鐘才鬆手。
“你這個混蛋啊!居然敢騙我。”錦斷氣鼓鼓地把陸蘇向下壓,陸蘇便抱住她的腰向下拖,結果兩人一起沉下去了。
最後兩人鑽出水面,錦斷吐了一口水,還準備把陸蘇往下按,陸蘇連忙遠離她,說:“夠了夠了!”
“切!”她抱着雙手別過頭,打溼的長髮飄浮在水面上,“這次可怪不着我,是你先想下流的主意的。”
“態度轉變的好快啊!是是,我錯了。”
“哼!”她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
“不過你也太過分了吧。”
“我道歉還不行。”
“真乖!”
陸蘇在水中抱住她,親吻了一下:“那我們怎麼上去呢。”
“這個容易!”
錦斷髮動”修羅狂骨”,抱住陸蘇,用輔臂撐住井壁,像機器人一樣向上方移動,很輕易就爬了出來。不過兩人的身體完全溼了,陸蘇說:“你看,弄成這個樣子。”
“唉!”?? 都市妖戰624
處理了一下溼掉的衣服,擦乾頭髮之後,陸蘇從井裡打水。沒有過濾器只能用複製的衣服包上碳來過濾,其實這種原始的方式濾出的水非常乾淨,燒開之後的口感也相當不錯。
兩人喝飽了水,陸蘇在壺裡裝了一點水帶上,他靠坐在車上抽着煙,查看地圖,看有什麼地方可以去採集一下。
錦斷從他嘴上奪過煙:“你現在怎麼抽菸這麼兇啊,想變成老頭的接替人嗎?”網不跳字。
“沒辦法,壓力大!”
“藉口!”她把煙扔掉了,“抽菸對孩子不好。”
“這麼說,你又打算要孩子了?”
“恩……看情況吧!仔細一想,當媽媽還是很有意思的,我可以揪小孩的耳朵教訓他,或者隨便找個理由罰他跪搓板。”
“你一定不是個好媽媽!”
“你難道會是好爸爸嗎?”網不跳字。
陸蘇突然從車上跳下來,說:“走,我們去弄點吃的。”
一座廢棄的城市裡,大型商場、倉庫之類的地方一般早就被洗劫了,但是居民區附近的小商店有時候會有碩果僅存的物資可以弄到,特別是有一些小商店爲了節約空間,會有一個貯藏東西的狹小暗間,店長逃命的時候不可能把東西全帶上,當房屋倒掉之後,壓在上面的石板會把它們和外間隔絕起來。
這是一年半以來的經驗之談,不過想找到吃的東西也得看運氣,有時候找到的全是黴變的食物,或者是躲藏在裡面的店長及其家人的屍體。
陸蘇按着地圖找到附近一個大概是商店的地方,掀開一塊大石板,看見被壓碎的櫃檯機,硬幣掉了一地,這已經證明了這裡曾經是個便利店。
兩人在大片的廢墟上搜索着,一塊又一塊掀開地上面的石板,移開大塊的碎水泥塊,下面壓着的貨架已經變形,上面的貨物當然已經被搶光了。
陸蘇繼續翻找着,看下面有沒有可利用的東西,錦斷在一旁抱着雙臂說:“蘇,你撿垃圾好像撿得很專業啊!”
“怎麼了,看不起我?”
“一點點。”
“你不知道北方的生活多辛苦,去年春天的時候我們仨去山上挖野菜,沒有老頭在根本不知道哪些東西可以吃。後來龍奎看見池塘裡有青蛙,就說我們抓青蛙吃吧。抓青蛙其實很容易的,用一根細線吊着一團弄溼的棉花,拎着它在池塘上面一上一下地動,裡面的青蛙就會以爲是飛蟲,它吞舌頭吃到嘴裡的時候向上一拽,一隻青蛙就抓住了。”
“青蛙?”錦斷有點厭惡地皺着眉,“好吃嗎?”網不跳字。
“好吃啊,把皮剝了,肉像雞肉一樣,難怪南方把它叫成田雞呢……後來其它人聽說山上有青蛙可以抓,結果我們至今沒有再見過青蛙了。”
“哈!南方的日子也差不多,有一次我弄到一瓶醬油,給老頭和楚無賴做了一頓醬油澆飯,連吃了好幾頓,老頭抱怨說我再也不要吃這個東西了,我說好好好,今天吃別的。你猜我那天做的什麼,我做了很多飯糰,讓他倆蘸着醬油吃,哈哈!”
“哈哈!”
這時陸蘇翻開一塊石塊,下面有一樣東西,他拿出來說,“瞧,咱們也可以吃醬油蘸飯糰了!”那個碩果僅存的東西是一小瓶醬油。
“可是沒有飯啊!”
繼續搜索,再沒有什麼東西了,兩人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聽見“哼哧哼哧”的聲音,擡頭一看,不遠處有一隻野豬正在廢墟上翻找着食物,它的身體沒有家豬那麼滾圓,瘦弱得像一隻稍大的狗,油亮『毛』皮下面的肋骨清晰可見。這座城市荒廢太久,山裡的野豬居然也跑下來覓食了。
看見野豬的時候,兩人彷彿看見了一大盤香噴噴的烤肉,陸蘇說:“我去抓!”
“不,我來!”
一分鐘後,這頭野豬被綁起了四肢扔到水井旁邊上,有醬油有野豬還有很多罐頭,今天應該能吃一頓相當豐盛的午飯了。
錦斷很利索地把野豬宰了,去掉內臟,剝掉皮『毛』,砍掉四蹄、腦袋和尾巴,然後用井水裡裡外外地清洗了一遍。做飯的流程裡,這個一般主『婦』最不喜歡做的事情卻是她最熟練最輕鬆的,看她以秒速剝野豬的皮是種享受,刀對於錦斷來說,如同身體的延伸一樣,可以靈活自如地運用。
陸蘇從四周的廢墟上拖出許多木頭,用石頭圍成一個圈,在圈裡面生起一堆火。然後找了一截鋼筋(這種東西在廢墟上到處可見),洗乾淨之後把一端折彎,將它從頭到尾穿進野豬的身體,用垛起的磚頭架起來,在火上旋轉着烤。
烤這隻野豬的時候,錦斷一直在旁邊託着腦袋看他,臉上始終帶着微笑,陸蘇有時候停下來準備找她要醬油和刀子的時候,錦斷已經把他需要的東西遞了過來,兩人之間不用說話也完全可以溝通。
陸蘇一邊翻烤這隻野豬,一邊用刀在它的表皮劃下一道道切口,然後往它身上撒醬油,一邊淋一邊烤。火焰的高溫讓野豬的表皮開始收縮,變得緊繃起來,那些爲了入味的切口因爲皮膚的收縮漸漸變成了菱形。
這隻野豬漸漸發出香噴噴的氣味,經過火焰長時間均勻的烘烤,野豬的外皮變得酥脆,因爲醬油的顏『色』滲透了進去,所以它變成了一種誘人的醬『色』,發出油亮亮的光澤,光是看着就讓人直咽口水。
野豬脂肪裡的油脂被高溫烘烤了出來,一滴滴落進火堆中,發出“滋滋”的聲響,聽上去讓人食指大動。
陸蘇用刀尖劃出一塊三角型的肉,嚐了一下,野豬的肉不比家豬,做熟之後肉質是微微發黑的,咬下去也有點緊,甚至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但是堅持一小會,就會發現越嚼越香,比牛肉還要香,那滋味回味無窮,讓人很上癮。
他用刀挑着這片肉遞到錦斷嘴邊,她乖乖地張開嘴,“啊嗚”一口咬下,皺着眉頭咀嚼了一會,表情慢慢舒展開來,『露』出天堂般的笑容。
“好吃嗎?”網不跳字。
“恩恩,真是太好吃了!”
烤熟之後,陸蘇把這只不大的野豬切開,兩人抱着吃起來,表皮酥脆爽口,醬油味道濃郁,稍稍有點鹹,但是很香很香。野豬的脂肪非常少,長期運動的肉質非常有嚼頭,越嚼越有味道,特別是骨縫間的肉更是香到讓人感動流涕。
錦斷“喀嚓”一聲折斷脛骨,裡面流出融融的骨髓,她把一半遞過來讓陸蘇來吸,那個味道真是讓人印象深刻,狠不得握着拳頭仰天大叫一聲“太好吃啦!”如果說吃這頓飯是ml,那這個瞬間就是達到了高『潮』。
肚子吃飽飽之後,錦斷很滿足地說:“啊呀,好久沒有吃到肉了……不不,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肉了,真是太幸福了。”
“啊,我也覺得好幸福啊!”陸蘇難得誠心誠意地稱讚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