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刑警大隊!
“耿叔,我求求你了,就幫幫我這一次。”
鍾毓嫺對一個男人央求着說道。
“鍾丫頭,不是我不幫你,只是這起案件真的沒有證據,是無法定罪的。在案件裡面,凡事都講究證據,不可能憑空捏造一件事情,否則就是栽贓嫁禍。事情的嚴重性,你想過嗎?”
這個男子,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也是原來鐵包公手下的得力悍將耿漢。
“耿叔,根據我的直覺,這人一定是嫌疑犯,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鍾毓嫺面色肅然地說道。
名爲耿漢的男子搖了搖頭:“抱歉,丫頭,不是我不幫你,只是這件事情我不能插手。”
聽到這樣的回答,鍾毓嫺失望地搖了搖頭,隨後直接衝了出去。
“哎,這個丫頭還是這麼莽撞,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個性子?”
耿漢搖了搖頭,沉思片刻之後,他還是拿起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老隊長嗎?我這裡有件事情跟你反應一下,是關於鍾丫頭的,對……”
走出了市公安局之後,鍾毓嫺迷茫了起來。
如果找不到證據的話,她是無法給葉飛雲定罪的。到時候,自己許諾的事情,就根本做不到。
奔走了一天,她把能找的關係都找遍了,唯獨沒有找自己的父親。
在她看來,父親是自己的榜樣和偶像。
她想要證明自己,超越父親,所以根本不想借助父親的能力幫助自己。
夜燈初上,鍾毓嫺來到了警察大院裡面,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家。
“嫺嫺,你回來啦?”
開門之後,一臉慈祥的張桂玉伸手接過了女兒的衣服,並且把拖鞋拿到門跟前。
“嗯,媽媽,我回來了。”
在家人面前,鍾毓嫺卸下所有防備,就像是個孩子一樣抱住自己的母親,感受她慈祥寬廣的胸懷。
“累了吧?媽媽給你做了最愛吃的糖醋帶魚和冬瓜排骨湯,快去洗手,趕緊來吃飯。”
張桂玉喜笑顏開轉身進了廚房。
“爸爸回來了?”
當鍾毓嫺看到門口的皮鞋擺放在那裡,頓時就覺得有點納悶。
父親一直在忙公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很少有時間是在家的。他們一家三口,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
“嗯,你爸剛剛回來。”
鍾毓嫺走進了屋子裡面,看見八仙桌上面放着好幾個菜,而桌子邊上有一個男人正戴着老花鏡看着報紙。
“爸,你回來了啊……”
鍾毓嫺遞過去一個菸缸,鍾長安手中那根燃燒到菸屁股的菸灰,正好悄然掉落了下來。
“是丫頭啊。”
收起了報紙,鍾長安下掉了老花鏡,笑眯眯地說:“最近在忙什麼呢?能不能跟爸爸說說?”
雖然已經五十幾歲,而且皺紋和白頭髮悄然長了出來。但是,鍾長安依舊是一個偉岸的男人,渾身上下帶着一股浩然正氣。
鐵包公的名號,是伴隨着他傲人的破案率和廉潔的生活作風來的。
這樣的人,會讓嫌疑犯恨之入骨,怕的膽顫,卻是老百姓拍手稱讚的人。
同樣,他也是鍾毓嫺一直敬佩和仰慕的對象。
“沒什麼,只是瞎忙。”
微微一笑,鍾毓嫺伸手去拿盤子裡面的牛肉。
“臭丫頭,洗手了沒?”鍾長安笑着拍掉了女兒的賊手。
“洗過了,剛纔回來的時候就洗了。”鍾毓嫺笑眯眯地說:“爸,你很少這個點就回來的。怎麼了?今天不忙嗎?”
“忙……可是我也想我的寶貝女兒啊。”鍾長安微笑着說:“丫頭,今天爸爸高興,你去把那瓶珍藏的五糧液拿過來。”
“好咧。”
鍾毓嫺屁顛屁顛地跑到櫃子裡面,把這瓶藏了十年的五糧液拿了過來。
不過,今天鍾毓嫺取來了兩個杯子,她準備陪自己的爸爸喝上一杯。
將最後一道冬瓜排骨湯弄上桌之後,張桂玉脫掉圍裙說:“你們爺倆吃着,我出去一趟。”
“媽,你這麼晚不吃晚飯,出去溜達個啥?”
鍾毓嫺好奇地問道。
“剛纔我已經在廚房吃過了,你們吃着吧,好好聊聊天。”
張桂玉穿戴整齊之後,就步伐輕盈地關門出去了。
看到張桂玉離開之後,鍾長安努了努嘴說:“你媽啊……最近迷戀上了廣場舞,一天不跳舞,心裡就不舒坦。”
“我媽也真是的,有了新歡,就不要我們兩個舊愛了。”鍾毓嫺嘟起了嘴巴。
“你這傻孩子,沒有你媽在旁邊叨叨讓你結婚,知足吧。”鍾長安替女兒斟了一杯,然後把瓶子又蓋了起來。
最近這兩年,鍾長安查出血脂偏高,在外面已經不怎麼喝酒了。
碰了碰杯子,鍾毓嫺抿了一口,辣的直吐舌頭。不過,酒精經過咽喉之後下肚,立即升騰起一股暖意,讓人感覺很舒服。
“丫頭,最近在五龍街派出所乾的還滿意嗎?”
鍾長安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邊吃邊問。
“還行吧,反正每天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鍾毓嫺沒有什麼胃口,只是撥弄着碗裡的帶魚,也沒有心情吃。
“今天早上,寧大川可是給我打電話來了。”鍾長安放下筷子,看着自己的女兒說道,“丫頭,你是不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我從來沒看到過寧大川會發這麼大的火。”
“哼,他就知道打小報告。爸,我真懷疑這個人真是你以前的同事嗎?”鍾毓嫺撅起嘴巴,雙手撐着下巴說,“寧所性格軟弱,做事情優柔寡斷,真的不像是您帶出來的。”
“那你可真的是冤枉大川了,這個傢伙當初可是號稱拼命三郎,爲了追查案子,可以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鍾長安似乎陷入到了回憶之中去,“想當年,你爸可是跟他一塊獲得的獎章,這一點錯不了。”
“天吶……爸爸你跟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鍾毓嫺擺明了不太相信。
鍾長安苦笑着搖了搖頭:“丫頭,你年輕並不代表我們還年輕。你要是讓我現在上街追歹徒,肯定不行。年紀大了,闖勁小了,也明白有的事情並不能憑着一腔熱
血蠻幹。”
鍾毓嫺不笨,自然是能聽出父親這話裡有話。
“爸,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啊?不用藏着掖着了,你直接跟我說。”
柔和的目光盯着女兒看了足足幾秒鐘,鍾長安這才緩緩開口:“丫頭,你今天是不是去找你的耿叔叔了?”
“又是個打小報告的。”
鍾毓嫺撅起了嘴巴,不高興地說,“爸,我發現你的那幫老朋友,怎麼都喜歡打小報告啊?”
“不是打小報告,而是看出了你做事情有點鑽牛角尖。”鍾長安的話語逐漸嚴肅了起來,“你希望緝拿真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做事情切不可莽撞。像你這樣得罪了寧大川,又莽莽撞撞地找你耿叔,這件事情就是做錯了。”
“反正從小到大,我做什麼事情,都得不到你的肯定。”
鍾毓嫺放下了筷子,頭低了下來。
“我並不是否定你,而是認爲你做事情的脾氣可以改一改。”鍾長安語重心長地說道,“丫頭,你忘記我爲什麼當初阻止你去刑警隊,而是直接把你扔進派出所裡面去嗎?”
“您是爲了鍛鍊我,磨練我,去我的銳氣。”鍾毓嫺略有點不耐煩地說,“爸,這些話你跟我說了無數遍了。”
“是說了很多遍,但是你根本沒有聽進去。”
鍾長安也板起了面孔,逐漸變成了嚴父的形象,“寧大川是所長,做事情會有自己的考量,所以他根本沒有錯。你耿叔拒絕你,是因爲你不能拿出讓他信服的理由。你找的任何一個人,不是不願意幫你,而是你無法讓他們信服你。”
“那我該怎麼辦?爸……你教導過我,做什麼事情要持之以恆,又要堅持自己的直覺。”鍾毓嫺有點苦悶地說,“現在直覺告訴我,嫌疑犯就是那個人,可是卻沒有人願意幫我。”
“誰說沒有人幫你了?”
鍾長安忽然微微一笑道,“你當你這個爸爸是假的嗎?”
“爸……”
鍾毓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即蹦躂了起來,跑到了鍾長安的跟前,在他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你可能一直認爲爸爸很嚴肅,而且我也知道你一直想要超越我。但是傻丫頭,你可能忘記更重要的,你是我的女兒,而我是你的爸爸。”鍾長安一臉憐愛地說道,“所以,你不要懷疑,爸爸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聽到這話,鍾毓嫺忽然淚流滿面。
是啊,她一直忘記了,自己要超越的人,正是她的爸爸。
父親,就像是一盞明燈,永遠照耀着她的前路。
“好了好了,別煽情了。丫頭,明天你耿叔會聯繫你的。爲了這次的案件,他專門成立了一個專家組。”鍾長安笑着說,“寧大川那邊,我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所以這次,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幹。”
“多謝老爸,老爸威武。”
鍾毓嫺又是在老爸的臉上親上一口,就像是小時候那樣。
“不過,老爸,假如這次我的直覺是錯的呢?”鍾毓嫺忽然問道。
鍾長安把酒一下子幹掉,擦了擦嘴說道:“那我就跟你一塊扛啊,誰讓我是你老子呢?”
(本章完)