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吱……”
謝天看着圍在自己身邊越來越多的猴子,耳邊傳來嘈雜無比的“吱吱”叫聲,心裡感覺十分煩躁。更可惡的是,有些距離謝天比較近的猴子,居然還忍不住試探性地摸了謝天一下,然後迅速退走。此時此刻,謝天終於體會到馬戲團裡的猴整天被人看是什麼樣的感覺了。自己現在何嘗不是在被一羣猴子圍觀。
看着周圍齜牙咧嘴的猴子,謝天說什麼也沒辦法讓他們離開。到了最後,謝天索性也學猴子一樣,對着他們齜牙咧嘴,抓耳撓腮,那些猴子才被嚇得紛紛後退,不過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的天吶,我這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謝天捂着耳朵仰天悲喊。
忽然間,一道亮光在謝天眼角閃過。謝天頓時像是味道了血腥味的惡狼,立馬在猴羣中尋找亮光的來源。最終,謝天終於發現,在一顆大樹上,一隻純白色的猴子手裡居然拿着一部手機。沒錯,謝天確定那就是自己被搶走的手機。
這一下,謝天好像是找到了目標,從猴羣中一躍而起,拼了老命地爬到那棵粗壯的大榕樹上。手腳並用地來到那白色小猴子的身前,謝天伸出就抓向那猴子手裡的手機。然而謝天的手還沒有摸到手機,就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身子瞬間失去了平衡直接從大樹上栽了下來。
謝天扶着腿從地上站起來,再次看向那隻雪白的猴子,卻發現那猴子身邊多了另外一隻猴子。此時,那隻猴子正在一臉憤怒地又叫又跳,然後又一臉挑釁地看着謝天,一隻手竟然還摟住了雪白猴子的肩膀,對着謝天擠眉弄眼。那意思明顯就是“這是我馬子,你居然敢碰她”。
謝天一看頓時來氣了,指着那隻很拽的猴子就罵道:“C你全家啊,你拿了老子的東西,還不準老子碰你馬子?”說完之後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妥,他是猴子幹嘛要C他全家。
那猴子卻絲毫不示弱,對着謝天做了個鬼臉,從樹上一躍而下正好踩在謝天頭頂。謝天頓時大怒,伸手去抓猴子。那猴子雙腿一蹬,身子向上射去,抓住一條樹藤盪到遠處,然後抓起另一條樹藤再次向更遠的地方蕩去。
“想跑?”謝天幾乎是要抓狂地大吼一聲,也學着猴子一樣抓着樹藤就追了上去。不過很顯然,這樣的環境更適合猴子生存,謝天和猴子相比靈活性還差得遠。更加恐怖的是,在謝天追逐的過程中,身後和四周一大羣的猴子緊跟在他身後圍觀,一旦謝天停下來,猴羣就飛快將謝天圍住然後指指點點。這樣一來,謝天想停都停不下來了。
終於,到了傍晚,猴子們似乎也累了,紛紛撤走。謝天頓時全身虛脫一樣的癱倒在地,全身大汗淋漓難受之極。走到湖邊,看着清涼的湖水,謝天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臉。
“咦?”謝天不禁驚奇道:“這裡的水居然是淡水。”
發現了這一點,謝天再次舉起一捧水,吃慣了純淨水的謝天看着手裡的水思量再三,終於是飢渴戰勝了習慣,將嘴巴緩緩湊近手掌。
然而,他剛準備喝下手裡的清水,手掌卻被人狠狠拍了一下,手裡的水也灑了一地。謝天轉頭看去,一直猴子正在對他齜牙咧嘴指手畫腳地說什麼。
謝天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白天那個搶他手機的猴子,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指着猴子吼道:“我說閻王易躲小鬼難纏這句話還真的不假,你搶走我手機也就算了,現在連水都不讓喝一口,我究竟是哪兒找你惹你了。”
猴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聽懂謝天的話,只是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對謝天回頭,對着他咧嘴露出了一個貌似是“笑”的表情。謝天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道:“你的意思是……你帶我去個地方?”謝天想到好多電視劇裡都是這樣的,於是也問了這個問題。
那猴子居然奇異地聽懂謝天說的什麼,頓時點點頭,然後飛快向叢林的伸出跑去。一直跑了十多分鐘,那猴子終於在一顆大樹旁邊停了下來,然後抓起大樹邊上的一條顏色發黑的藤蔓用牙咬開。隨後,那猴子將藤條的一半遞給謝天,另一半則自己留下。
謝天看着手裡的藤條,頓時發現這就是那種中間有水的藤條。謝天舉了舉手中的藤條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喝這個?”
猴子立馬點點頭,然後指了指遠處的湖水,然後做了個喝水的表情,最後表情一變,作出裝死的表情。謝天立馬會意,點點頭恍然大悟地道:“哦,你是說湖水裡有毒,喝了會死人?”
猴子頓時連連點頭,然後推着謝天的手,示意謝天喝水。謝天這時候忽然感覺到,這隻小猴子是如此可愛。隨後謝天也不再客氣,而是咬住手中的藤蔓,用力一吸,一股甘甜的水流噴涌而出,嗆得謝天鼻子裡都是水,不斷咳嗽。
那猴子見狀拍着膝蓋哈哈大笑,謝天則白了他一眼道:“去去去,有什麼好笑的。”
夜晚,謝天就在大樹上用樹藤編成的牀上,和猴子一起睡。
第二天,謝天醒來之後發現通體舒暢,忍不住讚歎,在這裡和城市裡就是不一樣,每天呼吸純淨的空氣,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從這以後,謝天每天就和猴子生活在了一起。不過每天仍舊有很多的猴子會來撩撥謝天,謝天也會毫不留情地追出去,通常是追不上的,追到最後,通常都是隨便找到一根水藤喝個飽。然後就去到湖邊,用自制的魚竿釣魚。除了和猴子追逐打鬧,這是謝天唯一可以用來打發時間的東西了。
這天,謝天依舊和往常一樣,來到屬於自己的樹藤牀上,在樹幹上用小刀劃下新的一道痕跡。謝天每過一天,就會在樹藤上劃下一道豎線,在最前端還記錄着自己來到這裡的時間。
數了數三排密密麻麻的豎槓,謝天發現自己已經來到這裡四個多月了。不過慶幸的是,這裡的氣候似乎是沒怎麼變化過。謝天根據自己有限的地理知識判斷,這個小島應該是在赤道附近纔對。因爲在他的印象裡,只有赤道是一年四季都像夏天的。
這天,謝天依舊嚮往常一樣坐在湖邊的石頭上釣魚,小猴子也安靜地在他身邊啃着野果。把魚竿固定在地面上,謝天就託着腮看着天空,然後習慣性地發發牢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閒着沒事兒去郊遊。我不去郊遊也不會遇到白,不遇到白我也不會淪落到這樣一個傷心的地方。”
突然間,魚線動了動,魚竿末端也被拉得微微下垂,謝天立馬收回目光拿起魚竿收線。一連幾天都沒有魚兒上鉤,謝天也吃夠了樹上的野果,饞壞了的謝天忍不住興奮地道:“這下子終於有魚吃了,小猴子,咱們晚上吃烤魚。”
一邊說,謝天一邊努力收線,然而水裡的魚把魚竿拉成了幾乎九十度的彎曲,謝天仍舊覺得力氣不夠,然而心中卻更加興奮,這絕對是條大魚。
眼看魚竿就要折斷,謝天終於忍不住出手了,握住魚竿的雙手開始釋放冰塊。冰塊從魚竿上開始不斷蔓延,然後順着魚線一直蔓延到水裡,只要冰凍住吃了魚餌的大魚,就能輕鬆把魚拉上來了。這樣的辦法謝天屢試不爽。
終於,謝天感覺到水底沒了動靜,這才猛地一甩魚竿,一聲悶響從水底傳來,一個奇怪的東西被謝天甩了上來。謝天拿起魚線末端的東西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發現這是一塊漆黑的鱗片,大小有磨盤那麼大。看到這東西,小猴子的眼神瞬間變得極其驚恐,然後扯住謝天的衣服不斷後退。
就在這時,平靜的湖面突然間像是煮沸的開水一樣翻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