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啊,斷網了,所以更新遲了,見諒!)
天平的一端是陸蘇作爲人的善良本性,另一端是此刻無法發泄的怒火。這根本是想也不用想,猶豫也不用猶豫一下的事情,怒火已經完全壓倒了善良。
他把兩個人抓起,腦袋對腦袋,重重一撞。因爲太過憤怒,連力量都沒有控制,一撞之下何止是頭暈眼花,兩人居然都流出鼻血來。
“饒……饒了我們吧!”
“你們還有什麼值得我饒的!”陸蘇剋制着想吼出來的憤怒,咬牙切齒地說,“拐賣婦女我可以饒你們,但你們對她做的事情,死一百次都不足夠!”
然後他緊緊地攥住了兩人的臉,臉骨發出一陣陣可怕的脆響,倆人懸在半空的身體劇烈掙扎起來。
妖的力量施加到普通人類身上,對他而言是第一次,效果居然是這麼血腥。重重一握之下,其中一人的眼珠擠了出來,可怕地墜在眼眶的外面,他的頭骨裂成一片片從皮膚下面刺出,血和腦漿一起噴涌了出來;另一個人也被裂碎了頭骨,腦漿從鼻子和嘴裡噴了出來。
他把這兩具屍體丟到地上時,還沒死透的神經讓他們微微抽搐了幾下。殺人的感覺真是可怕,把活人變成一具猙獰的屍體,既恐怖又害怕,還有一絲變態的快感。
據說殺過人之後的人,心態會發生變化,他們眼裡的人不再是人,而是一個個行走的物體,一個個皮膚包裹着內臟和骨骼的獵物,所以那些殺人犯的眼神都很冷漠。
陸蘇看了看手上的血,甩了甩腦袋,這種事情,但願僅此一次吧。
“陸蘇!”錦斷掙扎着下牀,因爲被割斷的腳筋還沒有恢復,結果摔在地上。他把她抱到牀上,看見那滿身的傷口,不由得又心如刀割:“我帶你回家。”
“我好冷啊,抱抱我!”
冷是因爲流血太多,陸蘇揪心地抱住她,一時無言。
“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解釋,你也未必明白。”
“嘿,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的……”她的臉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只要我遇到麻煩,你一定會趕來的,你真像個精靈一樣。”
“你太不小心了,唉……”
錦斷的傷大概有幾十處,不知道那兩個畜生怎麼下的去手,每個傷口都劃得很深。
“能修復嗎?”
“能吧……”
陸蘇估算着,身上的傷全部修復,大概要花很多時間和妖力,這兩樣東西現在都不能太浪費。他伸手摸到匕首,推開錦斷,她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見陸蘇毫不猶豫地割開自己的動脈,血噴了出來。
“喝我的血,快點恢復身體,我們去找蟲婷!”
她愣了一下。
“笨蛋,吞噬同類不是可以快速復原嗎?”陸蘇覺得現在的情景怎麼這麼像吸血鬼電影,“別浪費了,哇,流了很多。”
錦斷把嘴對了上去,吸起血來,一邊口齒不清地說:“你也要花妖力修復啊。”
“沒辦法,就當是把傷害分攤到兩人身上。”
吞噬同類比自已使用妖力恢復得更快,這種奇怪的設定大概是鼓勵同類相噬,不過這種吸血鬼似的用法,純屬靈機一動,沒準能在以後的團戰中使用。
老頭的血大概會嗆死人吧!
“牛奶味嗎?”陸蘇摸着她的頭髮,看見她的傷口在快速癒合。
“陸蘇味!”錦斷把嘴離開,笑了笑,陸蘇替她擦掉嘴角的血,手卻被錦斷接在半空,毫無防備地,跪在牀上的她把臉湊了過來,“替我舔掉吧!”
陸蘇猶豫了一下,把臉湊了過去,沾着鮮血的薄薄紅脣,輕柔如夢幻一般,身體上的感覺像蜻蜓點水一樣的淡,但心裡卻瞬間被甜蜜和溫暖充滿了。
郊區的廉價汽車旅館,地上頭顱爆裂的兩具死屍,滿身的傷痕和沾滿塵土的被撕爛的衣服,緊緊扣在一起的十指,上演在這血腥怪誕的舞臺上,沾滿鮮血味道的輕輕一觸,這居然就是初吻。
兩人的額頭碰着額頭,臉頰都紅通通的,錦斷突然笑了出來:“笨蛋,第一次吧!”
他敲了下她的腦袋:“你給我製造記憶的地方,就是兇殺現場啊。”
“哈哈!”
她的另一隻手也被陸蘇抓住:“剛纔太快了,沒嚐到血的味道。”
“你舔你自己傷好了。”
“不是有更近的嗎?”
這一次是陸蘇主動接近,雖然從來沒有過經驗,但看過言情片也是多少有印象的,兩人默契地同時張開嘴,感受着彼此灼熱的呼吸,感覺着對方柔軟又溼潤的舌頭,持久又濃烈的深吻,彷彿連心都要一起融化了一般。
“嗚,抱我!”
“好啦,要辦正事了!”
“抱一下也不影響的。”
“就一下!”
他替錦斷把撕爛的衣服修復好,屋裡的兩具屍體是個麻煩,陸蘇問錦斷能吃掉嗎?錦斷“啪”地甩過一巴掌:“鬼才要吃這種爛人。”
“果然是爛人!”陸蘇捂着被打出五指印的臉,看着地上稀爛的屍體,苦笑道。
屍體處理不掉,只能先逃離現場,陸蘇用鐵絲把門把手緊緊擰住,這樣至少能晚點被發現屍體。然後兩人從窗戶跳了下去,錦斷指着一輛卡車說:“那裡面有很多被綁架的女孩呢。”
“去看看。”
打開車廂門一看,被綁的女孩大概有三十多,兩人替她們解開繩索,很多人嗚嗚地哭起來,不住地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好麻煩啊,攤上這種事。”陸蘇愁得撓頭,電影裡解救了被綁的少女,只要拉開門,自己就跑了,現實裡把她們丟在這裡,只能去荒野求生。
“報警呢?”錦斷問。
“萬一被發現屍體,我們少了不麻煩……主要是我們現在趕時間,等我一下。”
陸蘇進了旅館,買了一箱水和一箱餅乾扛出來,避開車上少女的視線,把它們複製了幾倍。雖說複製品只有三天期限,但食物和水是沒問題的,吃到肚子裡三天後已經排出了。他把餅乾和水擡上去,對她們說:“大家先吃點東西吧,要上廁所的快點去,我開車送你們回c城,之後你們自己回家,沒問題嗎?”
“沒問題!”
“不行,我家在別的省!”
各種回答先後響起來。
“靠!”這邊要去救蟲婷,哪有時間考慮這些被拐少女。這時有個小眼睛短頭髮的女孩湊過來:“那個,我可以幫你聯繫她們的家人,但是……能麻煩你幫我弄一副眼鏡嗎?”
陸蘇把手放在她的臉上,一下子把眼鏡複製出來了,少女激動地說:“哇,和我的那副一模一樣,你到底是什麼人?”
“拜託你了!”陸蘇避而不答,轉身往駕駛室走去。
錦斷搶着坐到副駕駛座上,興奮地問:“你會開車?”
“啊,勉強吧,以前在農村玩的時候,跟着堂哥學過開車……當然了,不是卡車。不過就算撞壞了,我也可以修的嘛。”
“人要是撞壞了呢?”
“哦……”陸蘇沉默了,後面還要載着三十幾個少女,這下麻煩了,“你在前面開路如何?”
“去死!喂,鑰匙還在上面吧,我上去拿。”
“用不着!”把手放在鑰匙孔上,發動掌中倒轉,鑰匙就回來了,他擰了一下,果然啓動了,然後又熄了火。
等了十分鐘,一車廂女孩大小事情處理完畢,坐在上面等着開車。那個眼鏡短髮妹子不依不撓地跑來追問:“喂,你是魔術師?俠客?超能力者?”
“我還是超人的網友呢。”陸蘇笑了下,“快進去吧,我要開車了……麻煩你讓大家護住腦袋保持蹲姿,我不太會開這個。”
她走了,又突然出現,扒在車門上神秘地一笑:“你們倆個是妖吧!妖武!”
被識破身份也不是太意外的事情,人類裡知道妖類存在的也是有的,陸蘇說:“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許胡說八道,不然我殺你滅口。”
“嗷嗷,居然是真的,而且是兩隻。”
“兩隻?你說話好欠揍啊!”
眼鏡女興奮地說個不停:“我爸爸就是專門研究妖的,他對你們可着迷了,你們知道我爸爸嗎,威教授,大名鼎鼎的威教授,全國著名的人類學家,他在化學方面很有建樹,還在《柳葉刀》雜誌發表過醫學論文,現在是x大的客座教授,教建築……”
“你幾個爸爸?”
她說起話來簡直無法打斷:“哇哇,我從小就聽說過妖的故事,喂,你們吃人嗎?那倆個壞人販,你們是不是吃掉了,你們會飛嗎?哇,我從小就愛看格林童話,什麼嬰寧啊,狐諧啊,我超喜歡(作者注,姑娘,這兩篇是聊齋故事)。你們給我籤個名好不好!”
“一邊去,我開車了,小心掉下去。”
“喂喂,至少說個名字吧!”她突然伸出手,笑盈盈地道:“我是你們妖的粉絲,威莉。”[bookid=2379731,bookname=《兇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